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时颂的胆子太大了吧。
不跪还这么嚣张?
墨文祺捏死她,就跟捏蚂蚁一样简单,到时候时颂连在深城要饭的地儿都没有。
“贱人,你怎么敢的!”
苏怜玉冲出来,一把捏住时颂的领口,“别以为这是薄家,我就不敢对你做什么,你最好马上乖乖跪下,要不然……”
时颂微微皱眉,低头看着苏怜玉这张妆容精致的脸。
“要不然怎么样,你弄死我?”
以前苏怜玉没少仗势欺人。
当时,时颂就看到她这么欺负别家姑娘的。
“呵呵,弄死你太便宜你了,就你这样的,还不配我出手。”
苏怜玉不满这样的身高差,看时颂,还需要仰视,好像自己是她的仆人似的。
“总归,你赶紧跪下吧。”
苏怜玉不耐烦了。
尤其是时颂淡然平静的样子,让她有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可时颂还是纹丝不动。
见状,向姗姗眼神闪烁,站出来,温柔的打圆场。
“苏小姐,我看还是算了吧,毕竟是过年,时小姐也不是有意得罪你的。”
她又看向时颂,“时小姐,要不你还是道歉吧,要不然大家的脸面都过不去。”
每在这种场合,向姗姗就会做好人。
时颂嘲弄的扬起唇,“向小姐这么爱管闲事,是不是门口过辆粪车你都得尝尝咸淡?”
向姗姗脸色一变,“我是为你好,你却这么咄咄逼人,未免不识抬举吧。”
周围的人闻言,顿时指责起时颂来。
毕竟向姗姗的好名声是有目共睹的。
“为我好?”周围的话,时颂并不放在心上。
她看向向姗姗,启唇,“既然是为我好,我觉得好才是好,可向小姐口口声声要我道歉,你倒是说说我做错了什么?
我是该给这对母女端茶送水,还是该任打任骂?
既然向小姐觉得这是好,那你怎么不去做,反倒出事了才显得自己有张嘴了,真是老母鸡上房顶。”算个什么鸟。
向姗姗咬着唇,“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时颂没搭理她,一点点掰开苏怜玉的手,猛地反向抠住她的手腕。
苏怜玉吃痛的叫了一声,时颂直接把人扔了出去。
苏怜玉抱着自己的手指,被时颂弄红了!
“你还敢弄伤我!我的手也是你能碰的!”
时颂理着衣服被她弄皱的地方,斜睨她。
“只准你伤别人,就不准别人伤你了?看你脸也不大,怎么净说些不要脸的话。”
秦如烟听到这里,再也没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
她觉得时颂这张嘴真得劲儿啊。
前提是,被骂的对象不是她。
苏怜玉恨得咬牙,“你还敢骂我!”
“别说骂你了,你要是听不清,我还能刻到你碑上。”时颂笑道。
“啊啊啊!你个贱人!”苏怜玉胸前起伏不定,“看来你是真的不要命了!”
墨文祺推开搀扶她的人,站在苏怜玉身边,“别跟这贱人废话了。”
她吩咐那两个保安,“你们两个,去把时颂捆起来,丢到地下室去,别因为这么个女人,影响了大家过年的好心情。”
保安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走到时颂身边。
欲带走时颂的时候,时颂淡淡的看向墨文祺她们,好心提醒。
“你确定要把我关到地下室去?我再给你们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墨文祺冷哼,“事到临头还装模作样,你们两个赶紧把她带走!”
保安看着时颂为难。
“时小姐这……”
时颂拾起沙发上的外衣,目光似笑非笑的扫过她们。
那眼神,让墨文祺有种怪异的感觉。
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我自己走。”她抬起脚步。
时颂路过老陈的时候,老陈连忙说,“时小姐,这可使不得啊。”
时颂没见过老陈,但感觉老陈是个不错的管家,起码要比张妈好。
“没事,待会儿薄寒骁要是问,你就实话实说就是,我在地下室等他。”
说完,直接离开了客厅。
向姗姗见状,微微勾起唇角。
时颂再厉害,还不是卑躬屈膝了。
老陈暗道这事儿肯定闹大了。
离婚后时颂很少回来,每次回来,都是薄爷亲自接送的。
今儿个是年三十,肯定是薄爷把人带回来的,这下直接被墨文祺送到地下室去了,薄爷回来找不到人岂不会生气?
而墨文祺这会儿,坐在沙发上,还在享受周围人的恭维话呢。
“文琪,大过年的可别因为个外人气到自个儿,不值当,待会儿薄爷回来了,肯定饶不了时颂。”
“就是,文琪,犯不着动这么大的肝火哈。”
“来喝点水,压压气,咱们不跟贱民一般见识,过年还是要高兴,你们苏家现在可是风头正盛啊,廷屿那孩子这么出色,在深城成立新公司了,而怜玉出落的又是这么漂亮大方,以后你的好日子长着呢。”
这话是说到墨文祺心里去了。
她原本就是个保镖的女儿,这辈子都无法踏入这样顶级的豪门层次的。
好在她爸爸争气,用自己的命换来了她的前程,也算死得其所了。
她又费尽心思的为苏家生了一对儿女,这才坐稳了苏夫人的位置。
无论是云城,还是深城,圈内谁敢不对她尊敬有加?
“我当然不生气,但我也不会放过时颂那小贱人的。”
墨文祺端着贵妇的姿态,“等这边晚宴结束了,我就把时颂带回去好好折磨,让她悔不当初,去沿街乞讨,你们要是在街头看到时颂了,也不用惊讶。”
苏怜玉补充,“妈,乞讨也太便宜她了,我要让时颂去红花醉坐台去。”
红花醉是云城最乱的地方了。
到那的女人,基本都被玩烂了。
“嗯,也行,反正时颂也反抗不了。” 墨文祺冷笑。
苏怜玉先前的怒火消散许多,好像已经把时颂折磨了半死似的。
“等红花醉那边不要她了,玩腻了,我再把她卖到非洲去,哼,她不是很嚣张吗,我看她到那边还怎么嚣张的起来!”
听到这话,大家面面相觑。
苏怜玉这样的名门贵女,怎么张口闭嘴都是那么龌龊的地方。
显得很没教养啊。
明明是同一个爸妈生的,和他哥哥苏廷屿的言谈举止,简直相差甚远。
要知道,苏廷屿可是云城和深城不少千金想嫁的对象呢。
可外界不知道的是,苏家本就重男轻女。
苏廷屿一出生就被苏老爷子放在身边教养了,而苏怜玉跟在墨文祺身边。
教出来的孩子自然不一样了。
墨文祺道,“就按你说的做,得罪我苏家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闻言,众人不禁冷汗津津。
也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他们只是薄家旁系,嫡系一脉只有薄寒骁和薄明恒。
而墨文祺虽然是义女,却是老爷子认下的,比他们这些旁系的身份要尊贵一些。
墨文祺说什么,她们只有听着的份儿。
而见到这一幕,秦如烟啧啧摇头。
“本以为时颂还挺厉害的,结果,还不是被强压一头,枪打出头鸟,说的就是时颂这样的,别人都不跟招惹墨文祺,偏偏她不识抬举。”
秦律倒是摇摇头,若有所思,“不见得。”
“哥,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时颂还是赢家?”秦如烟笑了。
秦律看她,“你觉得如果不是有人把时颂带过来,她怎么能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这?”
秦如烟语噎,“你的意思是大表哥把人带过来的?不会吧……”
秦律失笑,“如果不是,你猜她为什么这么嚣张?你见过时颂吃过亏吗?她才不像你,这么没脑子。”
“哥,你到底是谁哥啊!”秦如烟无语。
不过想了想,的确是这样。
她的偶像沈俊彦,被时颂搞下台了!
连她也在时颂手上栽了好几次了,每次想起来,都恨得牙痒痒!
真是可恶!
秦如烟暗恨地咬了咬牙,心中气愤,没好气的问,“难道时颂是故意的?
可她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处啊?别的不说,得罪苏家的人,以后就别想有安稳日子了。”
秦律摇摇头,这点他还没想到。
但总归,有时颂的地方,不要插手就是了。
要不然怎么牵扯到自己的都不知道。
“那我去找珊珊姐总行了吧,刚才时颂还骂了珊珊姐,珊珊姐这会儿可委屈了。”
秦如烟说着就过去了。
秦律没拉住,想着时颂不在了,应该没事了。
“姗姗姐,你没事吧?”
秦如烟的关心虽迟但到。
向姗姗摇摇头,“没事,怪我,没拦着,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大家都不开心了。”
秦如烟瞅了瞅苏怜玉那边,那边挺开心的啊。
“算了姗姗姐,时颂那是罪有应得,恶人自有恶人磨。”
向姗姗叹气,依旧愁眉不展。
“可是文琪姑姑这会儿,怕不会善罢甘休了,时小姐万一真有什么好歹,我该怎么跟寒骁解释?”
这话乍一听没错,可秦如烟越听越不是味儿。
你真要是担心,怎么不趁现在,把人偷偷放了?
至于解释的话,也应该轮不到向姗姗吧。
在场的长辈那么多呢,客厅还有监控,一目了然啊。
但向姗姗在秦如烟心中,就是白月光,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媛。
秦如烟只以为自己被时颂那话洗脑了,赶紧挥去脑子里荒诞的想法。
“墨文祺怎么都算寒骁表哥的姑姑,还是苏家的当家主母,时颂这次触霉头,寒骁表哥再护着她,也不会不明事理的,反正也是时颂自己作的,怨不得别人啊。”
听到这话,向姗姗心中舒畅。
她只希望,这次能让寒骁厌恶时颂。
哪怕增加几分厌恶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