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我们都是有经验的工匠，我们都要八个月的时间，其他普通匠人一定要一年以上。”
那个老者老老实实回答着秦川的问题，秦川知道逼迫这些工匠也没有用，于是开口问道：
“你们平常怎么开山？”
“就用锤子和斧子一点点地凿，用人力开山。”秦川听了他的话，总算知道为什么需要八个月才能找到矿石了。
现在显然是不能用能力一点点地开山，而工匠们也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
一时间，秦川陷入了沉思，他突然想到，后世经常会看到新闻，提到什么开山炸石。
对，后世开采矿石大多用定向爆破的手段。
他不太记得炸药是什么时候被发明的，不知道这个时候是否已经有了炸药的存在。
于是他开口问旁边的老者：“你们听说过火药吗？”
秦川的话音落下，就将所有的工匠面面相觑，似乎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到答案，但是大家脸上都只有迷茫的神色。
秦川见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名字的不同，才会让他们不认识火药，于是他又开口询问：“你们有见过一遇到火焰就会产生很大声响和火光的东西吗？”
其中一个年纪尚轻的工匠，有些迟疑地开口：
“大人是说在炼丹的时候发生的情况吗？曾经我家那边有一家道观，他们炼丹时经常会发出很大的声响，并同时出现火光。”
“对对对，我说的就是那个。”嗯，秦川肯定了那个小工匠的说法，让大家都稍微松了一口气。
秦川随后又陷入了沉思，看来此刻火药还没有被发明出来，起码并没有被用来从事生产。
炸药作为开山利器，一定可以节省下大把的时间，但是现在让秦川比较头疼的是，他忘记了火药的主要成分。
他只记得火药最初被发明，的确是因为全民迷恋丹药，将硫黄混着其他的物品一起丢进了炼丹炉中，并发生了爆炸。
如此往复出了几次事故后，大家便发现，硫黄这种东西，能够产生爆炸，火药也就是这样，渐渐被发现的。
现在的技术水平估计他们还没有发现火药怎么制作，看来真的得靠他自己摸索了。
他闭着眼睛思考，努力回忆着火药的主要成分，还记得有硝石硫黄，还有一个什么来着？
秦川闭着眼睛思考，其他的工匠则是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不敢打扰他。
脑海中的记忆呼之欲出，但很快，被一阵叫嚷声打断。
“胆敢闯入皇家禁地，你们是什么人？”
青春最讨厌自己思考的时候被打断思路，睁开眼，脸色不善地瞪着来人。
只见来人穿着千牛卫的服饰，看上去的确是皇上的人。
秦川压住心中的怒火，向前走了两步，打算和领头的侍卫长交涉。
哪里想到那轮十分不客气， 并没有给秦川开口的机会，而是伸手就要打落他的面具。
秦川见状，刚要闪躲，但是闪躲不及时，眼看那人的手就要碰到自己。
一直在秦川身后的张平，立刻上来和那人扭打在了一起。
一个千牛卫的军官，一个武士队的队长。
秦川刚想要出声阻止，眼尖的他却发现了那个军官身上佩戴着崔家的家徽。
难道是崔家的人故意来找事的？身穿心头闪过一丝疑虑，下一刻，这个千牛卫的军官便生生吃了张平一拳，倒地不起。
这碰瓷的样子实在是似曾相识，只是这荒郊野岭的这家伙，演戏给谁看？
秦川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没有一丝头绪，但还是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京兆尹正被崔世杰拉着从一旁的草丛中出来。
秦川见此刻的场景，便知道事情并不简单，看来他似乎是被人钓鱼执法了。
不过好消息是，他做了伪装，这些人并没有认出他就是秦川。
崔世杰显然也是把他当作了秦川的手下，没有好气地对他开口：
“这一片矿山已经被列入了皇室管辖的范围，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然敢擅闯皇家禁地还对陛下的人大打出手。”
秦川这边还没有开口，他身边的那个工匠老者，率先对京兆尹行礼：“我们都是印刷馆的工匠，平常也为皇上办事，今天过来也是为了勘测这个矿山的地势，为之后的工作做准备。”
其实这位老者不说印刷馆还好，一说起印刷馆，崔世杰就来气。
那个长安大街上开满了的新华书店，就是这个劳什子印刷馆搞出来的。
他听说崔家的家主很头疼这件事情，从崔世杰这狭隘的视角来说，此刻他不仅能拿捏秦川的人，还能顺便教训，印刷馆的人给崔家出气。
如此好的机会，他定然不会放过，趁着京兆尹还没有开口，他就率先扣了帽子：“大人，你看我说得没错吧？这一带就是不安宁，您就应该多来这边走走。”
京兆尹是一个人精，但此刻明显是陛下手底下的两方势力，起了冲突。
他这个遇见了也不好不管，没有办法，只能全数将人都带回了京兆尹府。
秦川一路上倒是比较轻松，他还没有进过京兆尹府，所以一直东张西望得比较好奇。
当然，那脑子里也依然想着，火药的制作配方。不是很有心思跟着这些人周旋。
他这戴着面具，又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样，倒是让人摸不清他的底细。崔世杰本来还想多冷嘲热讽他几句，但因为实在不知道这人底细，便也压下了话头。
到了公堂之上，两方对峙之时，崔世杰拱手开口：“李大人，如今你我所见，这小子在皇家禁地殴打千牛卫，罪不可恕。”
秦川见状，冷哼一声：“明明是他先对本官不敬，本官出手教训有何不妥？”
“你这没有官服，没有官印的，算是哪门子官？”那个被殴打倒地的千牛卫军官开口狡辩。
“哦，我竟不知道千牛卫尽是一些以貌取人之徒。”银川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正是那日李二和官印一起，送给自己的。
“我有陛下御赐的自由进出皇宫之玉牌，这还不够证明我的身份吗？”
秦川的玉牌一亮出，那个带着崔家家辉的千牛卫军官脸色顿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