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靖南嘴角上扬,“浓硫酸啊。”
侍从点头,“是啊,而且满满一瓶的,只希望那位小姐能没事吧。”说完,他微微颔首,便出去了。
向靖南饶有兴趣的看向薄寒骁,问道,“你真的不打算出去看看吗,毕竟夫妻一场,做人不能太绝情,时颂要是真被毁容或者怎么样,你身为前夫去看看也可以,我向家也不会斤斤计较这么多的。”
薄寒骁微抿着茶水,面不改色。
“你要是想去,那便去,用不着在我面前试探。”
“呵呵,你能这么想最好,离婚了就该断干净,珊珊刚出危险期,我不希望她再受什么刺激了。”向靖南道。
薄寒骁指腹捏着水杯,没有回他。
与此同时,许菁和时颂进了洗手间后,马上将上衣全部脱掉了。
浓硫酸泼到的地方,已经腐蚀成了黑色,好在正值深秋,时颂穿的厚,真正接触到皮肤的部分很少,但背部还是烫出几个水泡。
许菁忙用肥皂水敷上去,中和了沾到时颂身上的酸。
又心疼的问她,“疼吗?”
时颂摇摇头,“不疼,现在舒服多了。”
艾娜看到那两个水泡,牙龈咬的咯吱咯吱作响,同时又歉疚自己没能第一时间保护好小姐。
“该死的,我去给小姐报仇!”
“等等艾娜。”时颂叫住她,“既然已经报警了,那就等警署来处理就好。”
“对艾娜,你先出去帮颂儿去买件贴身衣物和烫伤膏来,咱们把伤口处理好再说!”许菁忙中有序的道。
艾娜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出去买东西。
等买了东西回来,时颂却没用那烫伤膏,因为她不知道那药膏孕妇是不是能用。
“颂儿,不涂药膏真的行吗?你这已经算是轻微烫伤了。”许菁看她坚持穿衣服,不涂药,急忙劝道。
时颂整理上衣,佯装不在意的模样,坚持道,“已经不疼了,待会我再去医院看看,不用涂这个了。”
穿好衣服后,时颂就走出了洗手间。
没想到,外边梁城和孙芷梦已经动起了手,周围的桌椅板凳一团糟,顾客都被吓跑了。
不知道孙芷梦说了什么,梁城怒不可遏的一巴掌打过去,孙芷梦直接被打倒了。
她的那些朋友赶紧把梁城抱住。
“梁城,你疯了!孙芷梦不就是骂了她几句吗,你犯不着对女人动手吧?”
“你们松开我!”梁城红着眼眶,“刚才要不是有人挡在菁菁面前,那瓶硫酸就泼到菁菁脸上了!今天孙芷梦要是不为之付出代价,我绝对不放她走!”
孙芷梦捂住脸,对梁城破口大骂,“好啊你,还为了那个贱人打我,这次我没泼到她,是她命好,我不信她能躲一次,还能躲第二次!”
梁城越是护着那贱人,她越是挑衅。
“孙芷梦!”梁城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他捧在掌心里的女孩,被人这样欺负,愤怒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边缘。
许菁见状,急忙冲过去,抱住了梁城,“梁城你冷静一下,她是疯子,但我们不是,如果我们被她一两句话成功激怒了,和她有什么区别。”
在许菁的安抚下,梁城才渐渐的恢复冷静。
只是看向孙芷梦的眼神,依旧骇人。
孙芷梦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谁知,正撞上身后的艾娜和时颂。
“艾娜,抓住这位孙小姐。”时颂吩咐。
艾娜利落的将孙芷梦双手后悬,然后脚一踢在她的膝盖,顿时,孙芷梦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疼得哇哇乱叫,“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孙家的大小姐,等我爹地来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哎呀真可怕,你爹地是哪里的怪兽,这么让人闻风丧胆?”
艾娜嘲讽她,见她乱折腾,又一脚踩在她撅起的屁股上,让她来个狗吃屎的动作。
孙芷梦的下巴和脸在地上摩擦,这会儿,想骂人都骂不出来了。
只能求救朋友,“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我啊,快把这几个贱人按住给我往死里打!”
她带来的人顿时一拥而上。
而艾娜和梁城护着许菁和时颂,和他们扭打在了一起。
这时,外边传来警署的出警声,以及救护车的声音。
一进来,就看到这幅景象,马上把人疏散开。
并且以聚众斗殴的名义,把闹事的人一锅端了。
“把他们几个统统都带走!”检察官很生气,要知道,这整个茶餐厅都快被他们砸了。
梁城护着许菁和时颂,吐出一口气道,“我跟你们走可以,但是她们两个是受害者,没必要去了,这里有监控,当时发生了什么,一看就知道。”
检察官让同事去取监控,粗略看了一眼,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的确是另一帮人挑衅在先,而这两个女孩子的确没动手。
“那行,剩下的人都先带回警署做笔录,还有餐厅的损失都记下来。”检察官吩咐下属。
“等等,我也去!”许菁忽然出声说。
她抓住时颂的手,道,“他们人多势众,梁城一个人去我不放心,颂儿,你自己可以去医院吗?”
艾娜在这一群人里打的最凶,把孙芷梦的门牙都打掉了两颗,肯定不能陪着时颂了。
“没事,我自己去就行了,等我看完诊,就去找你们。”时颂看了眼艾娜。
艾娜正在委屈的对手指。
要不是她打得太凶,就不用去警署,就能陪着小姐了。
时颂安慰着艾娜,“不用内疚,刚才你表现得很好,要不是你的话,我和菁菁肯定打不过他们这群人。”
“小姐你不生气啊?”艾娜眼睛一亮。
时颂点头,笑道,“当然不会生气了。”她小声说,“而且我也不会跟我哥告密的,这是咱们之间的秘密,谁也不能把今天的事说出去,知道吗。”
她怕顾澜之在法国办事分心。
“嗯!好!”艾娜用力点头。
检察官把现场动手的人都带走了,只剩下时颂。
救护车的医生问她还需不需要救护车了,时颂摇摇头拒绝了。
她待会儿自己开车去医院方便些,要不然从医院再去警署的时候,还得来回打车。
时颂结了帐,拿上东西,就准备离开了。
正要出门的时候,遇上了同时从包厢出来的向靖南和薄寒骁。
向靖南拍着手,为她鼓掌,走到她身边的时候,脸上虽笑着,但是布满阴骘。
“刚才时小姐还真是让我们看了一出好戏啊,比今晚的晚餐还要让人惊喜,果然,无论在哪,时小姐惹是生非的能力都不容小觑。”
知道向靖南是讽刺她,时颂却不生气。
“向先生,不必客气,你看热闹的本事也不小,刚才吵成那样,餐厅里的顾客都跑出去了,你还能安稳的用餐,我也挺佩服的。”
她的视线从始至终没看一眼薄寒骁。
仿若从头到尾,就没他这个人。
薄寒骁的视线,却不着痕迹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时颂并不像是烫伤的模样。
向靖南冷笑了下,“原来以为你是个小绵羊,没想到和寒骁离婚之后,你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看看你这牙尖嘴利的模样,还真让人不舒服。”
时颂弯唇,“不舒服就别看,我可没把向先生的眼睛按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