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颂抬了下眼,继续打牌。
“你费尽心思把我弄进来了,现在却让我出去?”
许菁和林潇都竖起耳朵,不再说话了。
苏怜玉趾高气昂的指着她,“让你出去就出去,你哪来这么多话?”
地下室里斗地主的声音还在响。
时颂双腿叠在一起,靠在椅子上,“那可不行,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手机屏幕里传来‘我只剩三张牌啦’的声音。
把苏怜玉气得跳脚。
“你,你简直不识好歹!”
时颂继续打牌,不为所动。
苏怜玉着急了,拉住向姗姗道,“姗姗,要不你去说说吧,我是讨厌这个时颂,半句话都不想说。”
向姗姗比苏怜玉更厌恶时颂。
但此刻只能说,“那行吧,我试试。”
向姗姗走到时颂面前,扫过时颂的牌,心中有种无处可发的恼火。
这女人似乎在什么时候,都能做到安然自若。
她满心愤怒,却只能隐忍的开口,“时颂,你还是出去吧,你刚流产,这里湿冷,对你也身体不好。”字字往她伤口戳。
时颂闻言,抬眸看着面前虚伪的女人。
“想让我出去是吧。”
向姗姗点头,“毕竟是过年,你这么闹,大家都不高兴了。”
“别人高不高兴关我屁事。”时颂不轻不重的道,“想让我出去,可以,要墨文祺母女俩排队给我端茶道歉。”
苏怜玉一听这个,直接跳出来,“你做梦,还让我给你道歉?你也配?”
时颂微笑,“那就请便吧,别打扰我玩游戏,你们在这,煞风景。”
“不识好歹的贱人,你愿意呆在这就呆在这吧,最好死在这!”
苏怜玉气愤的离开地下室。
向姗姗看着低头玩游戏的时颂,手指渐渐攥紧。
“时颂,你该不会在等寒骁来救你吧。”
时颂没搭理她。
“你等也没用,墨文祺怎么都算他姑姑,而且他和苏廷屿又是朋友,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讲,他都不会为了你和苏家过不去,你太高估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了。”
时颂依旧没理会。
这种被忽视的感觉,让向姗姗心中不快。
“行,你愿意待着就待着吧,我言尽于此,别怪我没提醒你!”
时颂出牌的时候,道了声,“好走不送。”
向姗姗咬牙,冷哼一声,离开了地下室。
人都走了,许菁才说话,“她们哪来的优越感,恶心心。”
林潇还沉浸在豪门八卦当中。
但她识趣的没问流产的事,只附和说,“就是,绿茶茶。”
时颂的牌打完了,赢了一千豆。
那边导演在叫林潇了,林潇道,“先不玩了姐姐们,去拍戏了,这大概是我职业生涯的最后一部戏了。”
“行,去吧。”时颂道。
“颂儿姐,年后别忘了约一下哦。”果然谈恋爱的人,都会撒娇了。
时颂敷衍的应了一声。
林潇走后,许菁道,“颂儿,林潇说的慕城,是我认识的那个慕城,他们都在活色生香。”
“这么巧?”
许菁点头,“上一次高文洁带咱们去活色生香,坐在我身边的男人,就是他,前段时间我们还见过。”
“哦。”时颂问,“人靠谱吗?”
许菁默了几秒,道,“他前几天给我告白,我拒绝了的。”
“……”时颂玄幻了。
许菁道,“所以我觉得不太可靠,或许其中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时颂想了想,“改天我再问问林潇,更何况她是公司重点培养的新人,要是真遇到真爱,退圈我也祝福,可听你这么一说,慕城不是什么好归宿。”
“慕城人是好的。”许菁道,“他帮过我。”
时颂笑,“好人坏人不是这么区分的,伤害别人的人去帮你,难道就是好人了吗。”
“你说的对,我找机会试探一下慕城的口风。”
时颂点头,“行。”
看时间还早,薄寒骁也没给她短信和电话,就说,“再来一把?”
“行,我再拉个人。”许菁把链接发好友群里。
没想到进来一个人,许菁和时颂都沉默了。
许菁暗恼一声。
该死,她把链接发给梁宸了!
她赶紧私信打字给时颂,“姐妹,完蛋了,发错了,怎么办?”
“凉拌,还能踢出去?”
反正许菁不敢。
时颂点了准备,梁宸那边似乎沉默了。
许菁尴尬的说,“那个,宸爷,您不是开会呢吗?我链接发错了……”
比这更尴尬的是,昨天回到南园的时候,她和梁宸险些擦枪走火。
关键时刻,大姨妈汹涌而来。
当时梁宸的脸直接黑了,自己去洗了冷水澡。
一直到今天,他们都还没说过一句话。
“开始。”梁宸吐出两个字。
时颂:“……”
许菁“……”这时候难道您不该退出去吗?
时颂叫了地主,梁宸抢地主。
时颂又抢。
最后地主还是她的,“怎么什么都跟我抢呵。”
梁宸冷笑,“地主抢得走,人抢不走,没用。”
时颂慢悠悠的说,“抢的有什么用,留得住才是本事。”
许菁:“……”这是什么修罗场。
斗个地主火药味这么重。
而诺大的会议室,梁宸紧锁眉心,入耳式耳机里是时颂挑衅的声音。
他抿着唇,在高层汇报工作的时候,嗓音忽然寒冷刺骨,“你再说一次!”
高层一脸懵逼啊,赶紧战战兢兢的重讲了一遍。
然后试探性的去看梁宸。
他低头看手机,面容很是凝重,站在梁宸身边的缙云尴尬的示意高层继续。
时颂略略略了一声,“你让我说我就说啊?看牌!看我斗得你生不如死,让你悔不当初!”
梁宸见她丢了三个二,脸色一黑。
“你懂什么叫生不如死吗,文盲。”
许菁扶额,“……那个,比赛第二,友谊第一,打牌打牌啊大家。”
时颂气得后仰,“你懂,你不文盲,你给我举个例子啊!”
梁宸不说话。
时颂呵呵冷笑,“水仙不开花,装什么大头蒜,你倒是别沉默,你举个例子先?”
梁宸不耐烦,“我不举,闭嘴!”
时颂:“……卧槽哈哈哈!”
许菁没忍住,见梁宸吃瘪,笑了好几声。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梁宸的面色黑如锅底。
几个字像是从齿缝间硬生生挤出来的,“许菁,你笑什么。”
许菁的笑声瞬间消失了。
时颂啧啧两声,“这牌真不错。”
地下室打牌热闹,客厅里也热闹非凡。
秦臻听了墨文祺扯了半小时,不耐烦的下楼。
墨文祺没看到时颂,小声问苏怜玉,“人呢?”
苏怜玉撇嘴,“别提了,时颂跟我摆谱,就是不出来,烦死了。”
“这小贱蹄子,还真敢。”
话音刚落,众人的眼神追随到客厅门口。
只见薄寒骁进来,将外衣脱掉后,佣人恭谨的取走,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觉的围上去说恭维话。
看着被簇拥的男人,苏怜玉和向姗姗眼中尽是痴迷。
这样的男人,好像是天生让需要人去仰视的。
苏怜玉想,要不是她和薄寒骁有一层伦理关系,近水楼台先得月,说不定她会成为薄太太呢。
薄寒骁敷衍着众人的奉承,视线扫过客厅。
没看到他要找的小女人,问陈伯,“少夫人呢?”
陈伯一听就知道是谁,马上道,“少夫人被苏太太和苏小姐关到地下室去了。”
话音落下,薄寒骁周身寒气四起。
墨文祺母女俩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