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怎么可能玩得过两个老狐狸。
林韵喝的小脸通红,整个人摇摇晃晃的,眼睛都不聚焦。
谢云熙看在眼里,但给她倒酒的动作没有停:“你不是姜家的女儿,怎么突然变成林家姑娘了?”
林韵手顿了一下,不光是脸红了,眼眶也在泛红:“我和姜思柔小时候被抱错了,姜家就把我赶出去了。”
谢云熙听了半晌总算是听明白了,那时候两个小孩都还在襁褓之中,没想姜夫人带着孩子去拜佛的时候偶遇强盗,这才无意中弄错了孩子。
不过说起来这也算不得林韵的错,毕竟她当初也不过是个襁褓婴儿,哪里能知道这些事情。
“那你还想回到姜家吗?”
谢云熙转动着酒杯,像是无意中提到了一嘴似得,但眼神里带着探究。
林韵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又摇摇头:“我想回去看看祖母,听闻祖母这次会去关家我才去的。”
谢云熙对姜家的事情并不了解,只听闻姜家有个女儿,从小在闺阁之中,就算平日里有什么雅集宴会的也甚少见到。
原先只当是姜家规矩严,现在看姜家的态度,怕是早就知道林韵不是他们的女儿。
谢云熙话锋一转:“你身上的玉佩挺好看的,谁给你的?”
林韵喝的有点多,半晌才反应过来谢云熙说的是什么,笑吟吟的拿下玉佩,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朝着谢云熙凑近了一点。
谢云熙按捺着心里激动凑了过去。
林韵打了个酒嗝,嘿嘿一笑:“这个是淮之哥哥送给我的,他说以后要来娶我。”
谢云熙憋着笑,手握拳放在嘴边,遮掩着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轻咳两声:“这喝的不少了,我们送你回去。”
孟欣荣被宫里的公公带回去了,谢云熙搀扶着林韵刚准备上马车,就被人拦住。
“麻烦郡主了,我送小韵儿回去就可以了。”
谢云熙侧头眯着眼,眼前的人,一瞬间都看傻了。
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若是三年前遇到的人是他,恐怕谢云熙就不光是金屋藏娇。
不对,这人怎么瞧着有点眼熟?
谢云熙扣住他的手腕,但只一息就被人挣脱开。
“你是谁?”
虽然喝了酒,但也不至于到醉了的地步,这人看起来芝兰玉树,但这武功着实不能小觑。
“在下林慕枫,是小韵儿的大哥。”
大哥?
谢云熙勾起他的下巴,凑近打量了一番,摇了摇头:“你和小韵儿可一点也不像,她是我预定的人,要不公子换一个,比如我。”
林慕枫笑着推开她的手,侧身让开了视线:“我想郡主应该还有事。”
谢云熙疑惑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猝不及防看到一身月白色衣衫的男子站在那里。
何清?
谢云熙瞬间那点酒意全都醒了,慌忙站直了身子,咽了咽口水。
她太清楚何清那个狗东西了,恐怕今日是难逃一死。
刚想着快跑。
那人从黑暗的处走近,透过月光,谢云熙清楚的看到他脸上泛着寒意的面具。
洛清河?
何清虽然也是冷冰冰的,但不同于洛清河这种周身带着寒意,反倒是像天上的谪仙。
洛清河在生气?
“清惠郡主好兴趣。”
洛清河静静伫立,周身的气压极低,一双眸子像是淬了寒冰。
“我,我就是开个玩笑……”
谢云熙说完瞪了一眼林慕枫,这人肯定是故意的,随后又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洛清河:“摄政王怎么在这里?”
“看郡主如何当街调戏男子。”洛清河的声音又冷了几分:“林家虽然小门小户,但都是君子,怕是当不了郡主的幕僚。”
林慕枫轻咳了一声,搀扶着林韵:“看样子,摄政王和郡主应该还有事要说,在下就先带着小妹回去了。”
“哎,你……”
谢云熙还未反应,就被人直接丢了,心中不免暗骂林慕枫。
一个小白兔怎么就有这么个狐狸兄长。
“谢云熙,你刚才在干什么。”洛清河质问道。
谢云熙扯了扯嘴角,心里只觉得这人有病,她刚才在做什么他没看见吗?现下又问什么。
“本郡主喝多了,先回去了。”
谢云熙知道自己这个理由牵强,可是面对洛清河她心里更怕,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上了马车。
“谢云熙,你可以跑,本王不介意直接去秦王府。”
谢云熙动作一顿,咬着牙怒瞪着洛清河,她知道这人不会开玩笑,只能心里憋着火,缓慢的将已经踏上马车的一只脚挪了回来。
“摄者王到底有什么事情?”
洛清河冷冷道:“郡主怎么不走了?”
谢云熙哑然,看着洛清河,纠结再三乖乖的走上前,小声嘀咕道:“真难伺候。”
“本王送你回去。”
谢云熙没动,洛清河心中郁结,难不成还想着去找林慕枫?
沧运在一旁额头上都是冷汗,赶忙开口道:“听闻郡主在千春楼喝酒,我们王爷担心您,这才……”
话还没说完,洛清河回头瞪了他一眼,沧运立马缩了缩脖子,闭上嘴。
谢云熙抬头,一双杏眼满是好奇:“摄政王是担心我?”
洛清河冷哼了一声:“本王是担心你带坏了林家姑娘和欣荣郡主。”
谢云熙才不信:“以前一直听闻摄政王从不亲近女色,这如今怎么突然对着两位女子上心,莫不是想要享齐人之福?”
“谢云熙!”
洛清河铁青着脸,声音像是被很用力的压抑着挤出来的。
谢云熙吓了一大跳,往后退踩到了石头,脚踝传来刺痛。
沧运见她身子一歪,赶忙上前准备搀扶,结果洛清河又一个眼神过去,沧运瞬间石化,恨不得直接将伸在半空的手剁了。
自家王爷的心思可真是比女人还要难猜。
谢云熙惊呼一声,随即便被洛清河抱了起来,下意识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不让自己掉下去。
“谢云熙,你就不能乖一点吗?”洛清河声音带着无可奈何,却又莫名的让人觉得带着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