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薄寒骁听到保镖的话,捏了捏眉心。
随后挂断了电话。
秦臻见状,恳求道,“先别走,医生都已经安排好了检查,你在等等,就当是做正常的检查。”
“妈,时颂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不必要做这些检查!”
薄寒骁眉眼间萦绕着凉意。
秦臻好不容易将他骗过来,哪能轻易放他走。
“寒骁,妈妈这也是担心你的身体……”
秦臻紧张的道,“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什么病都能治得好的,你是薄家唯一的希望,咱们早治疗早康复,不能讳疾忌医!”
薄寒骁的脸色越来越黑。
要不是时颂胡编乱造。
秦臻也不至于撒谎说她犯病,将他骗到医院来。
甚至还让医生做这样荒唐的事!
他有没有问题,难道时颂不清楚?
薄寒骁已经没有耐心,示意明远拦住秦臻。
可明远对秦臻不能使用蛮力,导致秦臻挣脱了开,扑到了薄寒骁的轮椅前。
“寒骁,就当妈求你好不好,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秦臻含泪的眼睛,让薄寒骁无比头疼。
父亲去世后,医生特意嘱咐过他。
当心秦臻患上抑郁症,一定要尽量顺着她的心思,照顾病人的情绪。
所以他一直尽可能的顺着她的心意。
无论是关于薄明恒,还是关于向珊珊。
可是现在……
薄寒骁闭了闭眼,脑海里蓦地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叮嘱,终究点了下头。
“好。”
秦臻喜极而泣,推着薄寒骁进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她给医生说了两句什么。
医生忌惮又期待的看了眼薄寒骁,羞涩的点了下头。
最后,秦臻才满意的出去。
女医生轻柔的准备为他注射药剂。
薄寒骁蹙眉,“这是什么?”
女医生忙回,“薄爷放心,这只是测试您病情的药剂,没有任何副作用。”
薄寒骁点了下头,女医生这才注射进去。
而在她注射之后,就开始默默的脱掉衣服。
薄寒骁目光黑沉,“你干什么?”
“薄爷,这是夫人的安排,说比起药剂测试,还要人为测试,才更稳妥些,而且我也是自愿的……”
一件一件的衣服脱了下来,女医生羞红了脸。
薄寒骁的脸色越发冷沉。
转身驱动轮椅,就要离开。
谁知,病房的门从外边锁了起来。
“薄爷,夫人知道您会反抗,所以就……”女医生小声解释。
薄寒骁简直被气笑了。
脸上阴沉沉的笑容,让女医生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他拨出一个电话。
很快,明远抬脚踹开了房门。
看到这一幕,明远也惊到了。
“薄爷。”万万没想到,薄爷会被夫人算计。
“去铭鼎酒吧。”
薄寒骁吩咐,同时目光生冷的看了眼女医生。
“我不想在深城再见到这个女人。”
明远颔首,立刻吩咐保镖将人带走。
而秦臻正高兴的等待结果,忽然看到医生被丢了出来。
而自己的儿子坐车准备离开,整个人都惊慌起来。
“寒骁,你这是干什么?!你明明答应我要治疗的!”秦臻质问。
整个医院被包了下来,四周空旷无人。
薄寒骁冷冷的看着母亲。
“妈,这是最后一次,我不希望再见到这样的事发生,我想你也不希望别人因为你的决定而受到惩罚。”
车门关闭,迈巴赫消失在街道上。
耳边是女医生撕心裂肺的求饶声。
秦臻跌在地上。
儿子冰冷的话和无情的眼神,顿时让她手足无措起来。
——
时颂在酒精的迷醉下,视线渐渐模糊。
她勉强撑起身体,沿着墙找洗手间。
趴在洗手台正欲吐出来的时候,忽然听到隔间里传来暧昧声。
声音有些耳熟,熟悉到她几乎已经确定那人是谁。
“为什么要躲着我,求你,别在让我找不到你……”
女人压抑的恳求。
但男人语气却格外轻佻。
“难道你追上来就是为了这个?在国外你就如此倒贴,没想到追到了国内更加放肆了。
高文洁,你真的是高家的女儿吗?高家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下贱的女儿呢?”
字字句句都是讽刺和嘲弄。
可向来趾高气昂的高文洁,居然连半个字都不反驳。
甚至还在卑微的恳求。
“求你,别这么说,你知道我爱你,哪怕让我背弃高家都无所谓,就算这样,你也不肯多看我一眼,这样的我才是最可悲的吧。”
男人忽然沉默了,半响,又语气寡淡的说。
“既然知道可悲,为什么还要缠上来,你明知道我只是玩弄你。”
“因为我爱你,总有一天我能暖化你的心。”
男人好似听见什么有趣的事。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爱到底有多深有多浓,足不足够暖化我。”
顿时,高文洁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要是被人知道高家小姐还有这么放.荡的一幕,不知道崇拜你的男人,又会怎么想?”
“别,就当给我留下最后一丝尊严……”
高文洁卑微的声音,越加不堪入耳。
时颂没敢吭声,默默的离开了洗手间。
顺便把正在打扫的黄色三脚架,放在女卫生间的门口。
酒吧不止一个卫生间。
看到这个标志,其他客人便不会进来了。
时颂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明高文洁对她并不友好,甚至交恶。
但她很想维护一下,高文洁凋零破碎的自尊心。
卑微去爱的人,不只是她一个人啊。
时颂苦涩的自嘲起来。
摇摇晃晃的朝另一边卫生间去。
可时颂不知道的是,在她从拐角消失不久,一间豪华包厢的门打开。
顾澜之从中缓缓的走了出来。
他依旧是清隽温润,但此刻,周身弥散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如果仔细看,可以从包厢的缝隙中看到,地上粘稠着一滩猩红的血液。
而有个男人倒在血泊中,正在抽搐。
顾澜之淡淡的吩咐身边的人。
“把人处理掉,别惊扰到其他人。”
“好的先生。”林慎点头,示意下属开始处理。
顾澜之用纸巾轻轻擦拭着手指。
那是一双极其修长好看的手,任何人看到,都会以为他可能是钢琴家,可能是画家,甚至是明星。
但谁也无法猜透,他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