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的那一刻。
她浑身脱了力一般,倚靠在墙壁上。
喉咙里涌着一股苦涩。
她最终还是让薄寒骁更加厌恶了。
而在留意到走廊那边走过来的人时,时颂迅速调整好情绪。
“大嫂,大哥又打你了?”
来人是薄家的二少爷,薄明恒。
看到她额头上的伤,以及脖子上的掐痕。
薄明恒似笑非笑。
“大哥还真不会怜香惜玉啊。”
时颂故作伤感,“你也知道,自从医生说他康复无望后,就变得喜怒无常,可没办法,谁让我是他老婆呢,只能忍着、受着。”
“哦?”薄明恒勾起的唇角,带着邪气。
手抬起来,撩起她耳边的一缕发丝,惋惜的说。
“大哥还真是好福气,能有大嫂这么知书达理的媳妇照看,我忽然有点羡慕他了。”
时颂把头发抽回来,皮笑肉不笑。
“羡慕他什么,羡慕他躺在床上不能洗澡,还是羡慕他半死不活?”
薄明恒意味深长的挑了下眉头。
“大嫂这话,就不怕大哥听见?”
“听见又怎么了。”
时颂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从前你大哥活蹦乱跳的时候,对我就爱理不理的,现在躺在床上,也就我能伺候他了,还没个好脸色.
迟早有一天,我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尥蹶子走人了,我看他怎么办!”
时颂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薄明恒看不出究竟是真是假。
不过薄寒骁对她非打即骂,那时颂应当也不会尽心尽力照顾他。
只要他这个好大哥,躺在床上一辈子。
那么薄家,迟早落入他的囊中。
不过说起来,时颂长得这么出色,薄寒骁的确没口福。
他的视线落在时颂的胸口。
那里被汤药浸湿,露出若有若无的风景。
时颂似有察觉,捂在胸口。
“二少,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哦,大嫂慢走。”薄明恒收回视线。
敷衍完薄明恒,回到房间,时颂松了一口气。
薄爷爷死后,薄家就陷入了争权夺位之中。
薄寒骁这一病,可以说,薄明恒最喜闻乐见。
时颂关上窗户,周围的黑暗和寂静,仿若才属于她。
她喜欢上薄寒骁,是在大学,那年她十八岁,对爱情还处于懵懂的阶段。
或许是因为他在那场比赛中,为声明狼藉的她发声,说她的琴音是当之无愧冠军;
又或许是他颁奖时,透过斑驳的光影,那张完美无暇的俊颜。
以致经年,她都将这份暗恋不宣于口,奉若神明。
后来每一年,他都来参加校庆。
为了离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她凌晨三点就在操场排队拿票。
很难忘记,上台前,他对身边的校董笑着说,“这个小姑娘的小提琴,拉的很好,我对她印象很深。”
当时她处于舆论漩涡当中,没人敢为她说话,也没有朋友。
只有他,在那段暗无天日的生活里,给她一束温柔的光。
可后来嫁给他才发现,薄寒骁心里有了别人。
时颂扯了下唇角,随后拨出去一个电话。
把薄寒骁身体有反应的事,告诉了顾医生。
顾医生说,他需要见一面薄寒骁,才能确定具体的状况。
这让时颂犯了难。
思索片刻,忽然有了想法。
人带不进来,她可以把人带出去啊。
简单处理了下伤口,就出门定制一把轮椅。
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薄寒骁带出去,再带回来也是一样的!
而走到商场,定完轮椅没多久,她就被不速之客堵住了去路。
紧接着一巴掌打来,她被猝不及防的扇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