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溪托着脑袋坐在旁边的冰石上,早已感觉不到寒冷,眼睛空洞的看着前面的一个点不知道在想什么。
卞星河站在旁边不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眼前的人。
已经半个时辰过去,她坐在那一动不动,要不是偶尔眨一下眼睛,卞星河都怀疑她是不是还活着。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许久没开口说话,嘴唇都粘黏在一起,嗓子干涸导致声音非常沙哑。
卞星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是红莲的死因。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剩一口气了,她的遗愿是拜托我保护你。”
想起当时的场景,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狐族的首领红莲居然惨死异乡,这让他根本没时间考虑原因。而听了叶灵溪的叙述之后他才知道事情的原委,甚至非常懊恼当时听到动静之后没有早一点赶过去,或许还能救她一命,红莲也根本不用死。
“所以你才会找到我,还将我给绑过来。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非要用这样的手段!让我经历了这么多!”叶灵溪瞪着他,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让她经历那么多事,最重要的是她还在灵脉山待了那么久,认识了那么多人……
知道事实的真相之后,让她怎么面对自己,怎么面对师傅……
她想要去报仇,师傅会怎么看她?会与她为敌吗?
她现在的脑子非常混乱,她根本忘不掉母亲惨死时的模样,也忘不掉妖族人民被残害的血腥场面,还有她的父亲白灼,他还活着吗?她真的很想找师傅问清楚当时发生的事,可是他们已经回不到以前了……
看着声嘶力竭地叶灵溪,卞星河脸上露出苦涩的表情,走过去轻轻将她揽入怀里,用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背。
“别怕,你还有我,你还有整个狐族做你的后盾,我应该早点找到你的。”
卞星河通过各种方法寻找小灵溪的下落,沿着那条河走遍了大半个昊世都没线索,终于在神女木发出金光的那一刻给了他线索,他通过夜村村长提供的线索才在昊都找到了她,谁知她竟然与灵脉山的人在一起,只好通过计谋引开子虚才有机会将小灵溪带走,才有今天发生的事。
上天知道他有多开心,他也不忍心看她承受这么多。
叶灵溪听着对方有节奏的心跳声渐渐冷静下来,心里也有了打算。
“我准备再回一次灵脉山,找到杀害母亲的真凶。”
是的,她要给母亲和妖族报仇,既然她现在用了小灵溪的身体,已经与她合二为一,逃避在这个世界是活不下去的,就算她按兵不动,魔族也迟早会找来。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她抬起头脸上挂着坚定的眼神。
卞星河摇摇头,“以你现在的修为,我是不会让你去的。”
叶灵溪咬了下嘴唇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思索了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
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满脸期待地说:“你不是说可以帮我解开封印吗?你有什么办法?解开封印是不是我的修为就会增长?”
卞星河看了她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道:“办法确实有,但也只是把你原本的封印解除好让你更快吸收灵气,但灵力的增长不代表神力的增长,你需要保持两股力的平衡才行,否则两股力没法融合很容易让你走火入魔,甚至爆体而亡。”
“如果你想让两股力和谐共存,需要找到散落在世界各地的神器,通过神器的转换,能把你的两种力互相转换,从而保持一种平衡的状态。”
“神器?”叶灵溪不解地看着他。
卞星河抬了抬下巴示意她,“你把你的神女木拿出来。”
叶灵溪摸上手腕上的融镯,闭上眼,那根黝黑光滑的木棍出现在手心,淡淡的木制芳香扑面而来,这味道好似永远不会消散,过了这么久还是很浓郁。
“与神女木有什么关系?难道这是神器?”长得这么普通的样子让人很难重视。
卞星河点点头,“没错,神女木确实是神器之一,但它只是躯干,除此之外还有人鱼之泪、冥河之花、沙漠之眼和无尚之冠,它们分别分布在昊世大陆的四方之地,想要找到他们非常困难,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她静静的听卞星河讲完,突然对手上那根黑棍子产生了肃静之情,没想到居然这么有用,果然不能以貌取物。
“我心意已决,绝不后悔!”紧紧握着手中的神女木,眼底闪闪发光,都已经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退缩的余地。
她平静地开口:“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还是荆棘深渊,我都不会后悔。”
……
“不!我后悔了!我不去!”
杀猪般的嚎叫声回荡在洞窟上空,石壁上的冰晶也裂开了缝,连山崖上的鸟都感觉到了震荡,四散而去。
叶灵溪紧紧的抱着面前的冰柱,腿和脚全都无缝贴合在上面,就像用了强力胶粘在上面,任凭卞星河在身后拖拉硬拽都无法把它们两分离。
“你刚刚还不是说不后悔的嘛,怎么现在就开始放弃了,你快点给我下来!”卞星河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她,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我不,我不,我就不放手!打死我也不去!”打脸来的太快,让人猝不及防,叶灵溪认怂只需一秒钟。
卞星河气不打一处来,叉腰的姿态犹如泼妇骂街:“那我就打死你,再把你拖下来!”
“救命啊!杀人啦!”叶灵溪仰着脖子放声嚎叫,整个人就是个待宰的羔羊。
卞星河两只手卡在她的胳膊下,灵活的手指在她的腰上上下游走。
“啊哈哈哈哈哈……太痒了,我不行了!”
叶灵溪的腰背是她最敏感的部位,怎么也想不到卞星河居然对她使出挠痒痒攻击,这比打她屁-股更痛苦,一刻也忍不住自己从冰柱上跳了下来。
她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捏一捏因为笑太久而僵硬的脸颊,含糊不清地说:“泥简直太坏了,卧都要笑岔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