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安见秦川没有什么反应，猜测自己或许是被崔世杰那个活宝牵连了。
他眼珠一转陪上一口笑脸说道：“秦兄啊，这个崔世杰我还是了解的。”
“这个人心眼小的很，凡事睚眦必报，如今你今天让他吃了大亏，日后他肯定是想要针对你的。”
“愚兄劝你啊，多做准备。”王文安笑眯眯地提醒他，投名状交得又快又准。
秦川都忍不住上下打量他了，他一炷香前，看着王文安与崔世杰勾肩搭背地进来，还以为这两个家伙是一起来找事情的。
刚刚崔世杰找事情的时候，王文安搭腔说他是来找秦川合作的。
秦川本来以为这种话，只是他看王文安找事水平太差，而将自己摘出去的权宜之计。
如今他对着秦川说着让他提防崔世杰，倒是真有几分来和他做生意的模样。
这小子不会又是对他的天仙醉的秘方还念念不忘吧，秦川心里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出来了：“王兄，这次来，还是询问天仙醉的事情？”
王文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显然是听出了秦川有些嗔怪他，上次来对春风酒肆上蹿下跳参观的事情。
“没有没有，愚兄今日是来向秦兄讨教的。”
说起这个事，王文安就觉得没有脸，他的客栈最近餐饮的流水，少了一半。
原因很简单，天香楼连开了三家分店。如今长安城的东南西北各有一家天香楼在营业。
以前天香楼独霸一方，就算有再多的新花样，也影响不到他们王家固定的生意格局。
大家各自守着老客户过日子，也算相安无事。
如今天香楼突然一下开了三家分店，他们新颖的服务手段，新潮的菜式，直接将王家的老客户都吸引走了。
看着自家客栈流水不对，昨天王文安特意走进了其中一家考察，服务模式是摆在明面上的，他能学。
但是这独家菜式，他只能吃出好吃，和非常好吃，想要偷偷学几乎不可能。
于是他花了重金足足一千两银子，才打听到了，原来天香楼的服务与厨师都是秦川培养的。
所以王文安此刻就求到了秦川的头上。
当然这些在七天前，秦川听说李二把天香楼连开了三家分店，他就预料到了王文安会来找他。
说起来李二突然有这么多钱，他不得不怀疑，那些国公许诺给他资助大唐印刷馆的银子，被李二挪用了。
秦川是这么猜测的，但是也不好找李二质问，毕竟普天之下莫非黄土。
秦川坑蒙拐骗来的银子，本来就是要用在大唐印刷馆的，都是皇家产业，哪个产业用不是用呢。
秦川这里内心逻辑融洽了，王文安却不淡定了。
“秦兄，你可要救一救我啊，我的客栈再没有一些新鲜的东西出来，可是要倒闭了。”
看着王文安一脸焦急，秦川知道这家伙一定是撒了好多钱才打听到他头上。
本来酿酒的秘方，就感觉自己被坑了，要不是走投无路，他才不会选在此刻找上秦川。
秦川见状也一副急人所急的模样：“我知道你着急，但是你先别急。”
“你也知道天香楼一直是翼国公府在管的，而我想你也知道我和秦怀玉的关系，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秦川这话里话外都是为难的意思：“我的这些做菜的手段，都是免费送给翼国公府上的，没有再给你的道理。”
王文安见状有些着急地开口：“我不是白要的，我买，我可以花钱买。”
“您看您说的，这也不是给不给钱的事情，我已经给了翼国公府也没有再卖给你的道理的啊。”秦川想了想脑袋里蹦出了一个比喻，“俗话说得好啊，好女不侍二夫……”
“一万两！”王文安也不想要听秦川絮絮叨叨了，直接伸出一个手指，一副喊一口价的模样。
秦川被他这霸气的发言吓了一跳，好家伙，这一开口就是秦川好几年的俸禄，世家公子就是有钱啊，前前后后都快被他坑满五万两了，现在还能这么大方。
本来还以为这次的菜谱最多只能卖一个几千两，没想到，王文安开口就是一万，说不心动是假的。
秦川可太心动了，他直接一副被王文安吓傻了的表情，就是在明着告诉他。
他，秦川就是一个视钱财如命的家伙，只要钱给的多，什么兄弟情，什么信用，都是粪土。
秦川立马原地给王文安表演了一个苍蝇搓手：“王兄真的是太豪气了，都不给在下拒绝的话头啊。”
“那就说好了，一万两，我过两天就将菜谱送到您府上。”
王文安满意地笑了，他知道，这次的交易算是达成了。
他立马就要给秦川签字画押，秦川摆了摆手，示意王文安不必过于拘束，然后说道：“王兄，我信得过你，我们都是第二次合作了，就不用写这些东西了。”
“这次的合作，只是我们友谊的开始。将来，只要我们携手共进，必能在这长安城翻云覆雨。”
来长安这么久秦川的场面话也是一套一套的，哄得王文安走的时候还在和秦川称兄道弟。
秦川心中暗自感叹，王文安这个世家公子，果然不简单。
他表面上虽然看起来温和有礼，但实际上，心机深沉，野心勃勃。
如今为了成功求上竞争对手的朋友，也是脸不红心不跳，活该他之前那么赚钱。
笑盈盈地送走了王文安，秦川活动了下自己笑僵了的脸皮。
果然这种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商人，可不是那么好演的。
演了这一盏茶的功夫，他都已经精疲力尽了。
见人都走了，目睹了全程的郑强蹭了上来：“公子，可真有你的，又可以用一副假的秘方，换取一万两的银子了。”
秦川走到柜台里，抽出一张纸就开始写字：“这次可不能再给假的了。
“什么？公子要给真的？这可使不得，躲在后头听了全程的元录此刻也忍不住走了出来。
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焦急的面孔，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两个啊，别瞎操心，我心里有数。”
“不是，您再有数，也不能将真的做菜秘方给王文安啊，着要秦小世子知道了，说不定都要和您绝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