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沙发上撑着身体坐起来，开始思考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想到昨天楼樱说在学校看见了父亲，当时他的脸色十分不好。
她鼓起勇气看向父亲嫌弃的眼神，“我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之前不是好好的嘛，不是说好了一家人都要为了换大房子都要好好努力嘛！”
“怎么现在都换了一个人的感觉？”
周荣康眼神犀利，对于说话带着哭腔的周沉妤没有一丝丝动容，反倒是嗤了声，开始恐怖的大笑。
“我从小怎么教育你的，现在这个阶段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学习，现在动歪心思搞对象谈恋爱，是想未婚先孕被学校开除吗！！”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孩子！！”
母亲刘秀心听见周荣康在客厅的训责，很识趣地将侧卧的小门关上。
留下绝望的她孤零零站在父亲充满质疑鄙视的目光下。
“我没有谈恋爱！！”
周沉妤十分坚定地回绝父亲的话。
“老师都叫家长了！你被人家抓到把柄了！！你在这里还继续骗你爸，你真的长出息了！”
“无论你搞没搞对象，我现在都不允许你和那个叫宋骆宴的男生有任何来往。”
周荣康声色严厉，说出的话不是警告而是命令的语气。
他盯着凝着一身气息，垂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孩，向前走了几步，走到大衣架前，拿下挂着的大白褂衬衫。
下面的灰色烟管裤卷着沾湿的裤脚，一双不知道穿了多少年的解放鞋，鞋头的部分被刷洗的有补丁的感觉。
周荣康开门时，又回头看了一眼依旧保持原来动作的女孩，他用手抹了下扎人的胡须刺，眼神闪过一秒懊悔。
像是责备自己一般，不痛不痒寻求自己的心理安慰。
他在想他也是迫不得已才会这样子讲。
他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来说，是在为她好。
周荣康轻轻吐气叹息。
快关门时，磨成老茧的手抵在门框霎时间停住。
身后传来沙哑疲惫的少女声，听不出幽怨，但每个字都听得人心里膈应。
“我不会和他联系了，我听你们的话，但是……但是我还是要讲，我没和他谈过恋爱，是真的没有，请您收回对我的诬告！”
声音冰冷从干到爆皮的唇片里面发出声音。
周荣康没有正面回复，只是留下一句仓促的话。
“你三姨家缺人手，过两天去市里帮个忙。工资就当给你自己交学费了！”
周沉妤坐在沙发上，脊背发凉，嗓间像被重物堵住，挣扎许久，发出应答的回声。
“嗯，会的！”
……
老房子内。
宋骆宴转过身来，将身后的周沉妤紧紧拥在自己怀里。
她的眼角因为记忆里的自己无比委屈，变得鲜红湿润。
“你怎么哭了？”
宋骆宴感觉到女人眼泪湿气的凉意，低头用指腹平抚干泪水。
他的声音紧张，周沉妤不紧不慢又紧紧抱住他，摇了摇头。
“这不是哭，这是委屈。”
周沉妤难得声音放软，话音里有撒娇的感觉，像是软软的脆桃变得软甜。
“委屈？”
宋骆宴抵着她的额头慵懒嚣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