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往后一扫,正好对着许知意探究的眼神。两人目光在空中相会,敬阳顿了几秒,最先败下阵来。他的心中似乎藏着什么秘密,不敢与许知意对视太久。
许知意没见过这个敬阳,但总觉得他的背影很熟悉,如果说非要像一个人,那就是太像陆时深了。和陆时深一样沉默冷峻,带着墨镜,像电影里面冷血无情的杀手,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气息。
萱萱不知道许知意和敬阳不动声色的眼神交锋,还在兴奋地说着话。
而是气鼓鼓地说:“知意姐,陆总不顾危险去救你,这说明什么?你自己比我懂吧,知意姐,不管你们以前发生了什么,我觉得现在陆总,用自己行动证明了你在他心里的位置。”
萱萱滔滔不绝地说着,脸上满是激动的神情,仿佛她自己就是这段感情的见证者。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希望自己这一大堆劝说的话能够打动许知意。
然而,她却看见许知意面色平平,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平静的面容仿佛一潭死水,没有丝毫的波澜。
“知意姐…… 你怎么了?”
萱萱有些着急地问道,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说了这么多,许知意还是无动于衷。
听萱萱说敬阳是陆家保镖,难道刚才意味深长的眼神是她多想了?
可是直觉不会出错,许知意总觉得敬阳看她的眼神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复杂。那复杂的眼神中似乎隐藏着许多秘密,让她忍不住想要探究。
“没事,你说的我都知道。”许知意淡淡地说道,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一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另一处小岛上。
下飞机后,萱萱指着停在不远处的飞机说:“看,这就是陆家的飞机,谢家人早都去了,摆明了去表现,真过分!”
萱萱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愤怒,她为许知意感到不平。
“好了,不许说这样的话,谢家和陆家有婚约,第一时间赶到无可厚非,倒是你,当心祸从口出。”
许知意的语气严肃,眼神中透着担忧。
要是旁人这么说她,萱萱一定觉得他们是在多管闲事,捧高踩低。
可这个人一旦换成了许知意,萱萱就把她的话奉为圭臬。
毕竟知意姐可是为了她不顾危险,以命换命。
这么好的一个人,别说她教训自己,以后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萱萱都愿意为许知意去做。
三人没走几步,几个穿着当地民族特色服装的人拦住了去路。他们的表情严肃,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敬阳不愧是陆家人,见多识广,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对方才肯让他们进去。
这时一处寨子,和当地穿着统一服装的人不同,他们三个从一进来就遭到四周另类的眼神。
些眼神中充满了好奇、怀疑和审视。
敬阳轻车熟路地找到医院。走进去便在大厅看到抱着姐姐小声啜泣的谢灵。
看到许知意,谢灵立马满血复活,战斗力瞬间升起来。
“你过来做什么?许知意,你还嫌害他不够吗?”谢灵大声指责道,眼神中充满了怨恨。
许知意懒得搭理谢灵,把目光放在谢颐身上。
谢颐说:“人在楼上,你去看看吧。”她的声音平淡,脸上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
人没事,谢灵哭什么?带着这样的疑问,他们沿着略显狭窄的走廊找到陆时深的病房。
推门进去后,陆时深静静地躺在床上,一个穿着波西米亚长裙的女人正端着小米粥,小心翼翼地给陆时深喂饭。
陆时深的手臂缠着洁白的纱布,看起来经过了精心的打理,他那俊俏帅气的五官依旧,只是看她的眼神相当陌生,仿佛从未见过一般。
“你们是谁?是不是又想带他走?”女孩用不太标准的中文质问,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戒备。
许知意觉察到陆时深看她的眼神相当陌生,就好像看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
他的气质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冽出众,只是那眼神却始终落在长裙女人身上,没有分给她一丝一毫。
许知意刚走两步,长裙女人像一只护崽的老母鸡似的,迅速挡在许知意面前。
“不许你带走他!他现在失忆了,不认识你们。”女人的声音尖锐,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失忆?别说许知意,一旁的萱萱也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你让开,我有话跟他说。”许知意的脸色沉了下来,眼中透出凌厉的光芒。
许是她脸上的神色过于凌厉或是强势,女人和她对峙几秒,最终败下阵来,不情愿地让开。
“你是许知意?”陆时深看着她问道,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探究。
许知意面露欣喜:“你记得我?”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
陆时深说:“刚才有个叫谢灵的女人说,你会带我走。”
面前这个女人,给陆时深的感觉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陆时深说不出来,但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就是她们口中自己奋不顾身救的女人。
许知意不知道失忆是什么,只是从陆时深看她陌生的眼神里,仔细地瞧了又瞧。
男人的眉眼一如既往的冷漠,那鼻梁,紧抿的薄唇,每一处都如同雕刻般完美。
可能因为生病,多了一些孱弱的病娇感,反而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让人怜惜的味道。
许知意说:“我是你的秘书,那你愿意跟我回去吗?”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还没等陆时深回答,在身后一直注视着两人一举一动的女人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不行,他是我救的,按照我们部落规矩,他就是我的男人。”女人双手叉腰,气势汹汹。
“你乱说什么?陆总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萱萱第一个急眼,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愤怒。
许知意示意敬阳把萱萱带出去。她的眼神坚定而冷静,随后转头对女人说:“这位女士,你救了他,我们很谢谢你,这份恩情我们定会铭记。只是他是陆氏的总裁,公司有一大堆事等着让他处理,他的家人,朋友,都在等他回家。我希望你能明白,他不属于这里。”许知意的声音不卑不亢,条理清晰,试图说服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