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时颂悠悠转醒,愣愣的看着面前放大的容颜,猛地直起身体。
但不经意间扯到脖子上的伤口,疼得呲牙咧嘴,顿时不敢再乱动。
昨晚太过大意了,她居然能在狼窝里睡着!
好在身上的衣服,并没有动过的痕迹……
时颂松下一口气的同时,打量面前熟睡的男人。
他的警惕性很高,哪怕睡着,依旧带着面具。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带着面具,是怕有人认出来他,那么他是否是她认识的人?
不知不觉的,时颂伸出手,想趁他睡熟的时候,摘下来面具一睹他的真容。
看完之后再带上应该了吧……
但脑海里蓦地响起,当时他说得话,“你确定要看吗,看过的人都死了。”
时颂的手抖了抖,终究在他面前停下。
就在这时,原本熟睡的男人忽然掀开了眼眸。
那双眼睛犀利而危险。
时颂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你想干什么?”他声音冷漠,又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时颂悻悻的把手缩回去,佯装镇定的道,“我看时间不早了,想叫醒你来着……昨晚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过去了,没给三哥你添麻烦吧。”
她刻意叫了声‘三哥’,讨好的意思很明显。
果然,男人的面色缓和很多。
但他没有回答她,直起身体,走下床,露出结实的肌肉和性感的人鱼线。
时颂默默移开了眼睛,却不经意间看到他胸腔的很明显的压印。
好似,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怎么都想不起来。
薄寒骁慢条斯理的穿起衣服,居高临下的审视着,盯着自己的时颂。
“要不要我脱掉让你看个够?”
时颂的脸顿时一红,面露尴尬的移开视线。
她摸了摸鼻尖,“三哥误会了,我不是觊觎你的肉体,我只是好奇,三哥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让人咬一口呢。”
那牙印很深,可想而知,下嘴的人用了多大力气。
薄寒骁好整以暇的看了她一眼,“是只不安好心的野猫。”
“野猫?”时颂眨巴几下眼睛,想到他应该说的是那个像野猫的女人。
她呵呵直笑,“那那个野猫也太不识趣了,连三哥这么英勇神武的男人都敢下嘴。”
薄寒骁看着她狗腿的模样,唇角微微上扬。
“是啊,的确不识趣,你比她乖多了。”
结婚将近一年,她可从来没如此乖巧温顺过,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
看来她求生的欲.望,的确很强烈。
时颂讪讪的从床上爬下来,看到落地窗前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还有邋遢的模样,倒是觉得这样很好。
至少,这副样子,任谁看到都不会兽.欲大发。
而且面具男人现在的心情似乎不错,时颂想了想,趁机提出,“三哥,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薄寒骁已经穿戴好衣服,恢复到了平常不近人情的状态。
但是此刻对时颂,却是难得的好脸色。
“什么忙?”
“你出去的时候,能不能把修于晏的身份告诉高文洁?就是高家那位小姐。她并不知道修于晏的身份,难保修于晏不会对她动手,还是让她有些防备的好。”
按照高文洁的性格,别说会防备修于晏,恐怕全然会把她的话当成耳旁风,甚至去主动找修于晏对峙。
如此一来,高文洁就能牵制修于晏,她才有机会出去。
在这呆了一天,面具男人没有丝毫想帮她的意思,那么她只能自己出手了。
薄寒骁看着时颂真诚的面容,挑眉,“你和高文洁不合,会这么好心提醒她?”
“你怎么知道我和高文洁不合?”时颂反问。
她一向很机敏,薄寒骁倒是不紧不慢的系着纽扣。
“稍微一查便能查出来,我还知道你用容启的手机给了薄家的夫人发了短信,想来,你和薄家也有关系。”
时颂没想到,四哥会把这事告诉他。
也是,毕竟他们才是一伙的,自己是个外来人。
眼下藏是藏不住了,时颂索性摊牌,还能博取他的好感,“是啊,的确有关系,但薄家不会救我的,你若是想利用我来对付薄家或者其他什么的,恐怕要失望了,在他们眼里,我连个佣人也不如。”
面具男人看了她一眼,但是没回她,似乎对薄家不感兴趣。
他抬步走进洗手间,时颂用手指抓了抓头发,站在门外问,“三哥,你会帮我带话给高文洁吗?”
“不会。”薄寒骁冷漠的回。
几乎毫不犹豫。
随后拉上了洗手间的门,留给她两个字,“出去。”
时颂有些丧气,面具男人比她想象的还要无情,看来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时颂离开面具男人的卧室,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之后,便下楼。
看到容启坐在客厅,正拿着一个玩具球,逗着一只白色的萨摩耶,不禁凑上来。
“四哥,狗狗是哪里来的?”
容启笑着回,“看你在这无聊,特意买的,喜欢吗。”
“喜欢!”因为受伤,时颂不敢点头,嘴上忙回。
“四哥真好。”
“你的嘴也真甜。”容启眯着笑眼。
时颂摸了摸狗狗,余光时不时打量容启。
他一向都是这样好说话且笑容满面的模样,但是总给她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好似笑容只是表面一层虚假的表象。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过敏.感,还是其他什么。
“四哥,三哥呢?”餐厅里只有一份早餐,并不见面具男人。
容启回,“他有事先走了。”说着,又从沙发的一个口袋,倒出许许多多五颜六色的书。
“诺,你要是太无聊,也可以看看小说,这些都是书店的老板娘极力推荐的,说你们这些姑娘最喜欢。”
时颂好奇的翻了几本,瞥见《霸道总裁狂宠我》《水嫩娇妻带球跑》的书名后,嘴角忍不住抽了两下。
“三哥真疼你,知道你无聊,特意嘱咐我买的。”容启托着下巴,打趣道。
时颂愣了愣,“三哥要给我买的?”
明明他早上还那么冷漠。
“是啊,三哥面冷心热,还是挺疼你的。”容启笑了笑。
时颂扯了扯嘴角,并未回答。
真要是有点善心,就该想着怎么摆脱修于晏才对啊。
时颂吃完早餐,就牵着狗狗在别墅里四处闲逛,实际上在记地理位置和别墅的结构。
这里很荒芜,应该是深城郊区附近,四处都是高大的树木,几乎遮住了能看到的视野。
且不说避开修于晏,就是从这出去,她都不见得能找到回去的路。
也不知道顾澜之的烫伤怎么样了?
而且薄氏与高氏的合同还在她手上,毕竟是私.密文件,她不放心让面具男人还有那个四哥带出去……
她在这胡思乱想的时候,别墅里,同样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
容启透过窗户,看着四处乱穿的时颂,笑着回复电话里的人。
“三哥,你的小妻子还挺聪明的,现在正勘探地形呢,难道她想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