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会所地下停车场。
于瑾把人搀扶到车上,薄明恒扫过她额头上的伤,递给她一张卡。
“你去医院看看伤,把车开回去吧。”
于瑾需要钱,她没拒绝,也没矜持,直接接了过来,“谢谢。”
薄明恒离开后,于瑾正要开车去药房买点药,对付一下伤口。
没想到刚转身,就迎上一张漆黑如墨的脸。
苏廷屿抢过她的卡,在指尖打转,轻蔑的笑,“薄明恒给你的钱,你就收的这么理所应当?”
于瑾看着那张卡,吐出一口气。
“苏少,把东西还给我吧。”
苏廷屿眯着眼,“谁给你钱你都要是吧。”
于瑾顿了顿,开口,“谁还能拒绝钱,苏少出身高贵,不懂我们这种普通人的人间疾苦。”
苏廷屿讽刺的说,“你还挺振振有词,来者不拒。”
于瑾点头,“随你怎么说。”
摊开手,依旧说,“现在苏少能把卡还给我了吗。”
苏廷屿眸色一深,抬手,那张卡就被他用指尖隔空抛进了垃圾桶。
“你!”于瑾瞪他。
苏廷屿挑眉,显然是故意的。
于瑾忍着脾气过去捡,垃圾桶都是会所的垃圾,瓜子皮果皮都有。
于瑾身上都被弄脏了,还在那扒拉垃圾桶。
苏廷屿过去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扯出来。
“于瑾,你是有多爱钱?爱到连自尊都不要了?”
于瑾没错过他脸上的厌恶,想要挣脱他的手,没挣开。
“对,没错,我是爱钱,过去现在都是,这点苏少不是很清楚吗,何必再多问一句。”
苏廷屿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于瑾感觉到了轻蔑。
她吐出一口气,“这些钱对你来说,就是一顿饭或者一瓶酒的钱,可对我来说是就是几个月工资,就是一段时间的生活费?自尊?自尊能当饭吃,还是能给我想要的?”
“这就是你跟着薄明恒的理由。”
苏廷屿讽刺的逼近她,“要钱是吧,苏少我有,做我的情人,一样可以让你衣食无忧。”
于瑾抿着嘴角,蓦地开口,“苏少现在是想吃回头草的意思吧,难道心里还想着我?”
听到这话,苏廷屿脸上顿时露出厌恶的眼神,狠狠的甩开她。
“你少自以为是,谁会惦记你这种女人,我身边哪个女人不比你干净,比你好看?”
于瑾看他,微笑,“既然如此,那苏少这么说就是逗我玩的意思了,我还差点当真了。”
她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气,又自嘲。
苏廷屿捏着她的下巴,“你想的挺好,不过本少爷没那么不挑食,也就是看你落魄了想再踩一脚,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哦,那句话。
于瑾记得很清楚。
他说,让她不得安宁。
见她脸色苍白,那血还顺着脸颊流下来,苏廷屿瞧着碍眼,丢开她的下巴,随即把钥匙丢给她。
“开车。”
于瑾下意识的接住,莫名的看他,随后视线移到他那辆宝蓝色的拉风跑车。
苏廷屿坐进车里,皱眉看她愣在那里,指尖点了点车门,命令的口吻。
“我喝酒了,不能开车,你送我回去。”
闻言,于瑾直接不卑不亢的拒绝。
“我还要去药店,苏少还是找别人吧,或者我帮你叫代驾。”
卡让他扔了,于瑾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还会送他回去。
苏廷屿雷打不动的坐着。
“有现成的人可以使唤,我凭什么叫代驾?”
于瑾握住手吸气,维持镇定,“苏少,我是薄二少的秘书,他使唤我理所应当,就算你是权贵,也没理由随便使唤我。”
顿了顿,她道,“而且这家会所提供免费的代驾服务,我帮你去叫人。”
于瑾转身要走,苏廷屿淡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谁家的秘书敢这么拒绝我的,你大可以试试后果,如果你想在接下来的工作中不安生的话。”
于瑾听出威胁,转身看见了他似笑非笑的神色。
她完全相信,以苏廷屿的能力可以做到。
为了以后的安定,于瑾认命的坐进车里。
苏廷屿报了地址之后,就在闭目养神了。
车子缓缓的停在一处宅院,于瑾打眼看去,认出这是苏家在深城的庄园。
曾经,苏廷屿牵着她的手,来过这个地方。
她在这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也意识到他们之间天壤之别的阶级差距,和遥不可止的距离。
还有那一份埋藏心中刻入骨髓的恨。
“苏少,到了。”
于瑾收回思绪,看向身边闭目养神的男人开口提醒。
苏廷屿掀开眼眸,“嗯,我听见了。”
刚才她打量庄园的时候,他在打量她。
只不过于瑾太入神,没有注意。
苏廷屿下了车,于瑾把钥匙给他。
苏廷屿没接,继续往前走。
侧目看于瑾站在门口,不肯进来。
他戏谑的道,“宅子没人,你大可不必这么心虚。”
“苏少,既然你已经到了,我也该回去了。”
苏廷屿瞧她,“这么着急去找薄明恒?”
于瑾没解释,把钥匙放在地上,不肯再踏入这宅子一步。
“苏少再见。”
她转身就走,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苏廷屿眯起眼,周身散发着寒意。
一脚将身侧的垃圾桶踹翻,烦躁的扯了下领口。
回到房间后,苏廷屿洗了澡,穿着睡衣坐在阳台,手里摇曳着一杯红酒。
略微顿了一下,忽然打开了投影电视,调试了两下,画面中出现庄园外的监控。
这里到公路有一段距离,要想打到车,至少要走半个小时。
于瑾的身影摇摇欲坠。
她真的太晕了。
送苏廷屿回去的路上,脑袋上的伤口就像是漏了风,现在整个人又像是被抛入熔炉。
烫,全身热得不行。
昏迷的前一秒,于瑾想,她大概是发烧了。
地上冰冷冰冷的,身体仿若在两个极端横撞。
又热,又冷,她还觉得全身疼。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感觉轻飘飘的。
于瑾觉得自己被抛上了云端,然后又被什么暖呼呼的东西包裹,舒服的往里面钻了钻。
苏廷屿身上还穿着浴巾,她不停的在怀里蠕动。
有股蠢蠢欲动的感觉很快涌上来了。
“该死!”
苏廷屿不肯承认,这么久了,他对于瑾的身体依旧这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