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那个在庙会摆摊的男人,怎么那么像楚垣呢?
摊位就是一张桌子,上面铺了一张八卦图。
凭着一张不错的俊脸,楚垣的摊位前面已经排了不少的顾客了。
当然这些女顾客究竟冲着什么来的,就很明显不过了。
不过楚垣没看到他们,正握着女顾客的手在看掌纹,说得头头是道。
薄寒骁也留意到了那边的情况,脸色顿时漆黑一片。
早知道会遇到时颂的烂桃花,宁愿待在酒店里憋死,也不会出来半步了!
时颂没有察觉,还稀奇的跟他确定,“那边是楚垣吧?我看着像他。”
“不是,至少楚垣长得没那么丑。”
时颂:“……可我看着挺像的。”
薄寒骁伸手指了相反的方向,“我想去看烟花。”
烟花在江边,很多人都过去了。
其实每年薄氏到年终都会烦烟花盛宴,不知道比这个要好看多少倍。
可这会儿,薄寒骁居然会为了这种无聊的小事撒谎,打心底的不愿意让觊觎她的男人,和她有任何接触的机会!
时颂瞧着楚垣那边忙得手忙脚乱,即便有些好奇,但这会儿的确不适合打扰他,就说,“那我们去看烟花好了。”
时颂收回了视线,推着他往前走。
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楚垣急切的叫声,“颂儿姐!颂儿姐!”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楚垣也气喘吁吁的跑到她的面前,眼睛里带着少年的热切和欣喜。
“颂儿姐真的是你啊,刚才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呢,就说云城怎么可能会有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姐姐,毕竟颂儿姐的气质和容貌都比普通人出色太多了!”
时颂听得失笑,“半个月不见,你怎么还学会油嘴滑舌了。”
“哪有,我是真心实意的啊!”
楚垣发誓道,“反正我觉得颂儿姐是最好的女孩子。”
谁不喜欢被夸啊,时颂脸上带着笑意。
“怪不得刚才围着你的妹子这么多,有这么一张嘴,再加上这么一张脸,难怪吃香。”
“哪有,天地良心,我刚才只是在帮她们算命!”
楚垣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完全忘了身边还有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此刻他那张漂亮的面容上,弥散着一股浓浓的阴霾。
直到后边他不轻不重的点在轮椅上,发出声响,时颂才意识到什么,转身看他一眼。
而薄寒骁目光沉沉的盯着她,有些控诉。
不知道怎么的,时颂居然有些心虚。
可她心虚什么啊,难道和朋友说两句话都不行吗?他们又没有做什么亲密的事。
这会儿,楚垣才好似发现薄寒骁似的,佯装吃惊的道,“薄爷,你怎么也在这呢,可你怎么又坐在轮椅上了,你先前不是已经行动自如了吗,难道你还有坐轮椅的癖好不成?”
薄寒骁淡漠的扫过楚垣那张幸灾乐祸的脸,眸色逐渐加深。
“一如既往的没教养,看来楚家还是没教好你。”
听到这话,楚垣心中就憋了一团无处可发的怒火。
他能来这地方摆摊多少有薄寒骁的推波助澜。
若不是他找了他爷爷说了什么,爷爷也不会把他名下所有的卡冻结了,不仅如此跑车和别墅统统没收。
要不是暂时住在朋友那里,他险些流落街头。
更过分的是,爷爷还交代他的朋友,不准借钱给他。
真的是亲爷爷啊,简直把他往死了逼。
要是他不去给薄寒骁赔礼道歉,这卡就一直冻结着,可他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无奈之下,楚垣只好来这里牺牲色相发挥特长了。
好在赶上了热潮,挣的钱不少,足够他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你少得意,要让我给你赔礼道歉,这辈子都别想了,说我没教养,我看你是真小人,背地里告状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我们来一场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对决!”
楚垣的话让时颂莫名其妙的。
看看薄寒骁,再看看楚垣,奇怪的问,“你们之间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一见面就这么剑拔弩张的。”
楚垣马上说,“颂儿姐我们之间的仇深了去了,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来这儿摆摊!”
时颂一听就感觉很有故事。
楚垣又对薄寒骁发起了战贴。
“你到底敢不敢和我决斗?该不会是怕了吧。”
“到底怎么回事啊?”时颂糊涂了。
薄寒骁微微一笑,伸出手牵起她的手,把她带到自己身边,才解释说,“总归是惩恶扬善的好事,不要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耽误时间了,烟花已经开始了。”
话落几秒,头顶五彩斑斓的烟花绚烂的绽放起来。
映得女人的脸颊莹润漂亮。
薄寒骁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眼中盛着溢于言表的暖意。
只要楚垣黑着脸,在时颂身边说着薄寒骁的坏话。
“颂儿姐,你身边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人,你可要防范这点,要不然被他吃的骨头都不剩,你看我,就是前车之鉴。”
时颂的眼睛还望着烟花,回着,“他刚刚救了我的命,谁都有资格说他不好,可我没资格,而且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哦,你当着我的面讲他坏话可不怎么好。”
“什么?!你和他,已经在交往了?”
楚垣震惊的眼睛都瞪圆了。
“还有救命怎么回事?你受到危险了吗?”
“前段时间我联系不上你,听说你住院后,我去医院看你也不行,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听郑可岚说,你……还流产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垣抛出一连串的问题,很着急担心的模样。
时颂仰望着烟花,只淡淡一笑,“都过去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总归我现在挺好的,你不用担心,但我和薄寒骁的确在交往。”
楚垣心疼她的同时,心啪唧碎了一地。
烟花结束后,见楚垣失落的垂着脑袋,备受打击的模样,时颂打趣,“怎么了,烟花没炸到你心里?”
“是我没走进我喜欢的人心里。”楚垣叹息的看了她一眼。
时颂装傻,“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根草,你这么会算命,倒不如给自己算算未来的路往哪走比较好。”
楚垣没说话,时颂接着说,“我记得你小提琴拉得很出色,为什么不用自己擅长的事情挣钱呢?”
楚垣何尝不想,可他可以说是被赶出家门的,身无分文还流落街头。
更别说买小提琴了。
而时颂送他的那把,被上次薄寒骁扔在地上的时候撞坏了弦轴。
他本想送去专业的店维修的,但高订小提琴的维修成本很高,他需要先赚钱才行。
就想了这么一个法子。
不过现在钱攒够了,也能修好小提琴了。
可要是说出来,时颂八成会给他钱去修。
楚垣才不会花女人的钱,摇头说,“这边虽然人多,当时真正智趣高雅懂得欣赏的人少,挣的钱也就少,算命的话挣得多点儿。”
时颂点头,“这倒也是,不过能自力更生是件好事,我有很多打工的经验,你需要的话,到时候我分享给你。”
“谢谢你颂儿姐。”
楚垣笑起来,余光扫过面前的薄寒骁,挑衅的吊起眼尾。
薄寒骁的手指有些没规律的点在轮椅上,看着他们有说有笑,有些烦躁。
偏偏他故意捏了捏时颂的手暗示她,她当作什么也没看见。
最后薄寒骁忍不住开口,“我累了,想回去。”
时颂这才低头,笑眯眯的看他,“可我们才来半个小时啊,先前是你提议要出来的,半个小时怎么玩得够,不如我们继续待一会儿吧。”
薄寒骁的眼神很幽怨,但被时颂无视了。
他最近太肆无忌惮了,而且针对楚垣这事,估计和他脱不了关系。
如果放纵他一直这样,那么是不是她身边不能有任何异性朋友了?
更甚至,他连许菁都要斤斤计较!
推着薄寒骁沿着江边走,时颂询问楚垣今后的打算,“听沈湘学姐说,你马上就要毕业了,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还没有,不过颂儿姐,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时颂点头,“你说,我能做的尽量去做。”
楚垣看了眼薄寒骁,有些张不开口,于是示意时颂到一旁去说。
时颂看向薄寒骁,“你在这等我一会儿。”
“不行。”薄寒骁拒绝。
时颂没听,转头就走了。
薄寒骁:“……”
时颂走到楚垣身边,“你想说什么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那个……”楚垣有些难以启齿,但思前想后,还是鼓起勇气,“颂儿姐,你能当我未婚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