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他本以为似是而非的回答能够糊弄过李二。
但是现在显然他连殷开山都糊弄不过去，近来的顺风顺水，让他忘记了，李二并不是一个好哄骗的主。
被李二盯的，实在没有办法。秦川只能拱手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对李二坦白：“其实是我最近与袁博士，在交流制作丹药的经验。我这些天都是在研究这些。”
“我想突然有天雷降下，劈开了孔雀山。一定是天佑大唐，眼看大唐和突厥大战在即，所以劈开孔雀山送上铁矿石让我军加强战斗力。”
虽然是随口胡诌的话，但是秦川说得情真意切，连自己都快相信了。
李二从他的表情中没有看出丝毫破绽，最后只能无奈放过秦川。
因为毕竟他追查到的秦川的行踪，都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秦川和孔雀山的天雷有直接关系。
他暂时放过秦川，也并不意味着不会去盯着秦川。
毕竟李二已经隐隐感觉到，秦川手上有一个很厉害的杀器，或许能够帮助他平定四方。
对于战争狂魔李二来说，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
在李二眼中，秦川现在不愿意献出这个东西，无非是觉得这个东西不够成熟。
或者是害怕自己疑心他研究这个东西的初心。一切为了自保罢了。
李二觉得秦川的隐瞒情有可原，既然怎么都问不出来个所以然他也就不追究了。
毕竟他的帝王术之一是，可疑的人要养肥了杀。
秦川当然不知道，李二此刻扑克脸下是如此丰富的心理活动，他只当自己又糊弄过去了，没有将火药提前问世。
“今天找你来，除了问你天雷的事情。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参谋参谋。”第二主动挑起了另一个话头，秦川知道因为他开山诈石而引发的危机就此暂停。
秦川换上了一副表情，认真的看向李二等待着他后面的话。
“自从在城南城北城东城西各开了一家新华书店后，一直到十天天之前书店的生意一直不错，但是近十天的销量却明显下降。我可能需要你帮忙去找一找原因。”
李二的话说着客气，其实就是给秦川布置任务。
说起经商李二能够问的人并不多。
更何况是没有任何经验的书店生意，他不放心交给户部的其他人，想来想去也就只有秦川能够拿得出手了。
但是秦川他忙啊，如今铁矿开采，就够让他头大的了。
有的时候还要协助秦淮玉去照顾一下天香楼的生意。自己的产业开了一个又一个，每天需要解决琐碎的问题也很多。
可以说秦川此刻的精力已经到了极限，已经没有能力去亲自研究书店的情况了。
心理对自己的能力衡量再三，秦川有些无奈的开口道：“陛下，如今我要研究冶铁术也刚数已经是精疲力竭了。实在没有什么精力去帮您查看书店经营。”
李二没有想到秦川会直接开口拒绝，顿时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秦川惯会察言观色，如今看见李二这样，自然马上开口道：“不过在下有一个不错的人选想推荐给您。”
“出身。”
不等秦川说完，李二就开口打断他。并且冷冷的只蹦出了两个字。没错，这个被推荐的人选出身很重要。
因为李二做活字印刷，开书店完全是为了打乱世家的知识统治。知识垄断。
如果秦川推荐的这个人依然是世家出身，那么活字印刷的成果以后是否会被世家窃取就在所不知了。
李二自然不会愿意这件事情发生，所以他需要秦川着重解释他推荐的人的身份。
“这个人叫郑强，是寒门子弟。目前在我的春风酒肆做账房先生。”
秦川难得认真地向李二推荐人才，见李二心中似乎还有些不放心他继续补充的。
“关于他的生平陛下可以通过梅花内卫去调查，如果您觉得可行。我觉得他很适合做书店的管理人。”
秦川对郑强的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经过这大半年在酒肆的训练，郑强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读书人了。
对于较难处理的人情世故，他已经能够应对的游刃有余，还能够将复杂的复式记账法运用娴熟。
有如此能力管理四家书店自然不在话下，更何况郑强可是历史上有名的寒门出身的大官，之后更是被李二所看重，官至吏部尚书。
不过因为秦川的出现，让他放弃了一次科举的机会，如今秦川得了在陛下面前举荐人的机会，自然是要帮郑强一把。
李二听了秦川的介绍，并没有出声反对。沉吟片刻开口道：“那你让他出一个折子吧，十天之内把应对方案写给我。”
秦川替郑强领命后就出了宫，这些日子他都全身心地扑入了炸弹的研制当中。所以对长安城所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
如今得空，又领了陛下的任务，他只能先去西市问问郑强最近的情况。
春风酒肆中。
郑强听完秦川的复述，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地担任在原地。
然后有些结结巴巴的开口问道：“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陛下真真的指明了，让我出具一个应对书店销售下滑的方案？”
“当然是真的。不过我最近没有关注长安城里的事情，你知道最近出了什么事吗？”秦川想着自己的酒肆也算鱼龙混杂，所以能够从这里听到的八卦。一定是长安城里最核心的八卦。
听了秦川的问话，郑强稍微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刻开口：“关于书籍的问题，我似乎这几天有听到过只言片语。”
“他们都在讨论书籍内容是否有删减，说是新华书店的书为了，迷惑民众而将一些重要的内容进行了删除。”
正强努力回忆着店里面那些八卦的人所聊的内容，尽量复刻给晴川听。
“似乎还有些人在古董，不要再买新华书店里的书。”
秦川听到这些话，顿时知道为什么新华书店的书销量近期暴跌。想来这后面定有世家之人，煽风点火。
书籍这个东西，吸引人的地方，不过就是它的内容。如果内容都不完整了，那么购买这种书籍的人就会少上许多。
而利用人们的好奇心，在另外售卖所谓没有删减内容的书籍。那么销售正规书籍的书店销量自然就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