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拉格斐蹙了蹙眉,想不起眼前这个人是谁。
扭头神色疑惑地看向江舒畅。
江舒畅嘴角狠狠一抽。
她怎么也没想到江暖月还会凑上来!
江暖月似乎没看出她脸上的不悦,用着一口蹩脚的米文,笑着与卡尔·拉格斐说道:“卡尔先生,我是畅儿的姐姐,很荣幸能认识您。”
卡尔·拉格斐沉默几许,才听懂她说的是什么。
眼神略带一丝不喜欢。
江暖月跟江舒畅是姐妹,但她们长得不太像,冒昧打扰他们聊天的行为也很没有礼貌。
特别是那一口蹩脚的米文,他差点没听出来。
但修养极好的他还是客气地回了一句,“你好。”
与江暖月说话的语气明显冷淡疏离了许多。
但江暖月似乎没听出来,只以为卡尔·拉格斐回应她,是愿意与她交流,很是开心。
她又自顾自聊起刚才对时装秀的所见所闻所感。
卡尔·拉格斐一脸写满尴尬之色,扭头看向江舒畅。
“你姐姐与你相差挺大。”
江舒畅听到他的话,也是尴尬得能用脚趾抠出四室一厅。
江暖月自以为自己说的那些见解很高深,实则也就比门外汉好一丢丢。
特别是那一口米文,磕磕绊绊的,不仔细听都听不出来她在表达什么。
也是,江暖月自小就不爱学习,连作业也不写。
每次临到交作业的时间,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能让母亲逼着自己帮她写的。
且每次她都无法拒绝这无理要求!
现在江暖月能把米文说成这样,也算不错了。
江舒畅尴尬地笑着回复道:“很抱歉让您见笑了,我姐姐也是学服装设计的,这次有幸来参加服装秀,也是本着学习的想法来的。”
卡尔·拉格斐点了点头,“那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好的,再见。”江舒畅点了下脑袋。
江暖月在一旁看他们交流,他们说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她只零星听懂几个单词,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就见卡尔·拉格斐转身离开,她下意识想喊住人家,却忘记怎么开口。
眉心皱得紧紧的,扭头看了眼江舒畅。
“你跟卡尔先生说什么了?为什么他不回我就离开了?”
江舒畅脸上的笑容瞬间夸了下来,冷眸凝着江暖月。
“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江暖月脸色稍稍变了变,有些委屈地开口,“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想跟你缓和关系。
“畅儿,我们身体里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姐妹。
“之前是我年轻不懂事,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我已经知道错了,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
江舒畅一脸狐疑地打量着江暖月,眉心皱成“川”字。
要不是跟江暖月不熟,她都准备上手探探她的脑子是不是发烧了。
“你脑子瓦特了?”她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额角,疑惑地问道。
江暖月:“……”
差点一口气没上去。
她忍着想翻白眼的冲动,手背轻柔地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带着哭腔的语气说道:“畅儿,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只是想与你成为最好的姐妹……”
扭头看向一旁沉着脸,对江舒畅做出保护状的男人。
“夜衡就在这里,可以让他给我们做个见证,我若说的是假的,那便让许昕凯爱上别的女人!
“我都发毒誓了,你总该信我了吧?”
江舒畅不由得吸了口气。
没想到江暖月会舍得发这么重的毒誓。
当初她可把许昕凯看得多重要,现在拿出他的真心来发誓,就不怕万一真就灵验了?
不过想想也是,男人的心最不靠谱。
冷夜衡见女孩陷入沉思,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绝不会爱上别的女人。”
江舒畅:“……”
说的又不是你,你表明心意干什么呢?
江暖月看着冷夜衡亲昵地与江舒畅说悄悄话,心里嫉妒又懊悔。
江舒畅推开冷夜衡,好笑地冲他瞪了眼。
还有外人在呢,就这么腻腻歪歪,没看江暖月嫉妒得五官都扭曲了吗?
她看向江暖月,声音淡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想害我就害我,想跟我和好就和好?
“你当我是什么呢?你养的猪吗?”
“畅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江暖月急忙想辩解。
江舒畅却无情地打断了她,“行了,你怎么样都与我无关!
“我不知道你这次抱着什么目的来接近我,但我奉劝你一句,赶紧你那害人之心收收,否则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若被我发现你做了什么对我或我妈不利的事,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她话音落下时,眼里闪过一道冷厉的光芒,强大的气场威逼着她。
江暖月还想说什么,江舒畅却根本不给她机会,挽着冷夜衡的手快步朝外走。
“叮铃铃!”
江暖月陷入愤恨中,良久后才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她松开了手,手心里有很深的指甲印,她丝毫不觉得疼,打开包将手机掏了出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眼角微微收缩几分。
“事情办得如何?”一接听电话,那头就传来清冷的女性声音。
“很顺利,现在只需要等。”江暖月回道。
那边的人“嗯”了一声,“你盯紧点,我不想出现任何意外。”
“好。”
挂了电话,江暖月深吸了一口气。
随即又给父亲打了个电话过去,“爸,您跟岚姨这段时间怎么样了?顺利么?”
江谦:“你放心吧,有我在,你岚姨还能跑了不成?
“这段时间,她都好好待在江家,等时间差不多,我就会让她去劝舒畅把那20%的股份转让给我。”
江暖月:“行,趁舒畅这段时间不在家,你好好跟岚姨培养感情,舒畅最是听岚姨的话,只要你把岚姨哄好,就相当于拿捏住舒畅了。”
“知道了。”江谦不耐烦地应了声就挂断电话。
自大女儿出嫁后,就总爱给他说教,他最是厌烦。
江暖月本来还有话要说,被他直接给挂断了,眼睛闪过一丝不满。
收回手机后,看见前方站着的外国男人。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