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抱着怀里的人,见她没有摔着,虞韶华这才松了口气,紧接而来的,便是腹部伤口的撕裂,让他下意识的皱眉。
被虞韶华放下,白清梦神色复杂,“我刚才说了,我自小学了些功夫,你刚才不该接住我的,我不会出事。”
伤口处传来阵阵刺痛,虞韶华强撑着,还跟白清梦打趣,“你莫不是想让我假装没有看到你不成,不管你多自信自己不会有事,有我在,我不允许你有一丁点的意外。”
白清梦心里一颤,对上虞韶华的眸子复杂的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你又何必,这么强撑着。”
虞韶华挑眉,笑意溢出,眉宇间是桀骜狂妄的自信,“若是连自己妻子都保护不了,我又何谈护着锦城。”
白清梦半蹲下身,手探上虞韶华的伤口,虞韶华怕她多想,偏过身,“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是吗?”白清梦说着,手毫不留情的捅了一下虞韶华的伤口。
“嘶。”
虞韶华痛的冷吸一口气,对上白清梦似笑非笑的眸子,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偏过头,“真的只是小伤,看到你的那一刻,就已经不疼了。”
白清梦没有回答,而是起身,扶着虞韶华,在虞韶华不解的目光中开口,“我之前在学校学的医学,你的身份受伤一事应当是不方便被人知晓的,若你信得过,我替你看一下伤口。”
从一开始的冷漠嘲讽,到如今的自愿帮忙,不得不说,白清梦对虞韶华的态度,真的是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虞韶华第一次这么感谢那些暗算他的人,不然,他如何能借机拉进与白清梦的距离,“你是我妻,我如何会不信你。”
白清梦扶着人的手一僵,瞬间恢复过来,“大少的嘴皮子,我真是自愧不如,果然是留过学的人。”
言下之意,就是说虞韶华油嘴滑舌。
虞韶华也不恼,看着被白清梦扶着的地方,挑眉,“你觉不觉得,我们此刻,像极了话本里私奔的样子。”
白清梦脸色冷下来,“聘则为妻奔为妾,大少莫不是连这话都没听过,还是说,大少觉得,我白家女儿,只能做大少的妾室。”
虞韶华本是打趣,谁知竟让白清梦误会,眼看白清梦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下来,虞韶华一时没了主意。
“嘶。”
无奈,只能继续利用身上的伤势试图拉回白清梦的注意。
心底对虞韶华的态度很是复杂,白清梦听他痛呼,也忘了计较虞韶华刚才的言失,“怎么样了,很痛?”
虞韶华点头,加上他本就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色,更加让人信服他此刻的虚弱。
“无事,可能是刚才不小心扯到伤口了。”
白清梦不敢再耽误,扶着虞韶华,“附近可有歇脚的地方,我先扶你过去,然后回府去拿纱布药水。”
虞韶华摇头。
白清梦却是不信,“虞家的势力,你居然没有歇脚的地方。”
虞韶华低着头不说话了,事实上,他既然出门,自然是选好了临时隐藏自己的地方,只是看到白清梦这般关切的模样,他忽然不想离开她。
“你若是没地方去,我不介意带你回白府,不过媒人可还在府上跟父亲商议婚姻的事,你这般进去,别人会怎么想,可就说不准了。”
虞韶华虽然不想跟白清梦分开,但若是被人看到两人在无人的墙角走出,难免不会多想,虽然他不在意,却是不能忍受白清梦被人非议。
“对面二楼,我之前就吩咐过了,你直接进来,会有人领你上去的,清梦,有关你的那些流言,都过去了,以后,我绝不会再让别人有机会伤到你。”
白清梦心神一恍,这是第二次,这个人说,不会再让人伤到自己,可是,为什么呢,两人明明只是见过几次面,甚至一开始的印象,并不美好,他到底,是图什么。
虞家的势力,根本不需要讨好别人,甚至多的是大家族,想要讨好虞家。
白家于他,并无任何诱惑,便是商业,这几年白家的生意也不如之前那般辉煌,他实在不必,这般如此。
虞韶华挣开白清梦的搀扶,关切的叮嘱,“回府的时候小心点,我知道你会一些功夫,可我还是怕你受伤。”
白清梦回过神,现在不懂也没事,她总有一天,一定会知道对方意图的。
“你该担心你自己,能不能顺利走到对面。”
虞韶华浅浅一笑,如三月的微风拂过,带着蛊惑人心的温暖。
“有夫人关心,我可不会让自己出事。”
白清梦目送虞韶华离开,抬头看了眼墙,目测,从外面翻进去好像有些难。
皱眉,白清梦还是选择了从大门进去。
虞韶华正好走到对面,深色的军装很好的遮掩了受伤的地方,脚步从容不迫,背影上一点看不出是受了伤的人。
白清梦无意识的勾唇,这般严肃的样子,可一点没有刚才的无奈劲。
真是不懂,这人在自己面前,为何总跟变了个人一样。
回到自己房间,担心虞韶华伤势,取了医药箱急匆匆的赶到虞韶华刚才指的地方。
是一座二层小楼,看起来,似乎是间茶楼,白清梦走进去,却发现,里面是一药铺,只是生意冷清无比。
白清梦一踏进去,立刻有人迎上来,“大少在二楼等少夫人,大少吩咐过了,少夫人过来便直接带少夫人进来。”
白清梦皱眉,少夫人这个称呼,是不是太过亲密了。
跟着领路的人来到二楼拐角的一间房门前,“大少在里面等少夫人。”
领路的人退下,白清梦想了想,礼貌的敲了门。
“以后是你,便直接进来,不需敲门。”
白清梦这才推开门,“若你有什么要紧事,我不敲门,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可不是什么好事。”
“没什么事是需要瞒着你的,既是夫妻,自当坦诚。”
既是夫妻,自当坦诚。
白清梦提着医药箱的手一颤,垂下眼眸,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
关上门走到里面,白清梦这才看到,虞韶华已经褪去了自己外衫,里面穿着白色衬衫,越发显得他身材削瘦。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腹部那里,被鲜血浸染,白色的料子,已经成了刺眼的红。
虞韶华躺在榻上,白清梦从箱子里拿出简单药水,就着伤口,剪开衬衫,随着一点点撕下布料,原本有些凝固的伤口处,再次冒出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