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瓜也太好吃了。”
孟欣荣笑颜如花,捧着个地瓜吃的津津有味的。
谢云熙瞧着她吃的满嘴都是,哭笑不得的拿着小勺慢慢吃着:“你如今是半点女儿家的模样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些年都是在山里呢。”
孟欣荣大口咬了一块,烫的她眼泪都下来了,含糊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养尊处优呀。”
“什么?”谢云熙听得不大清楚,看着她问了一句。
孟欣荣笑着摆了摆手:“我虽然才来宫里,都听说摄政王对你挺好的,你要不要也送点过去给他尝尝。”
谢云熙眼神狐疑的看着她,想着洛清河那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感觉看起来就是那种不用吃饭睡觉的神仙。
实在是很难想象到他抱着地瓜啃的样子。
“你自找没趣的你是头一个,别人恨不绕道走,你倒是叭叭的往上凑。”
孟欣荣眨巴着眼睛打趣道:“我倒是挺喜欢他的。”
谢云熙嘴唇蠕动了下,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可怜:“你认真的?”
孟欣荣显然不太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直接转了话题说起别的事情,谢云熙见状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等小厨房做好了饭菜,嬷嬷带着人送上来。
孟欣荣便好似全然不记得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高兴的陪着谢云熙用饭,有意缓解气氛。
谢云熙吃得颇为沉默。
饭后过了一会,嬷嬷笑着走了进来:“清惠郡主,摄政王身边的沧运过来了。”
谢云熙皱眉疑惑,余光瞥了一眼孟欣荣,见她一脸平静的样子,才开口:“让他进来吧。”
孟欣荣喝着刚煮好的茶,一边笑道:“摄政王对你真上心。”
谢云熙扯了扯嘴角没有说什么。
沧运领着一个穿着宫女服饰的女子走了进来。
“属下沧运见过两位郡主。”
“奴婢红翡见过两位君主。”
“这位是?”谢云熙一眼就瞧出红翡并非是一般普通的宫女,走路举止看起来倒像是暗卫。
皇室中人身边多少都有几个,谢云熙年幼的时候身边也有,只不过后来嫌整日被人盯着实在是厌烦这才推了。
沧运解释道:“这位是王爷手下乾字之一,身手极好,熟悉京都的各处消息,王爷想着留给郡主使唤。”
谢云熙心底冷笑,使唤还是监视。
“不必了,本郡主平日里最是厌烦有人跟在身后。”
谢云熙面上不显,笑着拒绝:“更何况这样的人留在本郡主身边也是浪费,倒不如留在摄政王身边也好有个用处。”
“王爷说了,这人日后就是郡主的,若是郡主不要就随意打发了。”
“真的?”
沧运点了点头,其实心里也憋屈这么多年培养的心腹就这么白白拱手让给旁人。
孟欣荣呦了一声,全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云熙,你就留下吧,我可是很好奇这样的人能在我手底下走过几关。”
谢云熙无奈的隔空点了点她,眼神里都是警告。
这人可不是一般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当真以为是路边捡来的猫儿狗儿的随她折腾?
“行吧,就留下吧,日后就在外院做些洒扫的活。”
红翡神色微变。
沧运点点头:“是,那属下就先离开了。”
孟欣荣啧啧了两声,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被人遗落在角落:“你就真不打算留在自己身边?”
谢云熙原是不想收下的,但想着自己拒绝,洛清河也多的是办法将人安插在她的身边。
与其去猜暗处的探子,倒不如这个摆在明面上的。
“我用不着,不过我看倒是可以留在你身边。”
孟欣荣愣了下,笑吟吟反问道:“你当真舍得?”
谢云熙点点头。
孟欣荣也不是傻子,只消一想就明白谢云熙这是打发人呢。
“我才不要,回头若是摄政王找我的麻烦我岂不是亏了。”
谢云熙扯扯嘴角:“你瞧着也不吃醋,还真没看出来你喜欢洛清河。”
“我为什么要吃醋?”孟欣荣失笑:“我说的喜欢是敬佩他的性子,你不会以为那种喜欢吧。”
谢云熙:“……”
一个女子说喜欢一个男子,谁会不往那个方向想啊!
宫中事多,洛清河忙完回来听沧运说起这个事情,只“嗯”了一声:“随她安排。”
“今日王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可是宫中出了什么事情?”
洛清河嗤笑:“翻不起风浪的,本王去了一趟秦王府。”
沧运默了默,这杖责分两种,一种看起来血肉模糊其实只是皮外伤,还有一种是伤筋动骨,活生生将人打废了。
谢宴挨了五十板子,也就是看着吓人,怕是当时就能生龙活虎的,自家主子还专门去送药。
这是生怕给秦王府落下个什么不好的印象。
“你安排一些人一路跟着秦世子。”洛清河冷声吩咐:“务必保证人安然无恙的回来。”
如今朝堂之上,众人都以为洛清河为了收拢权势,得罪秦王府,却不知道这是他们两人联手设下的一场戏。
若是旁人还会有所怀疑,但偏偏是谢宴。
尤其是现在谢云熙也在宫中,在这局面之下,反倒像是被扣在宫中。
不少人都在说秦王府怕是失了君心。
“王爷。”门外有人来禀:“清惠郡主让人送了些东西过来。”
“拿进来。”
那人提着食盒递给洛清河。
看到里面放着的两块黑黢黢的地瓜,沧运呦了一声:“没想到郡主还特意给王爷做了吃的,看来郡主心里有王爷。”
洛清河看了他一眼,将食盒推到他面前:“吃了。”
沧运:“……”
非吃不可吗?
沧运硬着头皮拿起,咽了咽口水,尝试了几次才费劲找到一处勉强能下嘴的地方,硬邦邦的比在军中的那些干粮还要难以下咽。
更让他崩溃的是,只一口,他这一晚上就没消停过,差点死在了茅房。
半夜,沧运只觉得浑身都在发软,脸色惨白,脚边虚浮,刚想感叹这郡主做饭要人命,就觉得一股感觉上涌,转身就冲进茅房。
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