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秦川这才反应过来，从进大殿开始就发觉的异常。
从进门开始就没有人，是小公主把他们都支开了。
从入后宫开始就飞跑，是怕秦川反应过来拒绝。
秦川看着越凑越近的小脸，飞速想着应对之法。纠结的都快出第二人格了。
一个人格说，这自家娘子，还是娇滴滴的公主，早一天晚一天也没什么差别，反正都是要娶的。
一个人格说，这个年纪她懂什么情爱，还懵懵懂懂的，现在应下来，就是妥妥乘人之危。
犹豫之际，他都能看清李幼薇唇角的脂膏色泽了……
长孙皇后听闻亲信来报便匆匆赶到长乐宫，进门不查差点被门槛绊倒。
还好身边女侍反应快扶住了他：“娘娘慢些，公主不会有事的。”
“怎么不会有事，从小到大他就没有想搞砸搞不砸的事情。”
这前厅安静得不像话，她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这孩子真真是太不像话了。
她明明还未出阁，就算流落在外，侧面打听下来秦川也算正人君子，未对她有其他不合礼数之处。
如今听闻她自己动了要和秦川先斩后奏，生米煮成熟饭的心思，皇后也没有信心，在皇家名利的诱惑下，这小子真能守住底线。
这是要是被皇上知道，他们俩可不是单单退层皮那么简单。
正千头万绪间，突然听见后院传来笑闹声。
快步走近，转过回廊，映入眼帘的是公主坐在秋千上，而秦川正在她身后推着她。
看到这场景，皇后娘娘长出一口气。
“他们是什么时候进的后宫？”但为了求个心安，皇后娘娘还是转身询问身边的女侍。
“听暗卫来报，到我们赶来，前后仅一盏茶时间。”
闻言，皇后又仔细瞧了瞧公主身上的朝服，的确是今早他所见的那一套。
知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皇后心里的石头才算落地。
秦川他早就发觉皇后在远处，心里为自己没有行差踏错而松了口气，果然人还是不能太禽 兽，否则容易活不长久。
一刻钟前
秦川堪堪躲开小公主的凑上来的薄唇，双手抓住面前人的肩膀，将她控制在一臂之外。
“我的小祖宗，是谁教你的这些？”秦川假装生气，板着脸问道。
小公主见夫君这么严肃，也有些委屈了起来。
“我看画本里等情形和你的反应完全不一样，你为什么不按照话本来？”
秦川这才反应过来，小姑娘出宫了一趟，半年时间长的阅历都抵得上她前十年见的人和事了。
能做出一些跳脱之事，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总还是要有个导火索的。
思及此处，他目光在房间里找寻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公主秀床上，枕头下露出的一角书籍上。
他快步上前将它抽了出来，才发现这是一本时下流行的情爱小说。
公主见状连忙想要上前阻止，但秦川比她高上许多，就算她跳起来，也够不着秦川高高举起的话本。
“这深宫内院的你从哪里搞来这些？”
秦川抬头稍微翻了两页，言辞露骨，简直比他在现代看的那些还要夸张。
李幼薇见抢不回来，也只能默默矗立在一旁，瓮声瓮气地回话，双手搅 弄着衣角，好不自在。
“这父皇不是放了三千宫女出宫么，那些带不走的东西，自然在宫里流通了起来。”
闻言秦川了然，毕竟宫女也是人，是人都有七情六欲。在皇帝未颁布号令的时候，多数宫女都是在宫中寂寥等死的。
有一些隐晦的需求也是正常，只是没有想到放出宫一批人，却让这些物件流通到了好奇男女之事的小公主身边。
这蝴蝶效应，谁能想到，因为皇帝的一个诏令，差点把自家小公主教坏了。
“那你叫我来，就是好奇这书中所写？我今天拒绝你，你是不是有计划去找其他人尝试？”秦川话故意说重了些，眼见小公主眸光带泪，心下又心软了。
“夫君怎可这样想我，我也是受过女傅教导的，自是知道礼义廉耻的。”
“我这……只是想着我们有一个孩子，这样父皇就不会管你的出身，也不会再要求你有了功名后才肯让你娶我。”小公主越说越伤心，显然是钻了牛角尖。
秦川不忍心，只能上前一步，将人搂在怀里，轻声哄着：“你是大唐的公主，你要体面风光地嫁人，不要再被这些话本骗了。”
“你如果觉得我一个人奋斗太辛苦，那你也可以去做出一些功绩，食邑八百石的公主，是可以自主选择夫婿的。”
他怕自己说得不够明白，又加了一句：“你如果怕我怠慢我们的婚事，你也可以努力地让我不得不娶你啊。”
李幼薇闻言，停止了落泪，倒是红着鼻头，抬眸问道：“可是，母后女傅都说，我这一辈子最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找一个优秀的夫婿。”
“我从未想过要去做那些男子才要的功绩。”
秦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幼薇的年纪尚小，她此刻明显和他在历史上了解到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历史上，她打仗可是嘎嘎厉害的。或许她现在只是要一个引路人，那么他愿意做这个领路人。
“嗯……那我们约定，你有了进步就能来找我换奖励，如何？”秦川点了点她的鼻子，笑着开口。
“什么奖励？比如这个话本，你三个月内读懂一本初阶兵书，就能从我这里换一本话本。”
“而这本，我没收了。”
李幼薇有些不甘心，这后头的情节她还没有看完呢，只能着急地出声狡辩：“可是，不是你教我的，除了正经书之外要多看看其他书吗？”
“啧，让你不要看太正经的书，不代表你能看，不正经的书。”秦川说完，想了想，又凑到公主耳边小声道，“当然，成婚后，我可以和你一起看。”
公主羞恼，秦川也是件见好就收。
“走吧，去你后院看看你的秋千好不好玩。”
……
这也就有了皇后来的时候所看见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