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走廊外的监控记录显示，一共有三十几个人在过去半个月内进入总裁办公室。其中排除最近几天的十位，还有二十六个。这二十六个里面有十六个是本公司各部门经理，只剩下十位。”方芸的电脑被叶峰占用着，她在旁边解释，并罗列了出了一大堆的名字。
叶峰盯着剪切下来的画面，监控摄像头刚好在总裁办公室门口的正上方，画面里是每个人进入时的反应，至于进入之后到底做什么，无法得知。
从时间上来看，都是正常上班时间，就算当时陆诗涵不在，方芸还是会在的。
“在这十个人里头，有六位是前来洽谈商务的合作商。陆总亲自在场，基本可以排除他们的可能。”方芸继续说道。
剩下四个？
叶峰皱了皱眉头，这种排除法警方肯定也在做。四个人看起来排查力度不算大，但倘若在之前的条件筛选出问题的话，只会绕更多的弯路。
“为什么本公司职员都排除了？”叶峰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陆诗涵。
陆诗涵眉宇拧起，淡淡道：“这些职员都是公司的经理之类的，身居要职待遇丰厚，而且还持有公司的股份，何苦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一个个都上千万身家吗？”叶峰反问道。
“那没有。”方芸帮着回答。
“那你们的产品，价值多少？你们的商业机密，价值多少？”叶峰感觉有些好笑，陆诗涵这分明就是感情用事。
陆诗涵跟方芸都没说话，都在思考叶峰提到的这个可能性。
半晌过后，陆诗涵点点头道：“也许的确是我们先入为主了。就那些部门经理，虽然每个月薪水两三万，但倘若有人一次性拿出几百万让他们铤而走险的话，难说他们不会动摇。”
“好，方助理帮忙把那些部门经理进入办公室的画面截取一下。”叶峰打算撇开警方的思路，专门挖内鬼。
很快，方芸把十个画面截取出来，叶峰依次点击查看。
“六位男性，四位女性。”叶峰仔仔细细查看这些人进入办公室的脸色，乃至于眼神。
不过这种监控视频像素不足，神态很难捕捉。
“方助理，画面不够。你只截取了每个人进出的一次记录，但是其中应该有几个至少进出两三次吧。”叶峰察觉到不对劲。
方芸拿手拍了拍脑袋，很是不好意思道：“对哦，我怎么这么糊涂。”
没过几分钟，方芸又拿出七八个监控画面，得出的结论是两男两女重复进入。
“就这四个人了，跟警方排查的那条线索人数一样多。现在就请你们二位好好回想一下，在这些人进入的时候，你们都在场吗？”
叶峰让陆诗涵也过来看那些监控画面。
“正常的会议会在会议室举行，只要特别重要的，才会到这里开小会议。上周那次就是。在此之前进入的这四个经理，两名女性基本可以忽略，因为都是我最好的同学担任。”陆诗涵说道。
“你看，你又感情用事了！我倒是觉得，越熟悉的越有机会。你跟方助理都是女性，一般男性在办公室里，你们内心的警惕感是不一样的。所以他们的举动多半会被你们记得很清楚。”叶峰提出反对意见。
“不可能，孙瑶跟赵蕾是随着这家公司起来的，说起来她们的股份是这些经理里面最多的，按照目前的市值，至少有两百多万价值。而且这只是公司赠送给她们的，私底下估计持有更多。”陆诗涵想一竿子推翻叶峰的这条思路。
“好吧，你先忙你的去吧。我跟方助理继续追查。”叶峰大手一挥，干脆直接让她回避得了。
“你最好别乱诬陷他人，别查了。如果被她俩知道我在查她们的话，肯定会很寒心的。”
孙瑶跟赵蕾是陆诗涵大学四年下来的同寝姐妹，进入诗约集团之后给公司带来了不少的项目，是实实在在的功臣。
叶峰没理会她的恼怒，眼神紧紧盯着那两女人进出的那些画面。
陆诗涵回到座位后，叶峰才小声询问方芸：“你还有没有印象，在她们进来的时候，你是否离开过？”
“这……”方芸皱起眉头。
不出几秒，她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轻声道：“孙经理有一次来的时候，陆总刚好出差，是我接待的。期间我的确离开了一小会。”
“为什么离开？”叶峰目光灼灼。
“孙经理说是胃疼的厉害，让我帮她回办公室找药。企划部就在这个楼层，来回用不了两分钟的。这么短的时间，来不及装那些东西吧？”方芸一五一十说道。
“世界上的确有很多巧合，不过有些巧合只是你认为的巧合罢了。你知道那个瓶子谁赠送的吗？”叶峰的思维变得跳跃起来。
“呃，是一位合作商。”
“我猜……是孙瑶带来的合作商吧。”叶峰脸上浮出阵阵戏谑。
方芸脸色怔住了，迅速跑到文件柜里翻找一番，最后拿出一份合同递给叶峰。
陆诗涵看着他俩这么一惊一乍的举动，莫名变得更加烦躁，她嘟嚷道：“你们要是没有确切的证据，我是不允许对她俩追查的。”
“很抱歉，我已经有了。”叶峰拿着那份合同，落款处的项目负责人正好是孙瑶。
不打算让陆诗涵继续感性下去，叶峰直接把所有猜疑跟证据都讲述一遍。
陆诗涵沉思了许久，脸色复杂万分，最终才喃喃道：“你去查吧，用最隐蔽的方式追查。”
……
两天两夜时间，叶峰都不在公司。
陆诗涵打他电话，想追问追查进度，但是手机却打不通。
企划部经理孙瑶，依旧正常上下班，而且还跟陆诗涵爆了一个好消息，说是下个月就要结婚了。陆诗涵着实为她激动了一把。
“不会是她的，那家伙肯定一无所获。”陆诗涵等着看叶峰满脸吃瘪的样。
然而就在第三天傍晚，叶峰给陆诗涵打了一通电话，非常遗憾的告知，这桩案子的嫌疑人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
“不，她都快结婚了，还跟我讨份子钱呢。你有什么证据。”
“出来外面谈，我带你看一出好戏。”
夜晚八点半点，市中心一家咖啡厅，叶峰把最近几天跟拍的一系列照片全部放在陆诗涵面前，另外还有不少录音。
这些照片多半是孙瑶跟一位男人亲昵的照片，陆诗涵摇摇头道：“这些不足以成为证据，因为那个人是他的未婚夫。”
“没错，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那么这些呢——”叶峰又从兜里拿出几张照片，都是在昏暗环境下拍摄的，而且地点好像都在地下室。
“他是谁——”照片里只有一道模糊的男人身影，看不出面容。不过从体态上看，跟孙瑶未婚夫差距很大。
“这个中年人你认识的，鼎盛集团的董事长，应该说是你们生意上的强大竞争对手。而且我也打听到了，你们最近正在为一块地皮争抢得火热，对吧？”
陆诗涵开始慌了，孙瑶居然跟竞争公司的董事长有过接触，这是个很不好的苗头。
“还有呢，你说的证据？”
叶峰把录音丢给她，陆诗涵按下播放键放在耳朵旁，立马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确认是孙瑶的，不过录音里只是一段简单的电话接听对话。好像是某人约孙瑶今晚见面。
“这好像也不能确定什么吧。”陆诗涵仍旧坚持。
“等着吧，再过两小时你就会明白一切的。”叶峰耸了耸肩道。
两小时的漫长等待时间，陆诗涵话变得有点多，她说了不少关于当年大学寝室几位姐妹的故事，主题始终围绕着孙瑶对她很好。
叶峰不置可否安静听着，偶尔应答她。
在出发前，叶峰还是‘一闷棍’敲了下去：“鼎盛集团的董事长，他的小儿子从国外留学回来刚好半年，也就是孙瑶的未婚夫。”
抵达照片拍摄的那处地下室，叶峰跟陆诗涵躲在一辆很不起眼的面包车上。
在两人的视线中，孙瑶出现了，她飞快上了一辆保时捷卡宴。
叶峰嘴角冷笑，拿出一个收音装置，打开开关后，一开始传出沙沙声，接着便出现了孙瑶跟那位董事长的对话。
“你得赶紧安排后手，倘若我真的被查出来的话，你们公司也会受到巨大影响的。”孙瑶沉重说道。
“别自乱阵脚，我偷偷打听过警方的追查线索。到时候我会安排个人出来顶替一下，没你什么事儿。”鼎盛集团董事长安抚道。
“你保证就好。不过你答应的，要在下个月让我跟威廉结婚的。”
“呵呵，没错。不过你今晚你必须让我满意了。”
情况突然就出乎叶峰的意料，不知道怎么了，孙瑶居然跟她未婚夫的父亲有一腿。
陆诗涵也瞪大了双眼，收音装置里正传出一些不堪的声音。
此时保时捷卡宴车正激烈颤动起来，车里的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止不住发出一些奇妙的声音。
叶峰跟陆诗涵面面相觑，简直都惊呆了。电视剧剧本都不敢这么演吧！
“还不关掉声音……”孤男寡女听着别人干活的声音，这画面要多窘迫有多窘迫，陆诗涵的脸颊一下子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