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的停在薄家的宅院外。
顾澜之要将车开进去。
但只在大门外的时候,时颂便让他停了下来。
她解开安全带,说,“哥,就停在这里吧,我走进去就好。”
“我送你进去。”他道。
她脚上受着伤,这里只是薄家庄园的外层大门。
距离老宅要穿过极长的梧桐路和花园才行。
但时颂不想让薄家人知道他的存在。
以秦臻的性格,怕不是要说几句难听的话。
“没关系的,在医院躺了一天,我想多走走。”
她弯眸笑了笑,便推开车门下车。
顾澜之似乎看出她有难言之隐,便顺着她的话。
“那好,有什么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刚才他们互相留了电话号码,时颂已经背下来了。
“好,我到了之后,会给你打电话的。”
时颂对他摆了摆手,“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顾澜之看了她一会儿,直到时颂再三催促他离开,才发动车。
时颂微微松下一口气,怕顾澜之半道折回来。
特意目送他离开好远,才收回视线。
开始往老宅走。
不远处,迈巴赫落下半边车窗,那双又冷又深的眼眸。
将她‘恋恋不舍’的模样尽收眼底。
“薄爷,老宅已经再催了。”
明远挂断电话,缓声提示。
薄寒骁薄唇轻启,“走。”
从大门走到老宅的路很长,再加上脚上的伤稍微牵动,便传来轻微刺痛。
导致时颂走得极慢。
这会儿,她身上还穿着病号服。
黑色迈巴赫从她身边,没有停顿的擦过,刮起一阵冷风。
时颂的身体颤了下,盯着车子的背影看了会,便继续往前走。
直到走到喷泉那处,明远过来提醒她。
“少夫人,薄爷让您从后门去他的房间。”
“为什么?”
“向家的人在大厅。”明远解释说。
时颂抿了抿嘴角,从花园绕到老宅的后门,抬步走到薄寒骁的卧室。
房间里寂静无声,时颂提着衣服,立在小客厅。
那里还摆放着她陪睡的床铺。
刚坐在休息片刻,便听到卧室传来细碎的声响。
紧接着,是男人低哑的嗓音,“时颂,进来。”
时颂走进主卧,里面的装饰与从前无异,陌生又熟悉。
而薄寒骁坐在轮椅上,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看样子是在换衣服。
“过来。”他冷冷的道。
时颂抬头,“做什么?”
薄寒骁的手,慵懒的搭在轮椅上。
“做你妻子该做的义务。”
“什么?”她一愣。
便听见他吩咐,“给我换衣服。”
从前这种事都是她亲手操办的。
如今分明是同样的事,心情却发生极大的不同。
许是那一晚上的‘背叛’,让她觉得不知道该以何种颜面,面对薄寒骁。
无论是否出于她的本意,那一晚,都算是出轨了吧。
“还愣着做什么,从前这种事你不是很乐意吗,难道因为找到下家,觉得现在做这些是委屈你了?”薄寒骁沉沉的道。
时颂的心被他的眸光刺得生疼。
“薄寒骁,我没有什么下家。”
时颂面无表情。
她上前一步,熟练的从衣柜拿出衣服。
然后默不吭声的架起他的胳膊。
示意他坐到床上。
分明他是可以站起来的,薄寒骁却顺着她的力道,将半身的力量压在她身上。
时颂的脚腕猛地一痛,眼看着要跌倒在地。
薄寒骁的手臂带着她的腰身,两个人的齐齐的倒在床上。
薄寒骁顿时闷哼一声,脸颊铺着她的长发。
鼻息间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手不由自主的扶上她的细腰。
时颂的手抵在男人的胸口,反应过来时,急忙爬起来。
“没压到你吧?”她下意识的检查他的腿。
这已经养成习惯了。
薄寒骁的手撑在床上,面色微僵,“没,开始换吧。”
时颂咬着下唇,伸出手解开他的衣服。
耳边是男人灼烫的呼吸,时颂不舒服的避开了些。
一枚一枚的纽扣解开,露出男人蜜色的肌理……
好不容易换上上衣之后,她的手便又伸向他的腰间。
紧接着将他下半身,也脱个精光。
这样的事她做过几百遍,可每次都要做心里建设。
时颂闭了闭眼,脸颊忍不住染上些许红晕。
终于,在为他穿上下半身的衣服后,才险险松下一口气。
“好了。”她收好换下来的衣服,转身离开。
不曾想,薄寒骁蓦地攥住她的手腕。
“你在顾澜之面前,也是这样害羞的吗?”
时颂怔了一下,“他只是我哥哥。”
“哥哥?时颂,你在外边到底还认了几个哥哥,又发展到了哪一步?”
薄寒骁字字带寒。
刺得时颂每一条神经,都隐隐作痛。
在他眼里,无论她做什么,都不怀好意。
甚至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她私生活不检点。
平日里他冷言冷语的也就算了,可那是顾澜之,她的亲人!
“薄寒骁,你胡说什么,我说了我没有!”
时颂挣开他的手。
可薄寒骁的力道很大,她越是挣扎,他的力道便加深。
“怎么,这就开始护上了。”
薄寒骁讥诮,“看清楚,我还没死。”
他的手,转而捏住她的下颌,一字一顿。
“只要我没死,你就做好你的薄太太,守好你的妇道,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不许再联系。”
时颂咬着牙,“那不是乱七八糟的男人,薄寒骁,不要用你肮脏的思想揣测别人!”
薄寒骁另一只手,禁锢她的腰身,迫使她看着自己。
冷嗤一声,“我肮脏?那你呢,别忘记你是有妇之夫,在公开场合和另外的男人亲亲我我,还要标榜自己是贞.洁烈女吗?你也配?”
时颂被羞辱的眼眶噙泪。
有那么一瞬间,薄寒骁被她脸上的苍凉牵动。
他不由得松开她的下颌,那里已经被他失控的力道攥红。
“提醒你,在我们没离婚之前,你最好洁身自好,否则……”
他别开视线,声音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