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有些害怕了。
林殊阳松了松脖间的领带，鼻尖呼出焦急的气息。
“说。”
“李特助，你不用害怕，我就算生气也不至于拿你撒气。”
李特助得到林殊阳的准许后，笑意逐渐明朗。
“林总，下面员工都议论您玩的花。一搞就搞一对，家里留一个，公司放一个。”
“白月光留着自己晚上看，朱砂痣自己白天带着逛......”
林殊阳的脸色随着李特助每多说一个字，从下至上不断变得铁青。
直到最后，他脸色耷拉着，眼神阴郁，要把他活剐了一样，毫无光彩。
“他们是这样说的？”
“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为了能让您更容易接受，我用辞藻美化了一下，是不是诗意了不少......”李特助诚恳回道。
林殊阳板着的脸上发出冷笑，“那你说的白月光是谁？朱砂痣又是谁？”
“是姜小姐还有......”
李特助也不太清楚公司里对的人怎么会知道周小姐的存在。
毕竟林总追人家的时候，都是大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把人家带进去公司。
“还有周沉妤......周小姐。”
林殊阳薄唇张开一点弧度，眼底闪过惊讶失色。
他从来没再外人面前表露过自己对周沉妤的喜欢，连自己的妹妹问起这件事时，他也是闭口不谈。
如果这件事能传到外人的耳里，只能是......
周沉妤自己说的......
他手里死死攥着公文包的黄金纽扣，上牙磨着下牙，眼里压抑着怒气。
他已经对她很忍让了。
他林殊阳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样低三下四过。
他不是温柔的人，除了在周沉妤面前而已。
车子停在天润的楼下。
燕京市冬日里干的要命，路一侧的花池里，黄土地龟裂出大大小小交叉的缝隙。
林殊阳下车之后，助理打开车窗，通气让车内空气一直保持着空气新鲜的状态。
天润大楼下，两个穿着白色小香风的女人撞在一起。
林殊阳离得远，看不清谁是谁，只是从窄薄的背影推断出其中一个是
姜竹。
他单手插兜，看着弯腰捡拾文件的姜竹，用力清嗓吭了一声。
站在门口一直神游的保安突然反应过来面前的帅气男人是林总，立刻从游离状态回来，替蹲在地上的姜竹捡拾飘在门外的文件。
林殊阳的脚步声稳重，不紧不慢的步履让姜竹心里一阵惊慌。
她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刚被一个大大咧咧还不道歉的女人撞在玻璃门上，又要看见自己的顶头上司，林撒旦。
姜竹收紧小腹，轻轻挪动脚尖，企图让自己换一个正背对着他的方向。
“姜小姐，早上紧急给我打了二十多个电话，现在碰见真人，怎么连声招呼也不打？”
林殊阳挑着声线，自上而下俯视着姜竹，身后的李特助跟了上来。
“林总，刚刚白小姐给您打电话了，您要不要回一下。”
林殊阳勾了勾手指，李特助将手机放在林殊阳的手中。
“当然要回，重要的客人怎么能怠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