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妹妹十八岁成人礼那天。
红色暴雨中,我着急给妹妹送礼服,被车撞翻在地。
对方提出带我就医,可电话里父亲的声音已透着不耐烦,
「今天是你妹妹最重要的日子,你没死就赶紧把礼服送来!」
草草服用止痛药后赶去饭店,父亲将酒杯塞给我,
「你妹妹喝不了酒,你替她喝。」
见我犹豫,父亲用力掰开我的嘴,面无表情地将烈酒灌入我的喉咙,一滴不剩。
当晚,大家都在庆贺妹妹成年;
我却因药物与酒精作用重度胃穿孔,死在阴暗的厕所隔间。
再一睁眼,手机正在狂跳红色暴雨预警,我站在人行道上,手中捧着鲜艳的礼服。
从小我就知道,我妈是小三,她怀上我后故意大闹徐家,气得徐太太流产。
据说流掉的,是个已经成型的男胎。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给的报应,我妈生下我没两年,便撒手人寰离开人世。
父亲不情不愿地将我领回徐家,扔给徐太太抚养。
很快,徐太太再次怀孕,生下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徐清漪。
自打记事起,我就是徐家可以随意打骂的佣人。
徐太太说,因为我妈是贱人,是勾引父亲的小三,都是我害得徐家不得安宁,所以我流着的血都是脏的。
她每回生气,就用细细密密的针扎在我皮肤上,通常是些隐蔽处,不容易被发觉。
后来,徐太太发现我父亲根本不在意,她便直接用结实的藤条抽我,直到我浑身布满青紫,才肯罢手;等伤痕消退,就再来一轮。
每年生日,是我被打得最厉害的时刻。
或许是上天故意刺激徐太太,我和徐清漪的生日是同一天。
每到那天,徐太太就会按照徐清漪的岁数,准备对应个数的礼物。
洋娃娃、公主裙、钻石饰品,应有尽有,徐清漪是被他们捧在手心的宝贝。
饭饱喝足后,徐太太就会再度拿起藤条,一下又一下打在我身上,看着我在地上疼的打滚,她和徐清漪笑得欢畅,仿佛故意以此取乐。
她说,「徐月,给清漪认错!你这个贱种居然偷她的生日!」
明明不开口能少挨些打,可当时的我看着徐清漪满脸的嘲讽神色,却没忍住,
「是我先出生,是徐清漪偷我的生日。」
那天,徐太太打断了三根藤条,我身上青青紫紫斑驳一片,大半个月没从地下室里起身,差点断送性命。
我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地下室的黑暗里,疼痛分布在全身的每一个地方。
可是我活下来了,我坚持到了十九岁。
即使十九岁的我满身伤痕,如同一个破烂的布娃娃。
今天是徐清漪的成人礼。
早就开始定制的高级礼服因为徐清漪挑三拣四、多次修改,延期至今。
手机上疯狂跳动红色暴雨预警,提醒市民非必要不出门。
可徐太太对于我的拖沓十分不满,眼睛朝藤条上瞟了好几眼。
她在暗示我,如果还不出门,将再次尝到藤条鞭笞的滋味。
我垂着眸子,冲进雨帘。
暴雨如注,礼服被里三层外三层严密保护。
正因为这场暴雨,路人视线模糊不清,我抱着礼服被车撞翻在地,整条腿至腰部全部挂上,血水很快被雨水冲刷走。
对方立马提出带我就医,可父亲的电话这时候打来,声音已透着不耐烦,
「徐月,今天是你妹妹最重要的日子,你没死就赶紧把礼服送来!」
草草服用止痛药后赶去饭店,里边一片欢声笑语,庆祝徐清漪成年。
父亲将酒杯塞给我,
「你妹妹喝不了酒,你今晚的任务就是替她挡酒。」
见我犹豫,父亲用力掰开我的嘴,面无表情地将烈酒灌入我的喉咙,一滴不剩。
根本不管我咳得死去活来。
当晚,大家都在庆贺妹妹成年;我却因药物与酒精作用重度胃穿孔,死在阴暗的厕所隔间。
死前,我耳边听见徐太太和徐清漪进了厕所,她们有些焦急,
「快看看我的脸,前些天特意去微调的,感觉和董亦诗这死女人不太一样了!」
「你爹那个老不死的家伙,今天居然喝那么多酒!」
「万一他说出那女人是被我搞死的,我还整成跟董亦诗一个样子,那什么都完了!」
魂魄随着时间逐渐消散,而我终于知道被掩盖十八年的真相。
原来,我妈妈不是小三,她是原配;而我,才应该是徐家的大小姐。
如今的徐太太,才是当年的小三,并且伙同我的父亲,害死了我妈妈!
而一直宠爱徐清漪、对我冷漠至极的董家夫妇……是我唯一的亲人。
心中的怒火却熊熊燃烧,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惩治她们!
或许是妈妈在天上保佑着她的女儿,我竟然真的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