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里面装的确实是烤鸡。”轻尘一边答话,一边将食盒打开,把五盘烤鸡一一放在桌子上,还细心的给众人添置了碗筷。
师尊看着这一桌的烤鸡,有点出乎自己的意料,看着子虚问道:“这,老六,这是你要的?”
子虚面容不改,淡定的说:“是。”
师尊一时有点摸不透自己这个六弟,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轻尘在一旁看出师傅的困惑,便解释道:“师尊,这其实是六长老的徒弟要的。”
一听他这么说,师尊更是迷惑了,自己这个师弟性情冷淡从来不肯收徒,何时多了个徒弟自己却不知道,惊讶的问道:“老六的徒弟?在何处?”
叶灵溪这会儿终于可以搭上话了,开心的叫道:“师尊,我在这。”
师尊都没发现子虚的脚边还站着一只狐狸,诧异道:“妖兽?!”
叶灵溪感觉到师尊看自己的眼神有一股杀意但转瞬即逝,以为自己看错了,师尊第一次见自己怎么会想杀自己呢,小小的脑袋有大大的困惑。
“师兄,这就是我的徒弟,灵溪。”子虚介绍道。
谁知刚刚还一派和气的师尊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声音带着怒气,“你还是对妖族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你就从来没有放下过!”
叶灵溪被他吓了一跳,感觉到师尊是因为自己才生这么大的气,而师傅跟妖族又有什么关系。
周围的气氛突然变得很微妙,一阵强者的威压向她席卷而来。
“唔!”她控制不住的闷哼一声,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挤压到了一起,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子虚没想到师尊的怒气这么大,立马释放出自己的灵力与其对抗,将灵溪护在怀里,生气的低吼:“住手!”
师尊的实力还不及子虚,只好收起威压,恨铁不成钢的冲他喊道:“老六!你糊涂啊!”
子虚着急的查看,生怕她受一点伤,“溪儿,你没事吧?”
叶灵溪感觉自己差点就要吐出来,胃里面一阵翻涌,“师傅?”幸好没有受伤。
师尊在一旁看到子虚生气了,心里暗暗后悔,觉得自己刚刚确实有点冲动,但死要面子也不开口道谦,气得直跺脚,生气的冲他喊道:“你!你被妖族害的还不够吗!”
子虚看到她没事,稍稍松了口气,转身说道:“大哥,这是我的选择,请你尊重我。”
师尊看到他的眼神中充满坚定,就知道自己怎么劝都是没有用的,瘫坐在椅子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唉!这都是天意啊!”
叶灵溪完全不明白师尊为何对她对妖族有如此大的敌意,她用脸蹭蹭师傅的胳膊,难过地说:“师傅,我们走吧!”这一次是自己连累了师傅。
子虚看到她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好,我们回去。”再抬头冲着师尊的背影,张了张嘴,“师兄,我走了。”语气中诸多无奈化为叹息,抱着灵溪一转眼飞了出去,仿佛二人从未来过。
桌上的烤鸡已经凉透,师尊仍旧坐在椅子上久久不曾离开,背影透着一股凄凉和哀伤。
轻尘从未见过这样的师尊,自他修仙以来,师尊永远是众人心目中不可亵渎的存在,实力的象征,他看到的一直都是坚毅不可摧的精神领袖,不管面对多大的困难都没有退缩,带着他们向前冲,而此时,面对子虚上仙就像变了一个人,轻易地暴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而且轻易被击溃。
轻尘这才觉得师尊是个有血有肉感情丰富的人,心中对他的崇敬愈加深厚,他轻轻地走到师尊的身后,低声说:“师尊,子虚上仙已经走了”
师尊回过神,喊道:“轻尘。”
轻尘连忙应和:“师尊有何吩咐?”
他站了起来走到屋外,想了一会吩咐道:“你再准备几只烤鸡送过去,别说是我送的。”
轻尘看到师尊终于恢复状态,高兴应道:“是,师尊。”他心想师尊也是个外冷心热的人,这点倒是跟子虚上仙如出一辙。
叶灵溪跟着师傅回到了竹屋,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这么任性跑出去了,免得又连累师傅受气,但她心里还是搞不清楚师傅跟妖族到底发生过什么,惹得师尊看到自己如此生气。
她趴在榻上,把自己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师傅,为何师尊看到我就生气呢?”
子虚看出她还在自责,便安慰道:“你不要怪他,他不是生你的气,而是生我的气。”
她不解:“他为何要生你的气,我感觉他很重视师傅。”师尊生怕惹得师傅不高兴,怎么会生他的气呢,她还是觉得是自己的问题,继续问:“师傅,你跟妖族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我是不是给你带来麻烦了。”
子虚看着窗外的夜空,思绪慢慢回到五十年前,缓缓开口:“当年,魔族在昊世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妖族与仙门早就签订和平协议,可是不知是谁传出来妖族投靠了魔族,与仙门为敌,为此早就被折磨的焦头烂额的仙门世家不分敌我,大肆猎杀妖族,我找到妖皇才知道一切都是魔族的诡计,可是世态炎凉,他们早已杀红了眼,不再听信他人的劝阻,我只好带着从各地救出来的妖族寻找躲避之所。”
叶灵溪感觉这些事仿佛就在自己的脑子里面,但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困惑的摇了摇头。
他踱步走到屋外,继续说:“虽然有的妖族确实投靠了魔族,但是大多数的妖族都不曾有背离之心,没有伤害过我们,我带着他们回到灵脉山,师兄们都认为我疯了,甚至想要把他们赶走,只有子卓一人鼎力相助,不仅用草药救助了受伤的妖族,而且同我一起把他们安置在后山密林之中。”
叶灵溪听罢,激动地说:“原来原一爷爷和旭尧他们都是你救的?”
子虚淡淡地笑道:“其实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没想到他们还在那,还救了你。”
她跟在他的身后,追问:“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