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骁没有说话,指腹不够似的摩挲着她的唇。
他呢喃,“什么时候不是了?”
说罢,在她诧异的目光下,双手托着她的脸颊,又深吻了下去。
月落枝头,满床清晖。
他们停下来后,已经是凌晨一点,但时颂却毫无睡意。
听着浴室里的淋浴声,又想到刚才到了最后一步时,她叫停后,他隐忍难受的模样,顿时用被子蒙着脑袋,在床上翻滚起来。
知道他是想要的,但临到紧要关头,她忽然想到了孩子,怕伤到胎儿,所以只好拒绝了。
但让时颂感动的是,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吻了吻她的额心,然后隐忍着去了浴室。
现在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他还没出来……
时颂不禁掀开被子,坐起来,对着浴室羞赫的问。
“三哥,你……你没事吧?”
谁知里面传来男人低低的压抑声,“颂儿,你别说话。”
刚刚被冷水熄灭的欲.望,听见她的声音,又失控般的燎原了。
薄寒骁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时颂默默闭上了嘴,缩在被子。
直到十分钟又过去,浴室的门才重新打开。
男人穿着浴袍出来,带着一股寒气。
在他躺下来之后,时颂本欲凑上去的,薄寒骁捏了捏眉心,道,“我去客房睡吧。”
见他果真拎着枕头就走,伸出两根手指,可怜巴巴的捏着他的衣角,“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薄寒骁的大掌揉了揉她的头发。
时颂滚到床的一边睡,拍拍另一边的位置。
“我们离得远一点睡行吗?”她道,“你要是现在走的话,我肯定就睡不着了。”
她眼巴巴的看他,是有些歉疚的。
薄寒骁紧紧的抿着唇,没有说话,最后无奈的躺在她身边。
不过两个人躺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气氛有些窘迫的缘故,都睡不着。
还是时颂找着话题,说道,“三哥,你在深城多久了?”
面具男人意兴阑珊,闭着眼睛,回应她,“问这个做什么。”
“哦,前些天我去参加同学婚礼,发生了意外,新娘意外流产了,但新郎和新娘却把这件事甩在了我头上,要起诉我,当时我本打算找我的助理保释我的,但薄寒骁不知道犯什么抽,居然横插一脚,导致现在他成了我的保释人,所以我想知道,你对薄寒骁有多了解?”
时颂说完,试探性的看了他一眼。
怕他会因此而心生芥蒂。
但他似乎并不在意,还说,“他这是在帮你。”
时颂无语,“可我不需要他的帮助啊,我感觉他肯定在偷摸的计划着什么,总归心里很不舒坦,这件事梗在我心口好几天了,但我又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
然后,手从被子里轻轻扯动了一下他的手,说,“你有什么建议吗?我是真的很想摆脱薄寒骁,他和他那个弟弟一样讨厌了,原先他还不至于此的。”
“……”
薄寒骁幽幽的看她,“他好歹帮了你,你就这么讨厌他?”
时颂叹气,“三哥,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好的前任就应该跟死掉了一样,但最近,他总是无缘无故的在我面前晃,我觉得他仿佛有什么大病。”
越听,薄寒骁越是躁郁了。
原本身体里翻涌的旖.旎,被她三言两语破坏的一干二净!
“我倒不觉得他像你想象的那么坏,兴许,他是心软想帮你。”
薄寒骁为自己辩解。
当时他听到婚闹的时候,径直去了警署。
现在倒好,没得到感激也就罢了,还在这编排他。
时颂惊讶,“你怎么老是为他说好话!”
“而且他和心软两个字毫不相干啊!”她愤愤不平,“你应该和我站在统一战线,现在,我才是你女朋友,你都不维护我。”
刚才他们确定了身份,时颂说这话,真的脸不红心不跳的。
而且大胆很多!
薄寒骁也因这三个字,面容缓和。
长臂一伸,将翻身背对着他的时颂捞过去,下颌低着她的肩膀,轻轻叹息。
“我自然和你站在统一战线。”
时颂这才满意,“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薄寒骁问,“你想怎么做?”
时颂想了想,琢磨着,“按照钱慧杰的性格是不可能放过我的,但刘墉又畏惧薄寒骁的权势,可我又不想处处受制于薄寒骁,你说,我要怎么样才能既甩得了薄寒骁,还能摆脱刘墉?”
甩?
他是狗皮膏药?
很好,居然在他身上用这个字!
薄寒骁的眼眸黑压压的,但看她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真的气不打一出来。
他想,刚才真不该怜惜而放过她,就该狠狠的教育一下,以振夫纲。
“三哥,你怎么不说话?”
时颂感觉今晚他总是不在状态,“你是不是有心事?”
难道还因为刚才那事耿耿于怀?
薄寒骁淡淡启唇,道,“没有,我只是在思索对策。”
时颂眼睛一亮,“想出对策了吗?”
他启唇,“是有一个对策,既能让你摆脱刘墉,也能让你甩……甩开薄寒骁。”
最后几个字简直如鲠在喉。
时颂星星眼,“到底什么对策啊?”
瞧着她这副迫不及待的模样,薄寒骁心中郁结。
然后淡淡的说,“那你按照我说的做。”
随后,面具男人跟她讲了思路。
时颂听到后,有些不太自信,“这样真的行吗?我这样利用他,该不会遭到他的报复吧,毕竟他那个人极其记仇。”
薄寒骁眯着眼,“他没你想的那么无聊。”
时颂闻言,点点头。
毕竟,薄氏那么大的财团薄寒骁一人搭理,的确不太会理会她做的这点小手段。
而且……
“你说的没错,而且他现在肯定正因为向姗姗的事分.身不暇呢,估计也懒得管我。”
今晚上的事可有的闹了。
相信,明天的头条一定很精彩。
薄寒骁没兴趣听了,再听下去,估计会被她气到。
于是按住她的脑袋揉了两下,便道,“睡觉。”
“哦哦。”时颂缩进被窝里,下意识的往他怀里钻了钻,意识到不妥,又马上退出去,但他已经环上她的腰了。
还故意捏着她的肉肉说,“胖了不少。”
时颂冷哼一声,气得像个河豚似的,背对着他睡的。
薄寒骁低笑一声,随即吻了吻她的眉心,时颂这才没恼。
——
翌日一早,时颂就醒来了,下意识的摸了摸身边的位置,还有余温。
她换上衣服,洗漱之后下楼,看到男人修长的身影正在厨房忙活。
时颂走进去,探头往锅里看,赞叹,“三哥真贤惠。”
薄寒骁看了她一眼,“那你可要牢牢守住了,小心被别人抢了你的三哥去。”
时颂嘴角抽了抽,从前也没发现他这么自恋。
不过三哥的确有自恋的本钱啊。
哪怕她对三哥并不了解,可总觉得他是一个很强大神秘的男人!
而这样的男人,此刻正围着锅炉正在给她做饭呢。
时颂甜甜一笑,“那三哥会被别人抢走吗?”
薄寒骁拎着汤匙,搅着粥,“看你表现。”
时颂撇撇嘴,在旁边打下手。
吃饭的时候,她照例拿出手机看新闻,果不其然,头条挂着薄氏的消息。
但令时颂大吃一惊的是,并不是她想象的桃色新闻,反倒是……澄清新闻?
“薄氏与向氏并无联姻,皆是外界传谣?”
时颂一字一句的念出来,脸露诧异。
薄寒骁给她盛粥,看她,“你倒是很关心薄氏。”
时颂摇摇脑袋,“在我们这行,每天都有晨起看新闻的习惯,经过昨天那回事儿,我有想到薄氏会上新闻的,但上的内容与我的预想出现了巨大的偏差。”
面具男人挑眉,“你想看到什么?”
“当然是薄寒骁和向珊珊扑在玫瑰丛的大片啊,昨晚上我亲眼看到他们滚在一起的。”时颂言辞凿凿。
殊不知,此刻一双危险的眼眸正直勾勾的盯着她。
“你亲眼看见?”当时,他和向珊珊虽倒在花丛,但衣衫完整。
可从她嘴里却好似见不得人了。
时颂点头,“是啊,当时简直没眼看,世风日下,道德沦丧,饥不择食……”
继而点评说,“不过我看薄寒骁当时的状态不咋地,向珊珊有些意犹未尽。”
“……”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