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这女人诚心膈应我是吧,好,好得很!”
苏廷屿把这玩意扔进了垃圾桶,又狠狠的踹翻了垃圾桶。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都是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还有两个小人在脑子里互捶。
长着黑色犄角的小人踩着白色翅膀的小人,咆哮,“她有什么值得可怜的,当初出卖我,背弃我,让我在深城和家族丢人现眼,让我这几年都对女人产生了心理阴影。
要不是及时得到治疗,老子差点都硬不起来了,这损失她配得起吗配得起吗!
还有她倒好,资料出卖之后,拿了钱拍拍屁股走人,连电话号码都给换了!
老子的初恋就特么这么砸在了一个又坏又蠢又势利又虚荣的女人,我做错什么了我!
现在还让我去医院看她,她死了正好,老子舒坦了!”
长着翅膀的小人被打的哭唧唧。
“可她当初也和你排除万难,在一起三年呢,女人的三年也很值钱啊,再说,她说不定还有什么苦衷呢?”
苏廷屿脑子里混乱一片,又猛地坐起来。
对着空气打了一套组合拳。
气鼓鼓的穿上衣服,从车库开了一辆柯尼塞格。
打了电话问助理医院的地址后,朝医院的方向去。
医院里,宋竹正听医生解释检查报告。
躺在病床上的于瑾,缓缓的掀开眼睛。
入眼就是白色的墙壁和刺鼻的消毒水味。
她脸色骤然苍白,一把扯掉手背上的针头,连滚带爬的从床上滚下来。
宋竹和医生听到声音,朝病房走去。
看到地上惊慌失措的于瑾,宋竹过去要把人搀扶起来。
结果被于瑾一下子推开,“别碰我!别碰我!”
于瑾受到刺激似的,抱住自己,宋竹险些被推倒。
他耐心的上前解释,“于小姐,我是苏少的人,你倒在苏少庄园外的柏油路上了,是苏少让我把你送过来的。”
听到苏廷屿的名讳,于瑾稍微缓过来神,怔怔的盯着宋竹看。
宋竹眨巴眨巴纯净的大眼睛,“要不然我先扶您起来吧,地上凉,而且你手背都出血了,头上的纱布也有些松动了。”
于瑾下意识的摸了摸头,的确很刺痛。
恍惚的想起自己送苏廷屿回去之后,就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
是苏廷屿派人把她送进医院的?
于瑾有些不太信。
因为现在的苏廷屿,厌恶她到了要杀她的地步,怎么会帮她。
“不用了。”
于瑾的脑袋还很疼,又晕。
她撑着床,双腿发软的想站起来,可又跌了回去。
医生要去搀扶她,也被她推开了。
“别碰我。”于瑾嗓音沙哑,“抱歉,别碰我,我自己来。”
宋竹看得出来,她很排斥身边的人,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
就在这时,苏廷屿的电话打进来了。
宋竹接通后,就忙说,“苏少,于小姐醒了,就是不肯让医生给她检查……”
于瑾想要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
她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扶着额头,摇摇欲坠的想走。
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浑身戾气的苏廷屿,出现在她面前。
于瑾嘴角扯动,“苏少。”
苏廷屿二话没说,直接把人拦腰抱了起来。
于瑾惊呼一声,挣扎着要下去,男人阴沉着嗓音道,“你再动一下试试,信不信我把你从五楼扔下去,反正你都要死,不如死在我手上。”
于瑾的动作僵住,咬着唇没动了。
她真怕苏廷屿说到做到。
她还有牵挂。
苏廷屿把她抱着重新放到病床上,从这个角度,于瑾能看到他精致的侧脸和熟悉的棱角。
他的发丝还有些湿.润,身上有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还是从前那一款,好似从始至终没变化,但又觉得如此陌生了。
“给她检查。”
苏廷屿把人放下之后,就吩咐医生。
医生要给于瑾重新包扎了下伤口,于瑾排斥的躲开。
苏廷屿皱眉,“你真想死是吧。”
于瑾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忍着,才让医生包扎好,点滴也重新挂上了。
最后医生又问了一些于瑾问题。
于瑾回答后,医生看了看检查报告,才说,“病人可以判定是轻微脑震荡了,不过修养半个月就好,这段时间不要做大幅度的运动,保持心情舒畅,另外开的药也得按时吃。”
苏廷屿道,“她还发烧,这怎么回事?”
“那应该是受凉了,毕竟伤口在脑袋上,发烧也是正常的,今天能退烧就没多大问题,要是没退还得来医院一趟,所以住院观察一天比较好。”
苏廷屿微微点头,“好。”
刚说完,于瑾忽然开口,“我不住院,我回家休息。”
苏廷屿看她,于瑾接着说,“我在家也能观察,我不喜欢医院。”
说要,她偏过头,看向窗外。
苏廷屿默了片刻,吩咐宋竹。
“你去办理出院,既然她不住,就随她,反正死了活了都和我们无关。”
宋竹瞅了瞅于瑾,又瞅了瞅苏少,点点头和医生一起出去了。
房间只剩下两个人。
苏廷屿走近于瑾,坐在床边。
于瑾的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还能吃了你!”苏廷屿不满。
于瑾扯了扯嘴角,看他,“苏少你误会了,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紧张,谢谢你能让人送我来医院,我才不至于抛尸荒野。”
苏廷屿挑眉,“你现在的态度还可以,但我依旧不满意。”
于瑾抿着嘴角,“那您想怎么样?”
苏廷屿定定的看她,“我问你就会回答?”
于瑾点头,“您有恩与我,有话要问,我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不过除了公司机密以外。”最后又补充一句。
苏廷屿讥诮,“如果当初你有现在这么有原则,你现在说不定就是苏太太了,当初你出卖我公司的机密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么爽快果决。”
听到这话,于瑾死寂般的沉默了。
在苏廷屿看来,那是原则性问题。
可他何尝知道,那对她来说,事关多少条人命……
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
于瑾摇摇头,“苏少您有问题就问,没有的话就请离开吧。”
打完这个点滴,她就得准备明天的会议资料。
如果还有时间,说不定还能和宝贝聊一会儿天。
苏廷屿盯着她的眼睛,于瑾微微侧开一些,才不至于会深陷其中。
“我问你,当初你偷走公司机密,究竟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如果你说,于瑾,我就肯信你一次,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