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于宴凑得很近。
两个人都没注意贴的距离。
助理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
她发誓自己是敲门了才敢进来的,但里面的人没有回应。
这份加急文件特别着急,所以她没办法,只能推门进来。
没想到就碰到了这么一幕。
高总被于秘书掐着下巴,脸颊凑上去,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而高总像是被人欺负似的,眼眶红红的,都快掉眼泪了。
助理愣在原地,尴尬之余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高文洁看到有人进来,马上刻意与修于宴拉开了距离。
但修于宴依旧掐着她的下巴,语气责备,“不要动,咬到舌头有你疼的。”
这话怎么听都让人觉得关心之余多了暧昧。
“不用你管。”高文洁有些窘迫的推开他。
比起高文洁的慌张,修于宴显得从容镇定多了。
看向助理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高总的舌头被烫到了。”
助理眨眨眼,“那要不要我去买点药?”
高文洁立马说道,“对,买药,你去医院买,买点好的药。”
“好。”
秘书把文件放到桌子上就走人了。
临走前提醒,“高总,紧急文件,别忘了签字。”
说完快速离开了这诡异的气氛!
在人走后,高文洁无意识撞到了修于宴的眼神,强装镇定。
“你去工作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修于宴看了她一眼,拿起水杯,“我换端杯温水。”
高文洁竟然一时无言。
修于宴换来温水进来,却没有走。
看得高文洁一阵头痛。
“公司的事情这么多,你就不能找点事干?”
“干完了。”那点活,很轻松。
高文洁扶额,“那你先出去,只要别在我眼前晃就行,我头疼。”
“我送你去医院。”修于宴挑眉道。
“不用!”
高文洁彻底败了。
强迫自己忽略掉修于宴,结果刚把文件拿起来处理,修于宴已经先一步拿起来。
高文洁不明所以的看他,修于宴翻看文件。
“不是头疼吗,我念给你听。”
高文洁靠在椅子上,太阳穴跳得厉害。
她的确头疼,但这会儿心肝脾肺肾都在疼,气得。
修于宴自顾自的念起来,这些文件,他也经手过,什么是重点,什么是无关紧要的,他自然知道。
所以筛选了有用信息读出来,节省了大量时间。
修于宴的声音很有磁性,跟他以前杀手的身份不太符合。
以至于读完之后,高文洁都似乎没反应过来。
“高总,签字吧。”
修于宴把文件放在她面前,“合同没问题,这份你可以直接签字。”
高文洁恍惚的拿起笔,的确没问题,甚至修于宴指出了合同最重要的部分。
这会儿高文洁好像知道他是怎么面试进来的了。
他真的有那个能力。
“把这份文件送到三楼部门主管那里。”
秘书要做的事情杂七杂八,最多的就是送文件。
修于宴微微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高文洁总算松了口气。
助理在二十分钟后回到办公室,把烫伤药给高文洁。
“高总,这是漱口水和凝胶,漱完口之后涂凝胶就好,另外还有瓶药膏,您的脚好像受伤了。”
高文洁低头看了眼脚腕的位置。
伤不知道是在哪里弄的,大概是在酒吧撞到了哪里。
“谢谢。”
高文洁道,“我自己都没发现。”
助理笑了笑,不邀功,“高总,是于秘书发现的,他看到你的脚踝受伤,发短信说让我带点药回来。”
于秘书?
高文洁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修于宴在公司里早就改了名字,把他自己的姓拿掉了。
“高总,我觉得他挺会照顾人的,而且对您的事情格外上心!”
助理不由自主地露出暧昧的眼神,
高文洁和修于宴挺般配的,站在一起,登对的简直像是从杂志上抠下来的热恋情侣。
就是修于宴职位低了点。
高文洁忍不住瞪她,“胡说什么,他是我的秘书,对我的事情上心是理所应当的,你少八卦。”
助理笑了笑,把药放在高文洁的面前就出去了。
修于宴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指尖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桌面。
昨天给她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了她脚腕上的伤,虽然不严重,但是有点青紫。
当时他用红花油揉了揉,但没有涂药,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话。
一直临近下班,进她的办公室送资料,才发现她根本没有用药。
“怎么不擦药?”
修于宴问。
高文洁盯着文件,随口说道,“我还有事,等会儿会擦药。”
修于宴站在那儿不动,“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高文洁闻言,不由得顿住手中的钢笔。
就见修于宴已经打开了药袋,从中拿出了药膏。
“我现在先不用药,我自己的伤我自己知道,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不自在。”
高文洁开口。
她早就想这么说了。
修于宴扯了下唇看她,“你不在意我就不会觉得不自在,既然不自在,说明我的存在影响了你,不是吗。”
高文洁张了张嘴,彻底没话说。
见修于宴取出擦外伤的药,忽然蹲在她面前。
高文洁仿佛预感他要做什么,在他蹲下来的时候立马往后退,办公椅与地面发出剧烈的摩擦声。
“你要干什么?”
修于宴面无表情,“擦药。”
高文洁把受伤的那只脚往后藏,“不用了,我自己会擦的……”
话还没说完,修于宴已经握住她的脚腕,顿时那双手好像能灼烫她一般,让高文洁全身紧绷起来。
他脱下她的高跟鞋,“脚踝不疼吗?你不是最怕疼吗。”
那里青青紫紫的,再加上穿了一天高跟鞋,并不没有好转。
修于宴想,这女人对自己挺狠的。
“高文洁,你是不是蠢。”
高文洁闻言恼羞成怒,只是脚还在他的手上,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我的脚我还不能做主了?我就是不想擦而已,而且一点都不痛。”
“痛不痛自己心里知道,嘴上在硬都没用。”
修于宴的这句话,好似一根钢针般的戳进她心头的软肉上,高文洁一下子沉默下来了。
对啊,痛不痛只有自己知道。
他可知道,不能回应他的偏爱的她现在是最痛的?
修于宴低头处理她脚上的伤,并没有看到高文洁此刻黯然的神色。
他只知道,她在集团内位高权重,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如履薄冰。
再加上性格本就要强,卖命工作的时候从不把自己当女人。
这女人分明可娇气了,稍微弄她一下就喊疼的。
尤其是第一次的时候,哭得不行。
现在却把自己伪装成无坚不摧的样子,让他有些束手无策。
修于宴说,“我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总会受伤,但从不告诉别人,因为把伤口暴露给别人是一件愚蠢的事情,稍不留神,前一秒还对你和颜悦色的人下一秒就可能对着你的伤口再捅一刀,所以我和你一样,在旁人面前总是竖起防备。”
高文洁静静的听着,眼神不由自主的垂落在他身上。
从这个角度看不见他脸上什么表情。
但他半蹲在自己面前,这种姿态,好似是种臣服那般令人心悸。
他说,“高文洁,你可以对旁人竖起高高的壁垒,但在我面前不需要,因为我是你可以值得信任后背的人,你什么样子我都可以接纳。”
听到这话,高文洁的脚不由得颤了颤。
在这一刻,心脏如同被双铁手丝丝的缠紧。
呼吸都变得艰涩。
让她不由自主的呢喃,“我什么样子你都可以接纳吗……”
修于宴点头,眼神凝视着她,“是。”
高文洁怔愣住了。
这一瞬间,她竟然有种托盘而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