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可以和悠然相处一个月?这是真的吗?”
洛羽生的情绪很激动。
时颂被她的手抓得有些痛,依旧笑着点头说,“没错,但你不是要去外地休息吗……”
“我不去了。”洛羽生把行李箱里的东西又放回去。
如果错过这个机会,绝对不会再有和悠然独处的时光了。
哪怕豁出命,冒着被修于宴发现的危险,洛羽生也要去。
“颂儿,谢谢你,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洛羽生喜极而泣,“总之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我去做。”
时颂笑了笑,“没什么,你要是决定去,那就在明天,我们和温白延一起用餐,定一下这件事。”
“好!”洛羽生一口答应。
时颂从她房间出来的时候,许菁已经在楼下的沙发上睡着了。
担心她会着凉,时颂本打算叫醒她。
余光却不经意间,看到窗外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那。
男人的眼神透过落地窗,看向沙发上熟睡的女孩,复杂而深邃。
梁宸,他什么时候来的?
时颂看看他,再看看许菁没心没肺的睡姿,走了出去。
梁宸收回视线,淡漠的瞧着她。
时颂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
梁宸摩挲着扳指,天边有些雨雾,弥漫在他周身。
有保镖为他撑起黑伞,他看起来神秘莫测。
薄寒骁说过,他是能撼动欧洲局势的男人。
梁宸是个不可小觑的角色。
“菁菁没你想象的那么心硬,你要是哄哄她,她十有八.九会原谅你。”时颂道。
梁宸看她,“她愿意待在这,就待在这好了,我来看她,不代表我会带她走。”
时颂嘴角一抽,“随你。”她提醒,“菁菁的家世虽然比不上你,但她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又非常聪明,就算没有你,追求她的人也不再少数。”
梁宸神色浅淡,“还没人敢和我抢女人。”
“……”
两个人都是倔脾气,时颂劝不了。
而且毕竟是他们之间的事,旁人不好多说什么。
梁宸转身欲走,时颂忽然叫住他。
“梁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说话,我想和你谈谈顾澜之的事。”
梁宸顿住脚步,“我怎么记得有人先前否决了我的提议。”
时颂道,“我和菁菁是朋友,你让我离开她,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可以拿别的给你换。”
“别的。”梁宸偏头,漠然的视线打量她,“你有别的吗?”
“……”你看,这就是她不喜欢梁宸的原因。
真的太欠了。
时颂忍气吞声的说,“人生在世,以后的事儿谁说的准呢,你早晚也会有求人的时候吧,不如我们谈谈怎么样,你把你知道的消息告诉我,我就欠你一个人情,以后要我做什么,我绝无二话。”
她的定位器还没有反应。
可是时颂等不了了。
梁宸这边有顾澜之的资料,时颂不想错过。
见梁宸不说话,时颂有些急切。
“或者你想要别的也行,我的房子,或者钱。”
梁宸看向雨雾,“路左边的咖啡厅,我们谈谈。”
时颂松了口气,快速的回屋穿上衣服,随梁宸到咖啡厅。
下属都被他屏退了,时颂开门见山,“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梁宸递给她一份保证书,跟合同没什么区别,意思就是她欠他一个莫大的人情!
时颂忍辱负重的签了之后,没好气的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梁宸什么也没说,甩给她一份文件。
“上面是我所知道的东西。”梁宸靠在椅子上,指尖点了点侧棱道,“你和某人,相差的还不是一星半点。”
“某人是谁?”时颂看着资料,没抬头的问。
梁宸没说,只道,“你男人不是个善茬,不懂的问他更直接。”
时颂忽略这所有的话,只瞪他说,“不许你说我男人。”
梁宸扯了下唇角,多少有些嘲讽她,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时颂简单看了一眼文件,捕捉到几个明显的字眼,准备拿回去好好看。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御景湾的座机。
“太太,不好了,薄爷出车祸了!”
时颂脸色猛地苍白,“什么!”
周叔着急的说,“我们刚接到警署的电话,说薄爷的车在民安路和一辆车相撞,可薄爷不见了,目击者说,薄爷自己离开了现场,更糟糕的是薄爷的电话现在打不通了,就连明远也联系不上薄爷……”
时颂握住手机的手在发抖,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出口的声音都在哆嗦。
“现在派人去找,所有人都去找,我这就赶去现场。”
挂断电话,她擦掉不知道什么时候流的眼泪,把资料胡乱的塞进包里。
顾不上跟洛羽生打招呼,就开车走了。
一路上,她都在给薄寒骁的手机打电话。
“对方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对方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时颂几乎要崩溃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
她又给明远打过去,明远很快接通了。
“时小姐,您先别着急,薄爷肯定没事的,否则也不会自己离开现场……”
“他要是没事,怎么会不接我的电话?”
时颂的声音带着哭腔,“明远,你是不是在瞒着我什么,三哥他是不是伤得很严重……”
“没有没有!时小姐,您一定要冷静,您现在在开车吧,先把车停到路边,我开车接您,咱们一起去现场看看,我想薄爷大概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才没联系我们,兴许,也可能是手机没电了。”
时颂也用这样的可能性安慰自己。
握住方向盘的手还在颤抖。
明远说得对,她不能自乱阵脚。
她把车停到路边,告诉明远自己所在的地址。
明远到的时候,就看到时颂无措抱着膝盖,蹲在路边。
“时小姐,我们去现场。”
明远把她扶到了车上。
开车的时候说,“警署已经把车祸现场包围起来了,调查结果是薄爷的责任,是薄爷的车失控撞到迎面而来的路虎,路虎车主人没事,他认识薄爷,没有打算追究。”
时颂的手攥得很紧。
薄寒骁开车很稳,很少出事。
这次却失控撞向别的车,她不得不往阴谋论去想。
到了车祸现场,看到路虎和迈巴赫的车头都撞到不轻。
时颂的心拧得紧紧的。
听见警署的人在询问路虎车主,“您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车主描绘当时的场景,“他从车里出来后,表情似乎有些痛苦,站得也不稳,我家里和薄氏有生意往来,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再说我也就是晕了一下,也不碍事,下了车就跟薄爷赶紧道歉来着,虽然是他的车撞了我的车……”
时颂连忙问,“那他情况怎么样?他受伤了吗?”
车主看了她一眼,他并不认识时颂。
明远道,“这是薄太太。”
车主这才客客气气的说,“应该没事儿,薄爷身上没伤,反正也没流血,他丢给我一张名片就走了。”
那张名片上面写得明远的电话号码。
“事后,我怕薄爷出事,毕竟大晚上的,我看他走路也不稳,一直抚着额心,身影踉跄,就报警了……”主要是他怕承担责任。
万一薄爷出了什么事,他可就惨了!
明远问,“薄爷去哪个方向了?”
车主思考了一下,指向东南方向。
“那边,之后我叫他,他也不理我,我就没厚着脸皮追……”
明远又和警署的人交涉了一下具体情况。
时颂去看了撞毁的迈巴赫,只有车头损毁,车窗都没有破损,里面也没有血渍。
她悬起来的心放下来一些。
只是他的手机,落在了车座上。
已经自动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