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齐齐:你可以趁机多说一些你父母的事情,让他做好心理准备,以后知道真相,也不至于太伤心。
奇奇齐齐:横竖你是真的,也不担心被人拆穿是假的。
奇奇齐齐:别怂,我老板无所畏惧。
啊这话说得。
谢子凌心情好了些,将手机收好后,抬头问庸伯。
“那爷爷有说过他的打算吗?”
“听老爷的意思,还会继续找您——真正孙小姐的下落,但目前就维持现状,也算是为以后孙小姐回来做准备。”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不该气爷爷偏心,怪不得这几天爷爷总是对我不冷不热的,也都不主动来看我了。”发现她是‘假冒’的孙女儿后,她的地位一下子就落了几千仗,还不打算拆穿她,让她先打头阵为以后的‘亲孙女儿’做嫁衣。
“是的,老爷实在太过分了!”庸伯配合着她说到。
谢子凌一顿,下意识反驳,“爷爷哪里过分了,他也是为了我好!”
庸伯立即收了责怪的眼神,“那孙小姐还吃自己的醋?”
她噎了噎,“……连吃醋都懂,庸伯你很潮啊!我也不是说吃醋,就是爷爷不信任我,唉。”
谢无赦不信任她,宁愿相信司烬君,也不肯信她。
虽说这里面有她自己作死的成份,但她还是感到了一丢丢的难过。
庸伯心知她已经想开了,便又继续汇报道:
“另外,您先前吩咐盯着柳管家的人那边传来了消息。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柳管家在谢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受尽嘲讽,老爷那边也不再重用他,他被逼得走投无路,果真联系了他的东家。只是他的东家十分警惕,我们派去的人也只能跟到军城区就被他甩掉。他现如今已引起警惕,只怕以后再想抓住他背后的人会有一定难度。”
“无妨,是狐狸是狗早晚能把他逮出来。”只不过在军城区把人跟丢了……军城区是谢无尘的地盘。谢子凌思索片刻,决定道:“继续派人盯着,不必动他,若是惊动我大爷爷事情就变复杂了,得不偿失。”
“好的,孙小姐。”庸伯对她知道她还有个大爷爷并不感到意外,继续汇报说:“王队长也派人过来说了一声,说您堂弟谢子飞的事情已经查清,是子辰小少爷犯了糊涂错没处理好被人报复,只是对方搞错了对象。目前您二堂伯之围少爷已出面将这件事情镇压住,此事也算平息。”
“我那三个不成气候的堂哥堂弟也是人才,总得抽个时间收拾收拾,免得什么时候给我惹出什么乱子,我还得花心思收尾。”
“老爷之前的意思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先自己折腾一阵子,倒是再用考核的方式整顿他们。”
“我虽然不是谢家唯一继承人,但也轮不到他们。”她哼了哼,“还有其他事情吗?”
“还有,园艺那边方才传了话过来,说您要用到的灶台准备好了。”
“嗯,今天开始也该给爷爷熬药膳了,麻烦你先去仓库拿今天的药,再按照药包上的要求准备食材,注意一些,别让人钻了漏洞。没有其他的事情了的话,现在就去吧,熬药膳还要熬好几个小时,我得确保能让爷爷晚上吃完饭的时候能喝到。”
庸伯自然明白她所指的漏洞是什麽,点头应答:“好的,孙小姐,我这就去。”
厨房的人谢无赦向来警惕,谢子凌的担心多少有些多余,但毕竟事关谢无赦身体安全的问题,她必须得慎重。
收拾完自己后,谢子凌下楼刚好赶上谢无赦下楼吃早餐。
因为昨天晚宴订婚的事情谢无赦对她多少还有些愧疚,一坐下来便主动开口说:
“昨晚睡得还好吗?”
她认真的点点头,笑嘻嘻说:“嗯,昨晚梦到爸爸妈妈他们了。”
“哦?”明知道她嘴里的爸爸妈妈并非自己的儿子儿媳,但谢无赦还是来了兴趣,“他们在你的梦里做了什么让你那么开心?”
“……他们没做什么,就是嫌弃我以前熬的药难喝。几个月前爸爸的身体变得很糟糕,基本上已经吃不下什麽东西,全靠二伯的药吊着,妈妈有时候没空熬药,就变成我来熬,但是我每一次熬药火候都掌握不好,爸爸每次喝都会特别嫌弃,说我离开了他们就活不了,太差劲了。”
她说着说着,便变成了回忆,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这个小姑娘太敏感,说哭就哭,只怕没少让她亲人头疼。谢无庸见她回忆正浓,没开口打断她,只是,很难把她嘴里描述的人和自己的儿子谢子凌联系起来。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嘴里的二伯不是谢之围。
“不过好在,我熬的药虽然难喝,但药效还在,二伯说,还是托我的福,爸爸才又多活了一段时间。”
她擦掉眼泪,抬头对谢无赦笑道:
“对不起啊爷爷,爸爸妈妈过世后,他们就总不让说以前的事情,说怕我又要哭个不停。但是……我真的很想念他们,就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但是一说心里话,我就忍不住想哭。不说的话,我心里又难受。”
谢无赦心下叹息,抽了两张抽纸给她,“既然想说,那就说给爷爷听听。”
谢子凌眨眨眼,心知这是个给谢无赦上眼药水的好机会,便半真半假地继续流泪说: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爸爸妈妈当年离开谢家时,身体就已经很糟糕了,把我生下来后,他们甚至连抱我的力气都没有,几乎是等我三四岁可以到处爬跳时,他们才不再依靠药物吊着,偶尔能够下病床陪我玩一会儿。刚开始那几年,如果不是大伯二伯没有放弃爸爸妈妈,也许现在就没有我什么事儿了。”
所以说,那时候大伯、二伯、爸爸他们都在忙着救命,才会没有时间回谢家看望爷爷。
谢无赦果真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谢之珞夫妇当年离开谢家时,确实受了非常严重的伤,他几乎还记得,谢之珞回来时,浑身都是鲜血,腹部缠绕的绷带几乎看不出它原本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