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我身上,我放在皇城会所了。”
许永澎战战兢兢地回道。
冷夜衡眯了眯眸子,“几条录音不算什么。”
许永澎连忙开口,“除了录音,我还有叶铭泰给我汇款的记录,他用的是火绒银行,你们只要顺着我提供的信息去查,就能查出那个账户是叶铭泰名下的。”
“你既然这么肯定这件事是叶伯伯做的,你知道他的动机?”
冷夜衡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许永澎。
直至对方头冒冷汗才收回视线,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在桌面上。
石媛媛拽了拽正在发呆的许永澎,小声嘀咕,“你发什么呆!快说啊!
“都这时候了,难不成你还想替叶家人隐瞒?”
许永澎回过神来,偷偷瞅了眼冷夜衡。
听着他手指叩击在桌面的声音,宛若敲击在他心上,心里越发不安。
此时此刻,他当然不想替叶铭泰隐瞒。
只是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说。
叶铭泰背后有人,那人不是冷家可以对抗的!
只怕他全部说了,就是冷夜衡放了他,他在监狱里也别想好过!
可能他刚进监狱,就会没命!
石媛媛见他不说话,心里越发着急,好似在火上烤的蚂蚱。
又催促道:“你再不说,昕凯跟我都会没命的!
“叶家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连杀人罪都敢替别人背!”
许永澎“哎呀”一声,大力挥手,想挥掉石媛媛拽着自己衣服的手。
没想到一个没注意角度,直接是反手一巴掌甩在石媛媛脸上。
石媛媛一个不稳,被他扇得身体往后仰。
“啪”的一声在耳边响起,随之就感觉耳朵嗡嗡作响。
泪水都被他打得涌出来。
缓过劲来,不可直接地望着许永澎,“你、你居然敢打我!!
“我跟阿凯被你害成这样都没说什么,你竟然还敢打我!”
压了这么多天的憋屈,再被自己丈夫当着众人的面打一巴掌。
石媛媛如何气得过!
上手就去拉扯许永澎的衣服,又在他身上用力地打了好几·巴掌。
许永澎起初还挡着,后面被打痛了,也开始反手。
“你个贱人!给我住手!”
他怒吼着想让石媛媛停下,石媛媛非但不停,反而想点了火的炮竹,打得越发起劲。
不一会儿,俩人身上就都挂了彩,格外狼狈。
冷夜衡斜眸睨了眼旁边的保镖。
保镖收到示意,上前将俩人拉开。
石媛媛还想动脚,耳边就传来一道清越带着寒意的声音。
“还想打,给我出去打!”
俩人的怒火瞬间像是被一盆冰水浇灭了,想起自己此时身处的地方,霎时间偃旗息鼓,不敢再有啥动静。
冷夜衡不理会他们身上的伤口,冷冷的视线睨着许永澎。
重复询问:“叶铭泰的动机是什么?”
关于叶铭泰的动机,他跟爷爷已经有所猜测,但想不通里面的关联。
不过一个帝江项目而已,哪值得叶铭泰出手杀人。
“冷总,我没想骗您,我也不是很清楚。”
许永澎一脸不安,眉心拧紧了几分。
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继续说,“我只知道跟帝江项目有关。
“叶铭泰应该是担心冷家参与进这个项目,分得利益太少,又担心光明正大不跟冷家合作,会破坏两家的交情,才会想出这个法子吧。”
冷夜衡的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许永澎的脸上,关注着他的神情。
见他不似说谎,眼眸暗沉了些许。
不可能这么简单。
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
“你还有事在瞒我。”他以坚定的语气说道。
许永澎心下一惊。
他没想到冷夜衡的洞察力这么强,他也就稍稍隐瞒而已,主要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冷夜衡开口才选择不说。
不愧是小小年纪就成为冷氏集团继承人,并且将集团带上国际舞台的男人!
“我也是猜测,不是特别肯定,”他先给冷夜衡打了预防针,才再次开口,“我觉得叶铭泰背后肯定有人,那人的权势还不小。
“要不然叶铭泰的行事作风不会这么硬气。
“只是我跟了他这么多年,还是没能探查出他背后的人是谁。”
冷夜衡眯了眯眸子,这确实是他没想到的。
他当初只以为叶家是仗着与冷家的交情,觉得冷家不会给他们太难堪,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没想到是因为有靠山。
许永澎跟石媛媛跪得脚痛,冷夜衡陷入沉思中,也不再说话。
搞得俩人胆战心惊,又不敢发一声怨言。
等冷夜衡回过神来,已经是十分钟后,他垂眸扫了眼一脸痛苦之色的俩人。
“把他们带去警局。”
他挥了挥手,对纪洲吩咐道。
纪洲上前应下,“是!属下这就去办!”
许永澎眉心狠狠一跳,“冷、冷总,您能不能看在我给您提供了有用消息的份上,饶过我们这一次?”
“呵?想死?”
冷夜衡皮笑肉不笑地发出一个呵笑声,淡漠的视线淡淡地扫过他们俩。
许永澎吓得立即噤声,为了保住小命,他不敢再说话。
石媛媛一脸灰色。
不曾想她堂堂许夫人,终有一日也会沦落为阶下囚!
云城出了个大新闻,许氏集团一夜之间从云城消失,许家人也都进了监狱。
至于为什么进监狱,无人可知!
安静了许多天的叶家,这天引来一个不速之客。
叶铭泰看着不请自来的冷夜衡,眼里划过一丝不悦之色。
脸上却依旧带着往常的和蔼笑容,“夜衡怎么有空来了?可是找叶伯伯有事?”
冷夜衡见他到此刻还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眼里的恨意就浓烈了几分。
与叶家交好这么多年。
父亲更是把叶伯伯当做最好的兄弟。
没想到害死他们一家的,就是眼前这个人面兽心的“好兄弟”、“好伯伯”!
“叶伯伯,我爸妈哪里对不起您?我冷家哪里对不起叶家?让您如此不顾念两家情谊,非要害死我们一家三口不可?”
他嗓音沉痛地询问。
曾几何时,他还当叶铭泰是一位照顾后生的晚辈,是他的好伯父。
没想到……
一切不过是个笑话!
叶铭泰被他问得眼皮一跳,脸上的笑容都僵了几分。
须臾后,他讪讪一笑,“夜衡,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太懂?
“你爸妈不是死于车祸吗?关我啥事呢?
“我知道你怨颖儿对你使手段,但那都是她太喜欢你了,一时想不开才做那种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