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站起身振作起来,擦掉眼角的泪水。
“庸伯,麻烦你帮我把这些药都存进保险库里,每天再按上面说明取出对应日期的药材包给我。”
庸伯怔了怔,下意识地看向谢无赦,见谢无赦明显也感到意外,不由得问:“您是说,放在……保险库?”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回头见他们面色奇怪,谢子凌才反应过来,干笑:“你们刚刚不是看到了吗?这些药材费了我朋友二十年的积蓄。”
“是这样的,孙小姐,我们有专门存放药材的药房——”
“他二十年积蓄,差不多就是咱们谢家家业二十多年的盈利额这样。”
庸伯一噎,连谢无赦都惊讶不已。
谢子凌弯腰随手抽出其中一个纸袋子,看了眼上面写得药材成份,走过去递给他们看。
“你们看这上面写的那个迹夷子,这个药材只能生长着在贝继国的雪山之上,是世界上有名的有价无市珍贵名药。”
“这……”谢无赦拿着那纸袋仔细看了上面几种药材名字,大部分皆不熟知,但总归有一两样是他知道的名药,若药袋里的药材货真价实,那确实值得放进保险柜。只是,他缓缓将目光放在谢子凌身上,神色复杂交错起来。
陈青是司烬君找来的人,对他这个假爷爷出手那么大方,这背后难道是司烬君?
如果是司烬君,那就可以说的过去,如果不是……
“你这位是什麽朋友?对你出手那么大方?”
什麽朋友?
谢子凌当初难产生出来时是没有呼吸的,俗称死胎,还是谢之骞不顾世俗硬是将她抢走抱进实验室,才让她奇迹般活了下来。
听说——
谢之骞将她从实验室抱出来后,整个人因为脱水休克,差点儿没抢救过来。
醒来后,他说,他救的不是谢子凌,而是弟弟弟妹的命。
他们是兄弟,是骨肉相连的亲人。
想到这里,谢子凌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儿又掉了下来。
她连忙转过身,无法控制的带着哭腔,说: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曾经对我舍命相救过,是一个……非常值得信赖的朋友。”
“救命恩人?你什么时候遇到过——”危险?
“爷爷。”
她忽然转身跪在谢无赦面前,低头语气坚定不移地说:
“我绝对,绝对会让您活得比我还久!我保证!”
她话音落下,顿时遭到了谢无赦的怒声反驳。
“瞎说什么胡话!!”
谢无赦动了怒。
明知道这个小姑娘不是自己的亲孙女儿,但就在刚刚这一刻,他能看得出来她的真心与实意。
但哪有小姑娘那这种话来作保证的?
年纪轻轻,竟也敢把自己的命拿来跟他这个病入膏肓的老人比活久!
说的是什麽话!
一旁的庸伯吓了一跳,也向她投去不赞同的目光。
谢子凌怔了怔,反应过来自己把自己的真心话说了出来,连忙改口说:
“我……说错了。我是说,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您,绝对不会像司烬君说的那样,让您还有一年的时间……绝对不会!”
大家都在努力的为亲人付出,她作为被关心被保护的一份子,一定要……回以相同相同的爱才行!
虽说这段时间以来也了解她比较容易多愁善感的性子,但她今天的行为举止有些反常。
谢无赦说不出心中的怪异,只当见不得她用谢之珞夫妇相似的脸哭哭笑笑,吩咐庸伯按她的意思把药存仓库里,便上楼回书房。
大厅里很快就只剩下谢子凌与庸伯两人。
庸伯连忙将她扶起来坐回椅子上,无奈道:“孙小姐,您今天怎麽回事儿?我都给弄糊涂了。”
“也没什么。”她虚虚一笑,目光落在那几箱药上,吩咐说:“先把药存进仓库,另外从园艺那边抽几个人到常青院等我,就说是我叫的人,总会有人主动请缨的。”
庸伯没问理由,点头答是,便着手去准备。
片刻后,常青院。
庸伯带了四名园艺工人过来,问:“孙小姐,您看看他们四人够了吗?”
谢子凌又看到了那名眼熟的园艺工人,蓦地松了一口气,走到他面前对他说:
“我需要修一个熬药的柴火灶台,得麻烦您帮帮我。”
那人点了点头,也不问需要什么样的灶台,转头对另外三人吩咐了几句准备材料工具,等那三人离开,只剩下他们三人时才问谢子凌:
“孙小姐昨日可是贪吃胃病犯了?”
真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谢子凌呵呵干笑,避而不答,“药不是给我自己喝的,我这几天都要动手熬夜,需要您帮我注意一下,我怕有人动坏心眼。”
“行。我这几日加重些警备就是。”说着看了眼庸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庸管家怎么反应那么平静?看来还什么都不清楚呀!”
庸伯深知这人身份特殊,谢子凌也格外新任他,对他们的对话也就不感到奇怪。但忽然被cue了,还是用这种挑衅的语气,刚想开口,就被他把话给截了去。
“孙小姐还是把该说的说一说,庸管家年纪上来了,受到惊吓太大也可能会有安全隐患。”顿了顿,又补充啰嗦一句,“还有孙小姐您这身体,再贪吃这灶台只怕以后就要给您们爷孙儿两一起用,谢家日日被中药弥漫啊。”
谢子凌和庸伯皆是脸色微变,前者是被警告了心虚,后者被点醒心中的谜团加大。
“您这是搞事情啊!”谢子凌吊着死鱼眼。
那人笑了笑,摆摆手,“好说好说,您爸爸以前也没少搞事情。”
说完便示意一下,转头走了,脚步还十分轻盈。
谢子凌抽抽嘴角,回头就见庸伯在看她。
“孙小姐,方才他说的话……”
“好吧,有件事情是要提前跟您说一声,”谢子凌摸摸鼻子,二伯他们的事情现在还不能说,但其他事情该提还得提一句,“这几天药是我负责熬,但是过几天吧……就是福妈帮忙熬。”
“就这?”
庸伯心中说不出失望,原本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大事儿!
庸伯胡子抖了抖,“孙小姐,您刚刚说……福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