周沉妤看着人来人往的升降区。
她想就算林殊阳现在对她的态度没像林殊浣嘴里的这么明确，她也要找机会正式找机会和他说明白。
她希望他不要不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她爱人执拗，不爱也执拗。
*
晚上十点，主持人在一声声中喝彩中结束这场预赛。
周沉妤出来时正好碰上穿着家居服前来接林殊浣的林殊阳。
几天不见，他好像憔悴了许多。
少了刚见面时的贵气，一张脸冷着，没了初见的温润感。
周沉妤避开他选择了另外一边，贴着墙壁走。
林殊阳在车上下来时就看见了她。
“周小姐，没人来接吗？”
周沉妤站在台阶下，听见他的声音猛然一震。
这种预料之中被点名的感觉是又羞耻又尴尬。
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落落大方，“林总来找殊浣吗？我刚看见她和宋仲磊从前门提前走了。”
林殊阳一只手插着兜，嘴里咬着刚拿出来没点燃的香烟。
“谢谢。”
“嗯......，没事儿，再见。”
*
公寓。
周沉妤孤身一个人打车回来，打开门时，房间漆黑一片。
她心里有一点儿不愿意承认的失落。
她拿出手机继续给宋骆宴报备，可下午发过去的消息还是未读状态。
她轻手轻脚将门反锁，倚在门背上端详着手机里存着的和宋骆宴六年前的合照。
门外响起粗重的敲门声。
“咚咚咚——”
“是我。”
门外的男声低沉急促，但周沉妤听出了那是宋骆宴。
她笑着转身将门打开。
“你怎么也现在才回来？......”
“你......”
为什么下午不回我的消息？
这句话周沉妤还没问出口，抬头时看见男人眼里通红。
他单手将门带上反锁，一只手拉下身上带着寒气的外套拉链，一只手将她压到白色墙壁上。
“你怎么了？”周沉妤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惊讶问着。
宋骆宴的碎发被风吹得东倒西歪。
宋骆宴用手指摸着她薄薄的下唇，眼里微微聚着想要一探究竟的光。
“为什么不告诉我？”
周沉妤顿在原地，一时分不清他问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在讲什么？”
“我听不懂。”
他拿出昨天在抽屉里面发现的瓶瓶罐罐，拧开瓶盖拿了一粒丢进垃圾桶里。
“之前都要吃这种东西来控制自己的情绪吗？”
“为什么都说了喜欢我，这些事情还是不告诉我？要一直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周沉妤看着他手里的瓶瓶罐罐猛然想起，自己上次离开之前忘记收起来了。
她这段时间哪怕没有药物也过得很开心。
她点头，声音缓缓传到他的耳中，“还是被你发现了......”
"这是很久之前的，我已经很久没吃过这种药物了。"
“现在不吃了？”
周沉妤手背过去，撑住后面的墙壁，肩膀微微颤抖，“不吃了，之前不吃药会失眠，现在我每晚都睡得很好，你昨天也看见了，不是吗？”
“那之前在吉水祖父家里做的噩梦呢？”
“是因为没吃药感到恐慌吗？”
周沉妤想到那天晚上他不在自己身边的恐慌感，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医生说我只是焦虑而已，不是严重的精神疾病，我很正常......”
宋骆宴原本只是很悔恨自己没早点发现，质问的语气确实沉重了些。
但现在他看见她只要被问到涉及这件事的问题，就算在他身边，她的身体也会禁不住发抖。
他好像能懂之前她为什么可以消失在他的世界不流露一点信息。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之前在上一个公司的时候，他们看见我吃的药向领导打报告说我心里不健全，我其实很健全的，我只是脑子很乱，需要一些镇定药物让我静下来而已。”
期间宋骆宴的眼睛一直微红着，隐忍着某种情绪。
周沉妤抬头，静静看着他。
宋骆宴不说话，她的心头微微震动着，好像全世界只能听见自己不怎么平稳的心跳声。
为什么在他身边，那股不安的紧张感还是会有。
她能感觉到自己在害怕，害怕宋骆宴没有见过这样的她，会以为她变了。
宋骆宴将她拦腰抱起，周沉妤身上的外套遗落一地。
卧室的门没有关严实，宋骆宴用脚尖踹开，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安静的夜晚，两人没有说很多的话，只是穿着很厚的衣服挨得很近。
没有亲吻和安慰，只有手温的传递。
“宋骆宴，我们抱得是不是太紧了？”
宋骆宴眼睛眯着，“不紧。”
“宋骆宴，今后我不想叫你大名了。”
他慢慢睁开眼，身形的差距让两人头摆放的位置不一样，宋骆宴从上面睁开眼看她。
“你要给我起昵称？”
“不是——”
宋骆宴把眼睛又闭上，“那算了，我只要独一无二和最正式的。”
“那你的大名，这个世界上也能找到重名的。”
宋骆宴将她搂紧一点，享受安静夜晚，“那不一样，从你嘴里喊出来的带了你的专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