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江舒畅跟左雅瑜都愣住了。
不是她们俩发的消息,那会是谁?
根据微博上爆出来的内容显示,当年左心儿是被胡天教唆去偷江舒畅的设计图,还附有他们俩通信的QQ聊天记录。
这些不是她们能轻松查到的,要不然几年前左心儿也不至于被人攻击成那样。
江舒畅垂眸,果然,心儿是不会想去偷她的设计图,是有人怂恿她的。
而且,那时候,心儿也不是真的想寻死,是胡天唆使她做那出戏,让人知道她“以死证清白”,这样老师跟外界都会以为是她在背地里陷害心儿,把心儿逼得那样。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儿最后跳下去了。
是出了意外,还是她临时真的想不开自己跳了下去,这些就不得而知了。
一想到这些,江舒畅对胡天的恨意就浓了。
他怎么可以唆使心儿做那种事!毁人诛心更害命!
“当年我就不喜欢心儿跟胡天在一起,觉得他心术不正,不干实事,没想到他竟然胆子那么大,敢怂恿心儿做那种事!”
左雅瑜心口揪着疼,气得大喘-息,眼眶有些湿了。
“老师,您别难过,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无法挽回心儿的生命,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将胡天绳之以法,告慰心儿的在天之灵。”
江舒畅出声安慰,心里也有了猜测。
胡天在冷夜衡手里,说不定那些资料就是冷夜衡派人查的。
只是现在她跟老师在通电话,也没办法问冷夜衡是不是他做的。
听到江舒畅的话,左雅瑜点了下头,冲她说道:“嗯,我这就派人去找胡天。
“我一定要问问他,心儿是他的女朋友啊,他怎么那么狠心,要这么毁了心儿!
“我更是要问问他,为什么毁了心儿还不够,还要夺走她的命,更是要在多年后,把心儿再次拉出来面对那些陈年旧事!”
左雅瑜心疼难忍,眼里满是怨恨与悲恸,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
“老师、老师!”
见电话那头老师的情绪不稳,江舒畅急忙喊了喊她。
急忙安抚道:“老师,您别着急,我可能知道胡天在哪,我一定会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左雅瑜“嗯”了一声,隐隐传出啜泣的声音。
她的心儿怎么那么命苦啊!
隐隐传来的啜泣声,听得江舒畅仿若心口压着一千斤铁,难受得很。
老师那么好的人,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连唯一的女儿也死于非命。
上天为何不能善待她呢?
“老师,我先去找找胡天,晚点再过去看您。”
“好。”
安慰了左雅瑜几句,江舒畅才挂断电话。
又一个电话打给冷夜衡,却无人接听,只好打给时辰。
“时特助,阿衡呢?”
“少夫人,冷总在开会,您有什么事吗?我可以代为转达。”
时辰对待江舒畅的态度很是恭敬,也可以猜到她打电话过来可能所为何事。
江舒畅犹豫两秒后,问道:“时特助,网上关于我抄袭的真相那消息,是阿衡让人发出去的吗?”
“是的。”时辰也没打算隐瞒她,直接就回道。
江舒畅心里头浮现出“果然”的字样。
也只有那个男人会在背后默默帮她解决一切麻烦。
想了想,她又问,“那胡天是不是还在你们手里?”
“嗯……胡天被送去监狱了,少夫人想见他?”
“可以的话,我想见一见他。”
“没问题,我这就派车过去接您。”
江舒畅挂了电话就去换衣服,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时辰派来的车才到。
她刚上车就接到老师消息,说她也想去见见胡天。
她对前面的司机礼貌道:“先生,可以先去接个人吗?”
司机有些受宠若惊,急忙对江舒畅说,“夫人,您喊我小铁就行。”
江舒畅抿唇浅笑,“小铁,先去锦绣园接一下我老师吧,她要跟我们一起去。”
“好的,没问题。”小铁礼貌地回了句。
刚才得知要来接冷总的妻子,他还胆战心惊呢,怕夫人跟其他千金小姐一样难相处,怕被刁难。
没想到夫人不仅长得好看,还这么好说话,一点架子都没有。
他心里提着的石头可以落回肚子了。
到了锦绣园,接上左雅瑜后,就往云城监狱的方向出发。
左雅瑜明显有些低落与痛心。
花了几年才让伤口长出结痂,现在又要被人亲手揭破那个结痂,是谁都受不了。
江舒畅握紧她的手,声音温和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老师,您别这样,要不然心儿在天有灵,也会不开心的。”
左雅瑜手捂着脸,眼泪难以抑制地往下落。
“舒丫头,你说心儿怎么就那么可怜,竟是遇上这样的人!
“也怪我,当初我态度要是强硬一点,直接断绝他们俩的交往,她也不会被唆使去做那些事。
“她是那样乖的孩子,我看着她从襁褓中一点点长大,成为落落大方的小姑娘。
“我盼着她能在设计界大放光彩,希望她可以当一个优秀的设计师,可没想到,她年纪轻轻就给……”
江舒畅抽了几张纸巾给老师擦眼泪,心疼地看着有些苍老的老师。
她只与心儿相处不过几个月,在见她跳楼自杀后,心情也是压抑好久都没缓过来。
更何况是身为心儿母亲的左雅瑜,只怕恨不得当场陪着她去。
沉默片刻后,她给了左雅瑜一个拥抱,附在她耳侧轻声喊道:“老师……”
左雅瑜几乎是哭了一路,快到云城监狱时,她才擦了擦眼泪。
红肿的双眼,惨白的脸色,令人心疼不已。
江舒畅小心翼翼地扶着她,陪着她,似乎一夜之间,老师苍老了许多。
有了冷家的势力,江舒畅与左雅瑜俩人顺利见到了胡天。
察觉到有人来,胡天懒懒地抬头看去。
此时的他已经换上监狱服,脸上胡渣拉碴,眼窝处一片浓郁的青色。
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颓丧、没活力,身上的戾气少了许多,多了几分沧桑。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心儿哪点对不起你,让你要这么毁了她!”
左雅瑜一见到他就无法冷静,声音怨恨地质问道。
胡天沉默不语,他只看她们一眼就收回视线,对左雅瑜的问题也不作回答。
见他不说话,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江舒畅气也上来了。
冷声呵斥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是杀人犯、刽子手,明明杀人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