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脸皮再厚也不禁有些害怕,闻到杨木身上的酒气,忍不住就将他的头推开,没好气的说道:“浑身都是酒气,难闻死了,不许你碰我。”
杨木大概酒醒的差不多了,见她如此反应,怔怔了一下,然后突然就翻身下床去了。
李莞一愣,不是吧?你小子长脾气了啊,这才刚结婚,就敢甩脸子给姐看了,这还了得!
愣神之下,杨木已经出了房门,李莞鼻子一哼,恼怒的翻身向里躺下。
寂静的深夜了,隐隐听到后院里有响动,也不知那小子在干嘛。
过了一会儿,听到脚步声传来,杨木回来了。
李莞闭着眼睛没动,然后,她感觉到他钻进了被窝,然后,冰凉的身子向她慢慢的靠拢。
杨木慢慢的靠近她的后背,在身后低低的说道:“阿莞,我,我洗过澡了,也,也簌口了,不会有酒气了,你,你别生气。”
李莞这才知道,原来这小子是跑出去洗澡了,并不是在发脾气。
偷偷的抿嘴一笑,但依然没动。
“阿莞,阿莞……”杨木将头靠在她后颈边,低低的叫唤,却不敢动她。
李莞在心里轻叹一声,傻木头哟。
转过身来,含羞带嗔的望着他。
“阿莞……”
食髓知味的杨木倒是想再享受几次,可惜李莞不会再心软了,她可不想让他享受了,而让自己第二天下不了床。
杨木只得将她紧搂在怀里,在兴~奋,回味,还带点煎熬中度过了洞房花烛夜。
第二天一大早,浅眠了没多久的杨木就醒过来了。借着朦胧的晨光,看着怀中熟睡的女人,整颗心就如泡在了蜜罐中。
从今以后,他不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过日子了,从今以后,他有了一个心爱的女人,有了一个完整的家,从今以后,他将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将怀中的人儿放开,轻手轻脚的起床。
等他出了房门,李莞缓缓睁开眼睛。杨木将她放开时,她就醒了,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才一直装睡。听到后院传来鸡争食的咯咯声,以及唰唰的扫地声,她的嘴角浮起一抹微笑。
从今以后,这儿就是她的家了,农家生活也许会很幸苦,但她有自信将小日子经营好,柴米油盐,田间地头,平淡却温馨的生活何尝不是幸福的生活。
赖够床了,正想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全身还光溜溜的。杨木刚好进来,见她醒了,忙说道:“阿莞,天色还早,你要不再多睡一会吧,昨天还剩下一些饭菜,我已经热了,放在锅里,你睡够了再起来吃。”
李莞将身子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木头,我的衣服还放在我那小屋里,你去帮我拿过来一下。”
“嗯,好。”杨木转身出去了。
想到自己的小茅屋,李莞不由得很是不舍。虽然那屋子还是自己的,可以后肯定不能去那儿住了,那屋子可还是新屋子呢,那还散发着竹子清新气息的桃树掩映中的小茅屋,以后就那么丢在那儿,想想真是可惜。嗯,以后看看,能做什么用途。
不一会儿,杨木就将她仅有的两套衣服拿来了。看着她的衣服鞋子,杨木好奇的问,“阿莞,我一直想问你,你这衣服鞋子的面料,我怎么从没见过啊?还有这样式,也好奇怪,是你家乡才有的吗?”
李莞不知该怎样回答,只好支吾道:“嗯嗯,是我家乡才有的,木头,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杨木想到现在被子下面那光滑的身子,顿时心神一荡,却不敢胡来,只是突然低头在她脸上狠狠的吧唧了一口,然后快速的跑出了房间。
李莞摸着还印着口水印的脸颊,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翘,这傻小子,并不是一点情~趣也不懂嘛!
穿上自己的那套衣服,又看了看翠花的那套衣衫,想到自己如今也不算一无所有了,该给自己做套衣衫,好将翠花的衣服还给她了。当然,这事也不急在一时,再说吧。
洗脸簌口完,杨木已经将热好的饭菜端到了桌子上。或许是两人已经经历了那么亲密的肉`体接触,也或许是两人如今已经是夫妻了,杨木没了以前的惶恐,在她面前说话也不再结巴了。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着今天的安排。
“阿莞,等会儿,我要带你去叔叔伯伯还有族长家拜见一下,然后还要去祠堂里上香,让你入族谱。”
李莞点点头,所谓入乡随俗,这些礼节和仪式,她是不会反对的。
杨木有两个伯伯一个叔叔,堂兄弟加起来有七八人,他排行老五。杨家的族长老杨头,和杨木的爷爷是兄弟,也就是他的堂爷爷,两人去叔叔伯伯家略坐了坐,算是让李莞认亲,也收了三份红包。
每个红包里包着五十文钱,也算是一笔额外收入了。
去老杨头家拜见后,得了一个一百文钱的大红包,然后由老杨头领着,然后是一些杨姓家族的男丁跟着,众人一起来到依附着张家大祠堂旁边修建的一个杨姓家族小祠堂里上香磕头,举行入族谱仪式。
杨家的祠堂和田家的祠堂一左一右的挨着中间的张家大祠堂。比起宽敞明亮的张家大祠堂,杨姓家族的祠堂就小了许多,因为低矮,再加上平日很少人进来,甚至有了几分阴森的气息。
添丁进人对一个家族来说,属于必须禀告先祖的大事,仪式自然比较繁琐。李莞对这些仪式自然是一窍不通,反正别人让她上香她就上香,让她跪她就跪,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才算是结束了。
两人回到家里后,先去将李莞小茅屋中的东西搬过来。那些张家送给她用的东西,能还回去的,就都还回去。张大娘借给她的那床被子,她也得拆开洗干净后送还回去。
看到自己用杨木给她的银子买的细布床单,决定干脆就用这布料给自己做一套衣衫得了。记得张虎曾经说过,这样没染色的白布如果做衣服,可以自己绣花或者染色。绣花她肯定是不行,自己染色倒是可以考虑。
李莞突然想到了一个方法,现代人不是有将那种白t恤衫自己画上画,或者写上字的吗?那干脆自己就用颜料画上花草,岂不有趣?哪怕是洗掉了,也可以再涂抹上去,哈哈。
想到这里,她急忙问正在搬东西的杨木,“木头,你们这里有染衣服的染料吗?”
“染衣服的染料?”杨木放下手中的东西,“你说的是可以给白布上色的东西吧?”
“嗯嗯,是的。”李莞点头。
“这山里有一种草,那草的水汁沾染到衣服上后,很难洗掉,后来大家就拿它来染白布做衣服,你要吗?我等会去山里挖一些回来。”
“噢,我只是问问,倒也不是很急,等进山时再顺便带回来吧。”只要确定有这东西就好了。
小茅屋里的东西很快就搬空了,连那张竹床也搬过去了,看着住了二十多天,变得空荡荡的小茅屋,李莞感慨了一下,这才掩上竹门,回到自己的新家。
一面收拾搬过来的东西,一面将杨木的家底查看了一下。
厢房里堆放的谷子估计有二百多斤,加上她那儿搬来的,上次村里人捐给她的谷子,合起来有三百多斤的样子,小麦有一百多斤的样子,还有一些粟米杂粮等,这过日子的头等大事---吃,是不用担心的了。
腌肉因为这次办酒席全用光了,以后想吃肉,就得靠杨木进山打猎了。至于银子,想到银子,李莞又叫住了杨木,“木头,把你的所有财产全部拿出来。”
杨木愣了一下,没能反应过来。
李莞笑道:“就是银子,铜板等所有的钱,全部拿出来,我要清点家当,嘿嘿。”
杨木明白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家里很穷,没多少钱。”说完进去房间里,打开一个木箱子,将一个小布袋子拿出来,将里面的碎银子铜板等全倒出来。
李莞看了一下,那一点碎银子比上次给自己的还要少,至于铜板,也才十几个。
“阿莞,我,我以后会努力打猎赚钱的。”杨木低着头,很是羞愧,这样美丽聪明,一看就是以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般的女人,没有要他一文钱的彩礼就嫁给了他,他却只能让她过清贫的日子。
李莞明白他的心思,拉了拉他的胳膊,“傻瓜,我要是嫌弃你家没钱,就不会嫁给你了,我这是了解一下家当,以后好安排啊。”
又问道:“那你还有欠债吗?”
杨木摇摇头,“以前给爹治病借的钱,我都还完了。”
李莞点点头,“这样就很好了,噢,对了,我还欠铁匠家二两银子,是买那些农具赊欠的,等我们攒够了钱,再还给他。”
杨木立刻抬头,坚定的说道:“阿莞,你放心,我以后多进山几趟,二两银子应该很快就能攒够的,你还有别的欠账吗?我都会替你还的。”
李莞笑道:“其他的都是人情债了,以后他们需要人手帮忙的时候,我们去帮忙就可了,好了,这些钱以后都归我保管,我来统筹安排,行吗?”
杨木一把抱住她,“阿莞,以后这个家,你说了算,我都听你的。”
李莞伏在他胸前,甜甜的笑了。
两人相拥着温存了一会才分开。李莞将这点钱和先前收的红包一起放好,然后一起去做午饭。
杨木放柴火,李莞炒菜做饭。
看着在灶台前忙碌的女人,杨木就不由自主的露出傻笑,田螺姑娘的神话在他身上变成了现实,这个女人如今真的成了他的妻子了,这样温馨幸福的日子,他竟然也拥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