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啊!”
焦臭味,伴随着女人的鬼哭狼嚎,一时间现场混乱了起来。
时颂不想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局面,抄起桌子上的水壶,就朝时暖暖泼了过去。
瞬间,火苗熄灭。
时暖暖狼狈的跌在地上,身上滴滴啦啦的都是水渍,她的皮草早就慌乱间,被自己踩在脚底下变得乌漆麻黑了。
只穿着可怜的吊带,上面还有凝结的烛油,以及果汁污渍。
时暖暖擦掉脸上的水珠,嘴里还往外吐,抱着胳膊,冻得瑟瑟发抖。
“时颂,你……咳咳,你,你是故意的! ”
时颂挑眉,“你这人倒打一耙的功力只增不减啊,明明是我以德报怨救了你,你却说我故意的,啧,早知道把你烧成秃头了,真是好心没好报。”
“你!”时暖暖阴狠的目光,透过烧焦的发丝看她。
周围时不时传来哄笑声。
更有正义的人站出来说,“我们也都看见了,明明是你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用烛台偷袭人家不成,烧着自己了,那位小姐好心帮你扑灭火,你却反咬那位小姐一口,真是黑心肠。”
“就是啊,我也看到了,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女人。”
“口口声声的还要把我们赶出去呢,也不知道哪来的脸,真替她的父母感到悲哀,居然生出来这么个不识抬举的玩意儿。”
一声声议论,一个个鄙夷的眼神。
快要把时暖暖逼疯了。
“你们懂什么,你们这群贱民怎么敢和我相提并论,我可是未来的公爵夫人!”
这会儿,她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
尤其是看到自己心爱的皮草,自己心爱的头发糟蹋的不成样子。
心疼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天知道头发对一个女人来说多么重要。
过不了多久就要和公爵结婚,她还怎么在婚礼上大放异彩?
时暖暖扭曲的面容瞪着时颂,不顾一切的就要撕扯上来。
保镖及时扼住她的胳膊,好声好气的劝,“暖暖小姐,您穿得太少了,这样下去会感冒的,不如我们先回酒店整理一下仪表,然后再说别的行吗?”
“你放开我!”时暖暖挣脱保镖,手指发颤的指着他。
“你,就是你,我记住你了,等我回去就让我爸把你开除!不,是把你弄死!要你有什么用啊,这死女人打我的时候你不管,用蜡烛烧我的时候也不管,刚才还眼睁睁的看着她用水泼我,你到底是我的保镖还是她的保镖,我现在就去找父亲告你的状!”
保镖看着她狰狞的面容。
从来没觉得一个女人可以丑陋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不止脸是丑的,心也是丑的。
还质问他到底是谁的保镖,还用质问吗?
他当然是裴允小姐的保镖了。
忍着没翻白眼的冲动,他依旧板正的回答,“您尽管告状好了,我问心无愧。”
“很好!很好!”
时暖暖彻底怒了,指着这几个废物,半天说不上话来。
其他保镖眼观鼻鼻观心的当作没看见。
没办法啊,他们手上拎着这么多东西,没空帮她,情有可原。
时暖暖又指向时颂,“你给我等着,我要让我爸把你大卸八块!”
时颂懒懒的抬了下眼,面上依然没多少情绪,“好,那我等着了。”
时暖暖吩咐保镖,“你们几个把她给我带走,带到裴家去,我要让父亲亲手帮我收拾这个贱人!”
“这……”确定不是在自找死路吗。
保镖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时颂点头,“行啊,那就把我带走吧,我倒要看看你的新爹有多厉害。”
时暖暖冷笑,“这可是你自己羊闯狼窝白送死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次惹到了了不得的大人物,别说收拾你,就是想活命都难。”
“嗯嗯。”时颂敷衍点头,“那就赶紧把我送狼窝吧,看看我这只小绵羊怎么个自找死路的法。”
保镖们接到时颂的示意,象征性的把她压到了车上。
修于宴看她还演上了,不禁摇头失笑。
临走前,时颂对他说,“别偷懒啊,你继续盯着,有什么事咱们电话联系。”
时暖暖嗤笑,“怕是你没命打电话了。”
修于宴眼皮浅浅抬起一层,漆黑的眼掠过时暖暖那张丑陋的嘴脸,一秒是看不下去了,径直离开了这鬼地方。
时暖暖坐在前边的车,时颂和保镖们坐在后边那辆。
连衣服都顾不上换,时暖暖直接吩咐司机,马上去老宅。
她身上这些狼狈都是罪证。
欺负她就等于欺负墨洛温家族,家主不可能坐视不管。
时暖暖巴不得自己再可怜一点,博得家主更多的怜悯,也能立好自己楚楚可怜的形象。
殊不知保镖车里的时颂,此刻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
打开车载电视,正津津有味的追剧。
身边的保镖说,“小姐,我们都是林助理安排的人,刚才真的抱歉了。”
“没事,你们又没伤我。”
时颂的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屏幕里的情侣打情骂俏。
她心塞的不由得想起了薄寒骁。
因为截止到现在,已经过去十二个小时了。
薄寒骁依旧没有回她的消息!
没有!
这可是他们复合之后,第一次出现的情况,不禁给时颂敲响了警钟!
于是她问保镖,“一个男人,超过十二个小时不接女朋友的电话,意味着什么?”
保镖大概没想到她思路这么跳脱,直接问了道超纲题。
只能结合自己的经历,试探性回答说,“应该是比较忙吧,就像我们这样的职业,有时候二十四小时都要保持高度警惕,绝不会接其他私人电话的。”
“那如果他不是很忙呢?”时颂盘腿坐着,神色比较认真。
“他一直在家里带孩子,公司也交给了他弟弟打理,平常也就是在电脑上处理点公事,这种怎么说?”
“这种……”保镖纠结,“难道是故意不接听的?要不然也没别的理由了吧。”
时颂脸色一黑,后槽牙隐隐作痛。
“你说,故意的?”
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