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子里狰狞的自己,她猛地用水泼向镜子!
好丑!
她明明是尊贵的千金小姐,深城第一名媛,她才不会这么扭曲和丑陋!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向珊珊缓缓的收回视线,平静下来情绪,才划通电话。
“嗯,哥,我没事,我就要出去了。”
“这样啊,那就好,原本我还想让寒骁去看看你……”
不等向靖南说完,向珊珊急急的打断他,“不,我忽然觉得心口有些疼,哥,你让寒骁帮我把药送过来吧,药就在我的包里,我在帝皇的大厅等他,哥,我想冷静一下再上去。”
她攥紧手指,一想到薄明恒轻薄的模样,就一阵厌恶。
向靖南缓声应道,“好,那你等会,寒骁这就下去了。”
向珊珊心满意足的挂断电话,收拾好自己,才款款走向大厅的方向。
那里有一个会客区,她和寒骁可以在那单独待会儿,只要不和薄明恒在一起,她怎么都行。
到楼下的时候,薄寒骁已经到了,身边依旧守着明远。
而男人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似乎在思索什么。
哪怕坐在轮椅上,他也比任何男人都要引人注目,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的矜贵之气,已经有不少女人跃跃欲试的想要上去搭讪了。
“寒骁。”向珊珊扬起温婉的笑容,踩着高跟鞋过去。
她高贵典雅的姿态,以及浑身价值不菲的首饰,便已劝退了那些意图不轨的女人。
薄寒骁略微抬眼,看到向珊珊站在他面前。
随即吩咐明远,“把药给她。”
向珊珊接过明远递来的药,道了一声谢,随后拜托明远,“明特助,麻烦你帮我拿来一瓶水好不好?”
明远微微点头,“好,稍等,向小姐。”
向珊珊笑了笑,把发丝别在耳后,取而代之明远的位置,推着薄寒骁正欲去会客区。
谁知,帝皇的正门急匆匆的走进来一个人影,几乎迎面和他们相对。
时颂的眸色闪了闪,心里低咒冤家路窄。
不过还是和从前一样,有向珊珊的地方,就有薄寒骁,他们还真是形影不离。
时颂面无表情的走过去,连打招呼的意愿都没有。
在她与薄寒骁擦身而过的时候,男人忽而开口,“时颂。”
时颂蓦地顿住脚步,并没有转身。
向珊珊的脸色微微凝滞,不知道他忽然叫住时颂是什么意思。
“薄爷,您有什么事吗?”时颂侧过脸问道。
薄寒骁手指微微蜷缩了下,抿紧薄唇。
见状,向珊珊马上扬起笑容,说道,“时小姐,没什么事,寒骁是想说,你能参加我的婚礼吗?”
婚礼?
时颂的咽喉莫名被什么梗了一下。
他们刚离婚没半个月,他们就要结婚了?
哪怕她心中已然将薄寒骁放下,可那种涌动的难受及苦涩,却很真实。
时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她转过身笑着说,“那就恭喜你们了,到时候我一定给向小姐封红包。”
向珊珊扯了下唇角,下意识的看向薄寒骁,他依旧面色无波无澜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眼眸依旧锁在时颂的身上。
好似眼中只有她一个人一样!
向珊珊的脸色白了几分,笑容也变得不太自然,“好,谢谢时小姐。”
她看向时颂这一身仓促的打扮,问道,“时小姐,你来这里是……”
“找人。”时颂似乎很赶时间,看了眼时间,便点头说道,“我还有事,薄爷,向小姐,我先走了。”
不等二人说话,时颂转身就走。
不曾想走得太急,一时间没注意到与她挨的不远的明远,肚子一下子撞到了明远手上的矿泉水瓶上。
顿时,时颂捂住小腹的位置,几乎虾米状的半弯下身体蹲了下去。
“时小姐,你没事吧!”
明远忙准备搀扶时颂,一双手比他更快一步的扶住时颂的身体。
时颂咬着唇,摇摇头。
就是不设防的被人撞到,腹部一阵阵的痛,好在只是轻微的痛意。
“我缓一缓就好了。”
时颂以为身边的人是明远,下意识的扶住他的胳膊。
大约过了十几秒钟,腹部的痛意渐渐消退了,时颂才慢慢的直起身体,正欲对明远道谢,却对上男人那张俊美寡欲的面容。
她怔了怔,猛地推开了薄寒骁,如避蛇蝎。
男人的手在半空中僵硬了几秒,晦暗的眼眸闪过一丝涌动。
“谢谢薄爷,我没事了。”
时颂快速的退后几步,脸色不太自然的整理好自己,转身就走。
刚才明明是明远站在她身边的,怎么忽然间就变成了薄寒骁?
而刚才她一直扶着男人的手臂,他居然一声不吭。
时颂捏了捏眉心,按下电梯,很快消失在大厅中。
“寒骁,时小姐已经走了。”向珊珊提醒道。
男人这才缓缓的收回视线,看向脸色苍白的向珊珊。
“寒骁,刚才你叫住时颂,是想说什么?”她问。
薄寒骁并未回答她,只道,“先吃药吧,你不是不舒服吗。”
随后,默了几秒,又开口,“另外,刚才的事是明恒不对,我代他向你致歉。”
向珊珊苦涩蔓延全身,动了动干涸的嘴唇,“我要的不是道歉,寒骁,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一个月后的婚礼,我是不会出席的。”
薄寒骁看她,低沉的嗓音寡淡的道,“薄家可以接受退婚,但前提是向家愿意退婚,如果你的父母没有意见,我们也不会强求。”
“你明知道我爸妈不会退婚的,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向珊珊脸色比方才更白了一些,低下的眸眼泛着红血丝。
“倘若一定要我和薄明恒结婚,那我就去死。”
闻言,薄寒骁清隽的眉心紧皱,“你不要胡闹。”
“我没有胡闹,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寒骁,我会让你一辈子活在失去我的痛苦和自责之中,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那凶手一定是你。”她嗤笑,声音沙哑的厉害。
周围经过的人不多,但也有人看向他们。
向珊珊擦掉眼泪,不知情绪是不是过于激动,心脏又开始微微阵痛起来。
她捂住心口,大口大口的呼吸,薄寒骁马上扭开药,接过明远递来的水,送到向珊珊面前。
“吃药。”他凝眉。
向珊珊别开眼,不打算吃,薄寒骁目光深沉,“珊珊,你接受过最高等的教育,应该知道拿自己的生命赌气这样的事,是多么愚蠢。”
向珊珊抽了抽鼻子,委屈的说,“那你喂我,我就吃。”
“我叫明恒来。”薄寒骁捏了捏眉心。
向珊珊急忙抓住他的手,恳求的望着他,“只要把药送到我嘴边就好,行不行?难道你想看到我痛死在这吗?你说好要照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