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缓缓的逼近。
“你们在干什么!”
男人坐在轮椅上,面色漆黑的看着那一幕。
树边,薄明恒正以一种暧昧的姿势,趴在他名义上的妻子身上。
一股铺天盖地的怒火袭来。
薄寒骁伸手将手上的佛珠,砸在了薄明恒的头上。
这时,薄明恒慢悠悠的抬起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看到薄寒骁阴沉着面容,他还一副诧异无辜的模样。
“大哥,你怎么来了?”
时颂得到松懈的机会,弯腰,再次踹在了薄明恒身上。
这次,薄明恒有所防备,险险躲开了。
时颂飞快地撤开薄明恒一段距离,用手背狠狠的擦了擦他碰过的地方。
脖子都被她擦的快掉了一层皮。
薄寒骁的脸色越加黑沉。
“薄明恒,我问你,你在干什么!”
薄明恒依旧玩世不恭的笑着。
俯身,捡起他砸过来的佛珠,用口袋里的手帕还擦了擦泥土。
“大哥生气什么,我和大嫂不过是在开玩笑而已,你看大嫂笑得多开心啊?”
时颂攥了攥手指,脸上没有半点笑意。
“大嫂怎么不笑了?”
薄明恒玩味的看向时颂。
“难道你想让大哥误会和我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啊,的确是很容易让人误会,毕竟这里黑黢黢的一片,又没有人经过,要不是大哥出现,发生了什么,还真没人会知道。”
“薄明……!”
时颂几乎要怒骂出声,但理智迅速占据了上风。
薄明恒是秦臻的心头宝。
还是薄家的次子,薄寒骁唯一的弟弟。
真要是闹起来,薄家为了维护丑闻,必定会把她先解决掉!
“大嫂,你在生气?”薄明恒挑眉。
时颂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的扬起唇角。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讲的笑话很无聊。”
“是吗。”薄明恒吊着眼尾,佯装思考的模样。
“看来下次我要另想些逗大嫂开心的笑话了。”
“不必!”时颂咬牙切齿,最后看了眼薄寒骁,道,“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说罢,她避着薄寒骁的审视,急匆匆的离开。
花园里只剩下薄寒骁和薄明恒两个人。
薄寒骁冷冷的看着薄明恒。
“你闹够了没,今天就是爷爷的祭日,我不希望今天传出任何丑闻。”
“原来大哥担心的是这个啊,我还以为大哥你在吃醋呢。”
薄明恒笑了一下,随后将佛珠,归还到男人手边。
“不过大哥应该不会吃醋,毕竟大家都知道,你不喜欢大嫂,恨不得将她赶出薄家,你心爱的人另有他人。”
他意味深长的说。
薄寒骁面无表情的接过佛珠,看了他一眼。
“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虽然事过去了,可人还在不是吗。”
薄明恒弯唇,脸上带着邪气,“要不要我帮大哥一把?”
“薄明恒,我的事,不用你插手。”他道。
“我也是为了大哥你好,爸妈从小教育我说,一定要好好帮你,辅佐你继承薄氏,如果你的感情问题没有处理好,我想,会影响工作的情绪吧。”薄明恒好心建议。
薄寒骁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含有警告。
“我说了不必,那就是不必。”
薄明恒只懒懒地靠在树上,没应。
“葬礼结束后,会把你暂时送到海外,那边有几个要你处理的项目,什么时候处理完,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薄寒骁调转了轮椅的方向。
临走前,他侧目,淡漠的语气没有温度。
“还有,你在外边养的那些女人,马上给我断干净,别忘了,你有未婚妻。”
“大哥,是怕我委屈了我的未婚妻?”薄明恒似笑非笑。
薄寒骁没有回答,重新回到了祠堂。
薄明恒看着他的背影,路边的灯光,漾出男人阴沉的神色。
他折身往房间走,听到有水声,侧身看了看。
就见时颂对着水龙头,正在拼命的洗脖子。
清洗的地方,俨然是他刚才亲过的地方。
“呵。”他发出不轻不重的冷嘲。
时颂察觉到薄明恒,忙关上水龙头,一溜烟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薄明恒挑了挑眉。
时颂关上房门,后背抵在储物间。
直到上楼的声音渐行渐远,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房间的门又被敲响,她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上。
“谁?”
“我。”男人低沉悦耳的嗓音传来。
时颂松了口气,这才打开的房门。
“找我干什么?”时颂问。
薄寒骁没说话,驱动轮椅进了她的房间。
在他进来后,本就狭窄了储物间,连她都快站不下了。
“有些话不方便在外边说。”他道。
时颂抿了抿唇,便把门带上。
许是房间太小的缘故,两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薄寒骁的视线扫过房间,最后落在时颂身上,“刚才,明恒都对你说了什么?”
时颂眸光微闪,“没什么。”
“时颂,我不希望你对我有所隐瞒,因为这对你没好处。”
“你不希望我对你没有隐瞒,那你对我呢?”
一想到病房里,他无条件袒护向珊珊的模样,时颂就忍不住质问。
薄寒骁面容黑沉,“在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你问我的权利。”
时颂后背一僵,涩苦的味道弥唇腔。
“以后和明恒保持距离,我说过,别碰明恒。”
时颂猛地抬头。
所以他是觉得她勾引了薄明恒,才会主动来找她?
说不出的难受,弥散全身。
时颂拉开了房门,指着门外。
“话说完了吧,说完了还请薄爷出去,我该休息了。”
薄寒骁蹙眉,“这就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
时颂讥讽,“不好意思,我现在不高兴,切换不了频道,不喜欢我说话的态度,那你就换了老婆。”
“时颂!你以为我不会?”薄寒骁咬牙切齿。
时颂挑眉,“那我巴不得你把离婚协议摔我脸上,反正爷爷下葬结束后,你应该也没了顾忌,不如趁此机会娶了你喜欢的,到时候我这个前妻,一定添份份子钱!”
薄寒骁紧绷着下颌,沉沉的看着她。
时颂同样无畏的迎上他的视线。
蓦地,薄寒骁冷笑一声。
“很好,有顾澜之给你撑腰,说话都变得硬气了。”
时颂抿了抿唇角,没接话。
只见薄寒骁阴沉着脸离开。
她才关上门,把自己摔到床上。
捂住心脏的位置,其实在说‘前妻’这两个字的时候,这里明明是酸酸的。
——
天不亮的时候,薄家人就已经出发,去参加葬礼了。
薄爷爷的墓在薄家的葬园,这里山清水秀,很适合薄爷爷。
时颂和秦臻一辆车,但不是以少夫人的身份,而是以佣人的身份。
她站在远处,看到不少权贵人家一一祭拜。
随后又去找薄寒骁攀谈。
名义上是祭拜,可几分真意,几分假意,估计他们自己也不清楚。
站了一天,葬礼结束后,她跟在秦臻身后回去。
秦臻面带疲惫的吩咐她。
“明恒要赶傍晚的飞机,我身体不太舒服,就不去送他了,你去送吧。”
“我?”时颂有些不情愿。
秦臻看了她一眼,“难道你不想?”
“不,不是的,妈……”时颂无奈,只要答应下来。
坐上车,可车上只有薄明恒。
时颂坐在驾驶座,面无表情的发动车。
薄明恒从手机上抬眼,露出些意外,“大嫂?”
“恩,妈身体不舒服,我来送你。”时颂面无表情。
薄明恒眼里含着一抹兴味。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大嫂对我恋恋不舍,主动要求送我的呢。”
时颂忍住想抽人的冲动。
“我看,还是叫个司机送你吧,我忽然也不太舒服。”
“别啊大嫂,毕竟我这次去国外可要待很久,由你送我的话,我的心情就会好很多,我心情好了,就会说很多关于大哥的秘密,难道大嫂你不想听吗?”
薄明恒不紧不慢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