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绪被许知意的举动打乱,一时间竟忘了回应电话那头的人。
“好,我等你消息!”
许知意挂了电话,转身往出走,步伐坚定而迅速,没走两步被陆时深扯住手腕。
“陆总就是这么欺软怕硬的吗?”
许知意讥笑着开口,声音响亮而尖锐,完全不顾屋里其他人在场。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嘲讽和愤怒,像是要将心中的不满全部宣泄出来。
陆时深知道她心里有气,难得有耐心的说:“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别参合。”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劝解。
许知意像听到笑话似的,没忍住笑出来。
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失望,“你有你处理的方法,我有我的方法。”
说完用力挣脱他的手腕,那动作决绝而果断。
“许知意你敢胡来我跟你没完!”陆时深怒吼道,声音中充满了威胁。
闻言,许知意回头,眼神凌冽的盯在谢母身上。
那眼神仿佛两把利剑,直直地刺向谢母。
谢母原以为许知意好欺负,没想到被她盛气凌人的眼神给吓住了。
以前听说陆时深身边有个不好对付的助理,谢母觉得自己什么人没见过,会怕一个黄毛丫头?
见到许知意后,新仇旧恨,两巴掌甩下去也觉得不过如此。
刚才许知意那噬人的眼神,吓得她毛骨耸立,仿佛只要再说一个字,就要过来掐断她的脖子。
陆时深没想到许知意反应这么大。想阻拦明显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局势愈发失控。
苏和安落地的时候,天刚擦亮。
晨曦的微光透过机场的落地窗,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许知意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显得疲惫而憔悴。
她手里捏着手机,目光时而落在屏幕上,时而望向远方,神色纠结,似乎在内心深处进行着激烈的斗争,琢磨着要不要给何家父母说一声。
再三思考过后,她还是没有打过去,她害怕这个消息会给何家父母带来无法承受的打击。
苏和安从安检口里出来,一眼就看见了许知意那憔悴的样子,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疼得难受。
他朝她张开手臂,想要给她一个安慰的拥抱,许知意却往后退了一步。
“和安,真是麻烦你了!”
许知意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感激。
“我这个朋友跟我关系还不错,不麻烦,知意,你这么说反而让我心里很难受。”
苏和安的眼神中满是关切和心疼。
上了车后,苏和安带许知意去找那个在当地颇有关系的朋友。
车子在道路上疾驰,窗外的风景不断后退。
对方也是华人,脏辫络腮胡,整个人看起来颇具江湖气息。
“能要五千万,看来对方是摸准了被绑架人家底不错,之前有个富豪的女儿被绑架,对方也只是要了三千万,这次五千万,我怕……”
他欲言又止,那担忧的神情让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后面是什么意思,不用多说许知意都明白。
她的脸色更加苍白,眉头紧锁。
“这是他们的事。”
许知意觉得对于谢灵,她做到了仁至义尽。
瞒着所有人来南亚的是她,不听劝阻离开酒店的也是她。现在即使出了什么事,也和自己没关系。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决绝。
许知意现在只关心萱萱的下落。
她把昨天接到电话时萱萱说的话大概描述了一下,对方拿出地图,仔细地研究着,然后圈出来了六个有火车经过,且有废旧工厂的地方。
有的无一例外地形复杂,道路蜿蜒曲折;有的在平民窟,混乱不堪;有的荒无人烟。
已经过去 18 个小时,不知道萱萱怎样了。
许知意拿着地图就要去找人,苏和安安慰他。
“知意,这边很乱,你一个女孩子别出门,交给我,我和涛哥想办法,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萱萱,相信我。”
苏和安的声音坚定而有力,试图让许知意安心。
现在多耽搁一秒,就加重一份危险。
许知意咬了咬嘴唇,嘴唇被咬得微微发白,她忍着眼泪,声音哽咽道:“和安,麻烦你了。”
说着她拿出自己银行卡,“这个你给你朋友,不够后面我再凑,一定要将人平安带回来。”将银行卡递过去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当着许知意的面,苏和安把银行卡给涛哥。
回去的路上,许知意攥着手指,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内心的焦虑让她坐立不安。
快到酒店时,一个国内陌生的号码打进来。
“是许秘书吗?我是萱萱爸爸,萱萱电话怎么打不通了?”何父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疑惑。
许知意佯装镇静的说:“叔叔呀,我们这几天在外地出差,信号不太好,萱萱没事,等我忙完了让她给你回个电话。”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她的紧张。
车子停稳后,许知意拉开车门,脚步虚乏的上台阶,一个不留神差点摔倒在地上。
身体摇晃了一下,整个人摇摇欲坠。
这时候有人从后面扶住她的手臂。
“这样啊,没事,就是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会给我和她妈妈打电话,这不是两天没接到电话我们不放心……”
何父在电话那头继续说道,声音里满是牵挂。
许知意抬起头看见男人走远了,皮衣黑裤,背影有点熟悉。
高大而挺拔,却让她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电话那头的何父见许知意不说话,喊了两声后,许知意才缓过神来。
“叔叔你放心,萱萱没事,等我忙完了让她给你回个电话,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许知意匆匆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心乱如麻。
挂了电话,许知意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这个男人在哪里见过。
她皱着眉头,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个背影的记忆,可越是着急,越是想不起来。
她不甘心的追上去。
男人似乎意识到身后有人,脚步加快,步伐匆忙而急促。
不顾危险的横穿马路,车辆的喇叭声此起彼伏,走在后面的许知意听到一声刺耳的喇叭声——
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等车子过去后,眼前的道路空荡荡的,哪里还有皮衣男的身影。
这个人好熟悉,好想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