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子虚放下面具,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往桥上走。
夜空中摧残闪耀的银河投射在水面上,宛如在河中洒满了星辰碎钻,耀眼夺目,美成了一副画。
“师傅…”叶灵溪看着身前的人,轻声呼唤。
子虚在桥下停了下来,转过身来问她:“溪儿,你可愿与我一起走上这座桥?”
说完,他的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紧张焦灼的等待叶灵溪的回答。
皎洁的月光洒在子虚的身上,点点荧光闪耀,将他映照的愈发丰神俊朗,宛若天神下凡般不可直视。
师傅这是什么意思?跟他一起走上桥?
可是这不是…爱情桥吗?她想起刚刚店家说的话,脸颊升起一团可疑的红晕。
她低着头,细弱可闻的发出一声“嗯”。
子虚的手紧了紧,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喜悦,轻轻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了上去。
桥上此时也有不少游人,其中不乏相伴而行的情侣,或许都是为了这个美丽的传说来的。
叶灵溪捏了捏子虚的手,软软的,很温暖。
“师傅,这里的景色可真美。”
他们站在桥的最高处,远处一篇五光十色,灯光闪耀,唯有桥上一片是被月光照耀。
她现在的耳边只能听到心跳的声音,她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子虚。
师傅的侧脸好帅,睫毛好长,鼻子好挺,嘴唇…也好软……
她的脸轰得一下变得通红,从脸颊一路往下,蔓延到了脖颈间,通红一片。
仿佛是注意到她的目光,子虚偏过头看她,只见她两颊泛红,媚眼迷离,嘴唇微张,一脸呆滞的看着他。
子虚忍不住勾起嘴角,“溪儿,为师好看么?”
“好看。”叶灵溪下意识地答。
子虚再也绷不住,笑出了声,惹得叶灵溪一阵羞怒,轻飘飘的锤了他一拳,嗔道:“坏师傅,我不理你了!”
“是为师的错,我还以为你在贪念为师的美色呢!”子虚抓住她的拳头,低下头凑到她的眼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两人的距离非常近,子虚桃花瓣的粉唇就在她眼前,她只要一抬头两人就会亲上。
叶灵溪鬼使神差的踮起脚,抓着他的胳膊,吻在了他的唇上。
子虚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下一秒。叶灵溪的嘴就离开他,笑着说:“我自然是贪念的。”
有这么秀色可餐的师傅,谁人能不贪念呢?!她给自己洗了个脑。
师傅的唇果然很软。叶灵溪如是想。
子虚迅速回过神来,脸上写满了宠溺,将她搂入怀中,下巴贴在她的头顶,轻声呢喃:“为师该拿你如何是好…”
天知道他看到叶灵溪跟卞星河在一起的时候,心底有多么的难受。
他的溪儿,他们两真的能在一起吗?子虚垂下眼,努力抑制住丹田处的那抹黑雾。
“只要跟师傅在一起,怎样都好。”叶灵溪的耳朵贴在他的心口,丝毫没发现他的异样,嘴角挂着甜甜的笑。
跟师傅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幸福。此时的叶灵溪是真的这么觉得的。
两人回到客栈之后,卞星河和子卓都松了口气,几人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回房了。
叶灵溪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嘴角挂着抑止不住的笑意,甜甜的陷入睡梦中。
第二天,一大早,几人相聚在饭桌上,主要是他们三看着叶灵溪吃饭。
“小溪儿,你可真能吃。”子卓轻啄了一口香茶,还是自己带的茶最是满意。
他放下杯子,若有所思地说:“话说,今天应该是月圆之夜,晚上要给你祛毒了。”
叶灵溪体内的媚毒还未消,每到月圆之夜便会发作,且一次比一次强烈,靠得是子卓给她施以针灸才能压制,这才免得她爆体而亡。
“那晚上就早点回来吧!”叶灵溪吞下最后一口包子,拍了拍胸口把它咽下去。
子虚用手帕轻轻擦去她嘴角的油渍说:“我们分头行动,一队去海鲜市场,一队南海码头。”
最后,子卓和卞星河去了海鲜市场,而子虚和叶灵溪去了南海码头。
望海城虽然临海,但离海滩还有一些距离,两人走了半个时辰才到海边。
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和黄灿灿的沙滩,叶灵溪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大海啊!真的是大海啊!”
她提着裙子,开心的奔跑在沙滩上,远处海天一片,空中飞过无数只海鸥,海风带着咸咸的味道,令人毛孔舒畅。
“走吧,我们去那边码头看看。”子虚给她的鞋子和裙摆施了个咒,不被海水和沙子弄脏。
两人来到码头的时候,已经有不少渔船出海了,只留下一艘破破烂烂的小渔船。
叶灵溪上前询问:“打扰了,请问有人吗?”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道黑影从里面窜出来,被子虚眼疾手快地抓住。
叶灵溪这才发现刚刚猴子一样的黑影是个干瘪瘦小的孩子,约莫十一二岁,皮肤是常年在海边捕鱼晒得小麦色。
“你好,请问你是这个船的主人吗?”叶灵溪见他面色惊恐,放低了声音询问。
子虚也放开他,“我们不是坏人,有些事想问你。”说着,掏出一块晶石递给他。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小男孩看到钱就冷静下来,开口说:“我叫千南,我是这艘船的主人,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快点问,我一会儿就要出海捕鱼了。”
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子虚手上的晶石。
“你刚刚为什么要跑?”子虚凌厉的目光盯着他,出声询问。
“我以为你们是来收租的海霸,我没有钱,当然要跑了。”千南带着他们回到船上,收拾出一片干净的地方给他们坐,“你们先坐一下,我喊我父亲出来。”
说着,从船舱里搀扶出来一个男人,佝偻着身形,不停的咳嗽,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只是那面目还算周正。
他看到叶灵溪二人皆是一愣,尤其是看向叶灵溪的眼神带着些震惊,只是这目光一闪而过,随即虚弱地问:“两位好,我是千南的父亲,两位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我定知无不言。”
“我就是想问问关于鲛人的事情,您知道多少?”叶灵溪开口问。
千爸爸剧烈咳了两声才稳住声音,“不知二位为何要打听这个?鲛人只是传说而已,这世间怎么可能会有呢。”他的语气虚弱,眼神闪躲,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那且将那些传说告知与我们。”子虚淡淡地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千爸爸叹了口气,“传说那鲛人生活在南海之巅,只要得到鲛人的眼泪,则能祛除百病,甚至能永生不老,可是没有人见过那鲛人长什么样,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传说,其实这些并没有什么好讲的,都是众人编出来的罢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鲛人。”最后一句话分外笃定,差点让叶灵溪都信了去。
“我们想跟你们一起出海,看起来您的身体不太好,千南还是个孩子,你们两出海应该比较危险吧。”子虚转了个弯,换了个办法。
见两人犹豫不决,子虚接着说:“我可以加钱。”
终于,千南拜倒在金钱的魅力下,劝服了他父亲。
子虚和叶灵溪两人跟着他们一同出海。
只是令叶灵溪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晕船!
“唔——!”
一路上她都靠在子虚的怀里,一张脸惨白,看得子虚好不心疼,差点就忍不住把她给送回去了。
在她的强烈要求之下,硬是跟了上来。
“溪儿,你确定你没事?”子虚忍是不放心。
“嗯!放心吧,师傅。我吃了子卓师叔的祛晕丸,感觉好多了。”叶灵溪不得不佩服起子卓的神通广大,居然提前一天就研制出了这么神奇的东西,完美治愈了她的晕船。
除了千爸爸,三人皆站在船舱外,始终是千南在掌舵。
叶灵溪好奇地凑过去,称赞道:“千南,你真厉害,这么小就能自己开船了!”
千南被夸的小脸一红,“还…还好了!我从小就跟着爸爸在海上长大,爸爸身体一直不太好,我已经习惯了,还是第一次有人陪我一起出海。”
他的懂事让叶灵溪忍不住心疼,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当看到千南这么小就这么能干,叶灵溪老脸一红,羞愧极了。
船一直往前开,其间也看到不少捕鱼的渔船,跟他们比起来,千南这艘船真是小的可怜。
只见船渐渐远离船群,朝着另一个方向前行,叶灵溪不解地问:“千南,我们这是去哪啊?我看那些人都在那边捕鱼,会不会那边的鱼比较多啊?”
“那边的鱼确实很多,但已经被他们捕完了,我们只能到这边来捕鱼,爸爸说只要来这边,就一定能满载而归!”千南的脸上写满了兴奋,好似要给叶灵溪他们露一手。
子虚帮着他把渔网洒下海。
叶灵溪不由在想,这么小的船能装得下多少鱼?
也不知道这海里面有没有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