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启睿的脸色一僵——
这李史域说的字字都对说的,他没有一句可以反驳的话。
若是自己当真护了太后的话,那么最多只是护了一下自己的母后,可是却成为了一个不仁不义不孝之人。
东启睿踉跄了一下,一下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众位大臣急忙开口道:“皇上——”
桑太后的脸色一变,上前一步:“皇上,这李史域手中拿着的圣旨,很有可能是她自己伪造的,他跟随先皇那么长时间,早就学会了先皇的字迹!还请皇上下旨将李史域拿下查办!”
东启睿看向桑太后:“母后到了现在还不知悔改吗?你想让朕拿你怎么办呢?”
桑太后的脸色一僵,微微转过头:“难不成皇上当真想要处死哀家吗?既然如此,若是能被自己的儿子亲手处死,那么哀家也死而无憾,哀家死了不要紧,哀家死了,只是没有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兄长罢了。”
东启睿:“……”
李史域皱眉。
没想到这个桑太后到了现在还这般的嘴硬!
更是如此的逼迫皇上,难怪先皇会说桑贵妃性格刚烈又强势,为人更是自私自利!
难怪先皇会给自己这么一个密诏!
难怪先皇会说,皇上为人淳厚,可是怕是很难过自己的母后的那一关。
原来,先皇早就料事如神,知晓一切了。
“皇上,今日哀家就看着你,看着你是想要杀了哀家还是杀了这个李史域?”
众位大臣的脸色都是一变,太后娘娘如此说,当真是逼迫皇上了呀。
如若皇上因为太后娘娘而杀了一个辅佐大臣的话,那么这皇宫之中是否还有留恋之处呢?
大家的心里都一下悬了起来。
可是,在大家不能确定皇上是会选择李史域,还是会选择桑太后的时候,大家还不敢站出来发言。
大家都静静的看着皇上,等着皇上做决定。
李史域站出来,抱拳道:“太后娘娘何必到了现在还苦苦逼迫皇上呢?你明知道皇上一片孝心!”
说完,李史域看着东启睿:“皇上,微臣未能够好好辅佐皇上,只有一个请求,就是请太后放了永萧国的使者!只要永萧国的使者平安无恙,我们东蜀国能够和永萧国共同签下和平契约,那么微臣死不足惜!
微臣留在皇上身边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看着我们东蜀国能和永萧国欠下和平契约,再无征战和死伤!
如此,微臣也算是完成了先皇的一个心愿!
而此之后,微臣死不足惜,也乐意去地下陪伴先皇……”
众位大臣的脸色一变。
不知道是不是李史域的话,感动了众位大臣,众位大臣一起跪下,抱拳开口道。
“请皇上体谅李大人的一片苦心,李大人身为辅佐大臣,尽心尽力,实在让臣等无以自容!请皇上听从李大人的劝告,让太后交出永萧国的使者!”
看着自己的大臣全都跪下来了,东启睿:“……”
他看着这些大臣们齐心协力,如此的觐言,不禁脸色一僵。
赵坤看了之后,心中也不免有些佩服,佩服像李史域这样的忠心之臣。
可惜这里是东蜀国,而并非是自己的永萧国,所以他也不便发言。
……
此刻,朱文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一处地牢。
他张了张嘴,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而他更是被捆在木桩上,身上十分的疼。
昨天晚上,他被抓来之后先是挨了鞭子,后来更是被人用钉子钉过了锁骨。
是疼痛,让朱文孝晕了过去,又是疼痛,让朱文孝醒了过来。
昨天晚上,在赵坤离开之后,又突然出现了四个黑衣人,这四个人并未和朱文孝打斗,而是趁机偷袭了朱文孝,这才害得朱文孝被他们生擒!
他咳嗽了一声,一旁鞭打朱文孝的人被惊醒。
他看了一眼四周,先是一阵茫然,后来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才对着朱文孝怒道。
“好你个硬骨头呀,老子打了你一夜,可是你竟然还能活着!我们的主子说了不会让你痛快的死去的,要将你给折磨的浑身都是伤,然后挂在你们永萧国的城墙下,让你们永萧国的人看看!这就是和东蜀国作对的下场。”
朱文孝嗤笑了一下,看着那人:“你们的主子?你们的主子不就是那个桑太后吗?她为了一己之私,为了自己的兄长,想要东蜀国和永萧,国不得安宁!
她还真是一个好太后呀!也真是为你们东蜀国的百姓着想!”
那人之人的脸色一僵,看着朱文孝:“那又怎么样呢?我们死不足惜,可就是要和你们永萧国死杠到底,绝不签订和平契约!
我的兄长就是被你们永萧国的人杀的!后来我的嫂子也自尽而亡!而我的爹娘因为兄长的死,也相继病死!
如今,你们永萧国想要签订和平契约,我们东蜀国就要签订和平契约吗?
我告诉你们,绝无可能!我们绝不妥协!”
朱文孝冷冷一笑,没有说话。
“你笑什么?”
朱文孝轻咳一声,轻声道:“难怪你会为太后卖命,原来你们是一种人,你们不去体谅别人的苦,只想用自己的苦来惩罚所有人!”
那人一甩鞭子,气急败坏:“那又怎么样太后不会屈服于你们永萧国!我们也不会屈服你们永萧国!若是不杀光永萧国,难解我心头之恨。”
说完,男人的鞭子再次的甩了起来。
一鞭又一鞭的打在朱文孝的身上,让人看着都觉得有些生疼。
朱文孝的衣服很快被打的有些烂了。
他闷着声音,却不叫一声。
打人的人因为朱文孝叫也不叫,更为的恼怒。
任凭他如何的用力去殴打朱文孝,可是朱文孝都没有半点回应,这样的感觉让人特别的不爽。
朱文孝皱眉,感觉到那人的鞭子打在了自己的左手腕处的绳子。
因为那鞭子实在太过于用力,打的那左手腕处的绳子已经稍稍松落。
只要自己再惹怒那人,那人打的力气再大一些,那么左手腕的绳子很有可能被打开。
“你们东蜀国凭什么和我们永萧国在争斗呢?就凭你那个愚蠢的哥哥吗?他不是已经死在我们永萧国人的手上了吗?之所以死也不过就是因为无用罢了!
既然是那么没用的哥哥留着又有什么意思呢?留着不也白白浪费你们东蜀国的米饭吗?”
“你说什么?”那人听见朱文孝如此的阴损自己的哥哥,气的扬起手中的鞭子,对着朱文孝打的就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