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这么说,江舒畅心里那点不舒服消散了些许,举着酒杯与他们碰杯。
“我也得谢谢你们,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她是个不善于应酬的人,也就含糊说了几句就让大家开饭。
冷夜衡知道江舒畅会来,也就没过来,大家起初还有点失望。
但后面又想到以冷夜衡的强大气场,有他在这,大家估计都放不开,现在没来更好。
江舒畅卸下设计部的总监职位,公司就重新招了一个新的设计总监,名为尹朦胧,是一个很有设计才华的设计师。
尹朦胧约莫四十出头,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上司。
他起身说话,大家的目光就纷纷投向他。
“大家都是我设计部的精英,你们画出的每一张设计图都是设计部不可或缺的财富,希望你们能努力创新,不忘初心!”
“尹总说得好!大家都祝尹总一杯!”
一时间觥筹交错,江舒畅也不免被灌了几杯酒。
江舒畅起身要去洗手间,魏思怡眼神闪了闪,犹豫几秒后,还是站起身过去扶她。
“畅畅姐,我送你去洗手间吧。”
扭头见是她,江舒畅就没拒绝,笑着搂着她,“谢谢你啊。”
魏思怡不敢与她对视,心口有点虚,低着脑袋扶着她往前走。
江舒畅酒精上头,没看到魏思怡的不对劲,任由她搀扶自己去了洗手间。
进了洗手间,江舒畅上了厕所,又捧了冷水洗了脸,才稍稍清醒一些。
要走时,见魏思怡没跟上,疑惑地转身看她,“思怡,你不走吗?”
听到声音,魏思怡“啊”了一声,对上江舒畅疑惑的视线,她才回过神来。
“畅畅姐,你在跟我说话吗?”
“嗯。”江舒畅点了下头,“你怎么了?”
“我、我……”魏思怡支支吾吾的,垂着的双手绞在一起,看起来很焦虑不安。
江舒畅迈步朝她走了过去,一手拍在她肩上,刚要开口,魏思怡就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一步。
江舒畅拧了眉,手横在半空中,有些尴尬。
以往,魏思怡都不排斥她的亲近,今天是怎么回事?
她抬眸看了眼她,才发现她脸色白得吓人。
心脏突突直跳,担心地问道:“思怡,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白?”
魏思怡猛烈摇头,急忙回应,“我没事!”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点大,缓了缓声音,重新开口,“畅畅姐,我、我没事……”
江舒畅越发感觉到她的不对劲,有心要问她怎么了,头又晕了。
今天真是喝太多了,脑袋晕得厉害。
她揉了揉额角,晃了下脑袋,竖着食指指了指魏思怡,“你……”
魏思怡见她身体不舒服,连忙上前,“畅畅姐,你还好吗?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再给你买点醒酒药吧?”
“滴咚。”
她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心口赫然一跳。
脸上担心江舒畅的表情也瞬间凝滞住。
她不想去看手机,却在这是手机铃声响了。
她不想动手机,江舒畅却被吵得更不舒服,手软绵无力地扒拉了下魏思怡的衣服。
“思、怡,你手机响了,你、快、快看看。”
闻言,魏思怡紧咬着下唇,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后,还是掏出手机。
刚要接听,对方就挂断,她却清楚地看见对方刚刚发来的消息。
——【某人可等不及了,想要钱就赶紧动手!】
看到这消息,魏思怡咬着下唇的牙齿不自觉用了力道,一瞬间,口腔里就充斥着难闻的血腥味。
看着一脸无害还有些担心她的江舒畅,她心如刀绞。
“畅畅姐,对不起。”
她将手机放好后,就对江舒畅默念一句。
她声音太小,江舒畅没听清,呢喃问道:“你说什么呢?我没听到,你再说一遍。”
魏思怡没开口,松开扶着江舒畅的手。
江舒畅身体一晃差点摔了,只好扶住一旁的洗手台,神色不解地盯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看。
“思怡,你干嘛……”
话刚出口,就听见身后有“啪啪啪”的巴掌声响起。
她反应迟半拍地转身朝魏思怡看去,就见她又往自己的脸上扇了几-巴掌。
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肿变红。
江舒畅脑子清醒了许多,望着魏思怡久久没能回神。
直到魏思怡眼里有泪水滑落,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解问道:“思怡,你干什么?!”
她上前一把将她还要往自己脸上打的手拦下来。
“你干嘛打自己?”
魏思怡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一般,哭着说道:“畅畅姐,我知道是我做得不好,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
“你在说什么?”江舒畅听得一头雾水。
魏思怡自顾自继续说:“畅畅姐,我真的没有跟任何人泄露你抄袭的事,真的没有,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求你别把我炒鱿鱼!
“我家里还有母亲要照顾,没了这份工作,相当于要了我们俩的命,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我给你跪下磕头!求你了!”
江舒畅云里雾里,见她就要跪下,急忙扶住她。
“魏思怡!你到底在说什么?怎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魏思怡见她着急又担心,心口宛若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疼得麻木,却又不得不继续说下去。
“畅畅姐,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你想打我,就打吧!
“只要你别让我离开诗悦,你想怎么对我,我都愿意承受!”
江舒畅:“???”
就在她懵圈到不知道该做什么时,从对面男洗手间出来的蒋末听到声音,走了过来。
“江工、魏助理,发生什么事了?”
蒋末担忧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魏思怡望着江舒畅,捂着脸扭头离开了。
江舒畅拧眉,也迈步走了出去,就对上蒋末不解的眼眸。
别说蒋末不理解了,就是她自己,都一头雾水。
酒精都被魏思怡方才的操作吓退了大半。
蒋末站的位置恰好挡住了江舒畅的去路,出声问道:“江工,魏助理是怎么了?
“我见她离开时,眼圈红红的,这是哭过了?”
江舒畅仰头看了眼他,皱了下眉,“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正要过去问,你……”
她话音戛然而止,蒋末明白她的意思,往旁边站了站。
等江舒畅走后,他视线朝一个隐秘的角落望了一眼,唇角抿着一丝得逞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