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骁从她眼中,捕捉到了明显的排斥和警惕,蓦地笑了一声,笑声中满是嘲讽。
“颂儿,我爱你如命,可你心中却始终牵挂着另外一个男人。”
他俯身忽然靠近她,时颂警铃大作,手抵在他胸口。
“你想干什么?”她的脸色刷得一白。
“我想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你而已。”
薄寒骁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而她眼中透着的惧色,让他觉得胸口一阵阵的刺痛。
时颂握紧拳头,“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该尊重我。”
薄寒骁眸色平静的注视着她。
时颂鼻子发酸,别开视线,“你的喜欢太廉价了,也太自我了。”
她的手腕被攥红了,身子颤抖着,连带着她的手也在颤抖,却始终忍着痛没说。
薄寒骁的眼眸轻轻的垂下,留意到那抹红痕,眼中取而代之的尽是歉疚。
是他失控了。
每每看到她对另外的男人,投入过多关注,总会难以冷静。
好似就算他权势滔天,可以主宰无数人的命运。
可那股会失去她的恐慌,却始终不会减少!
薄寒骁缓缓松开她的手,呢喃着,“抱歉。”
他用掌心轻轻揉着被他弄红的地方,捧着她的双手呵气,让她暖起来。
时颂心中却一片寒凉。
总算,她的手暖了起来。
薄寒骁定定的看着她冰冷的面色。
时颂冷淡的目光,让他的咽喉一阵干涩。
薄寒骁的手指,轻轻拂过她泛红的杏目,抿唇道,“下次不会了。”
“薄寒骁,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伤害过别人,仅仅道歉是没用的。”
时颂别开视线,“就像是你在桌子上钉了一个钉子,就算把钉子拔.出来,那些伤痕也无法消除了。”
薄寒骁默不作声,手指缓缓垂落在身侧,又慢慢的收紧。
时颂知道他听懂了,也不再多说什么。
车子缓缓的停在小洋楼,原本堵在她家门外的黑粉,已经被赶走了。
时颂率先下了车,吩咐林慎把许菁先送回去。
许菁担心的目光在她和薄寒骁身上打转,“你自己真的没问题吗?要不要我留下来陪你一晚?”
时颂吐出一口气,许菁的腿还要回医院接受治疗。
于是摇摇头,轻言,“没关系,我可以。”
眼神示意林慎,林慎开着车,送许菁回医院。
她转身看到薄寒骁立在迈巴赫旁,肩膀上已经落了一些积雪。
时颂没有再看他,抬步,面无表情地走进了小洋楼里。
站在门口的文婶,看出一些门道来,侧过身要把薄寒骁迎进去。
“薄爷,天气这么冷,暖暖身体再回去吧。”
薄寒骁看向时颂的背影,唇角动了动,才进去。
客厅里,时颂倒了一杯温水,自顾自的坐在沙发里。
文婶把暖气开的很足,热得让人提不起精神。
按照文婶的话来说,她的月子还有十五天才算做完,这段时间都不能见风。
“时小姐中午想吃点什么?”
时颂用遥控器调到综艺节目,画面中笑点连连,她兴致缺缺,“随便吧。”
节目没什么意思,时颂打开手机,联系了温白延。
这段时间,温白延给她打过许多电话,她沉浸在丧子之痛,都没有接通。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但只有小悠然欢快的嗓音。
“姨姨是你吗?姨姨,你这段时间怎么都不理我了?”
身边的人知道时颂住院了,但还不知道她没保住孩子。
时颂道,“没有不理小悠然,你爹地呢?”
“爹地在拍戏,手机放在我这里了,姨姨,我悄悄告诉你,剧组里有许多女人勾引我爹地。”
时颂闻言,觉得有趣,连日来沉郁的情绪,随着小丫头叽叽喳喳的声音消散了些。
“你这么小,知道什么叫勾引吗?”
电话里面,传来小悠然认真的声音。
“当然了,那些大妈穿了两片薄薄的布料,连底.裤都能看见,半夜敲我爹地的房门,被我看到了,不过我爹地没让她们进来,爹地真是个守身如玉的好男人。”
大妈……应该是剧组的女演员吧。
时颂嘴角微抽,脑海里想起那样的画面就想笑。
很少有人知道温白延有个这么大的女儿。
剧组的人问,乔安都说是自己闺女,大家也没往别处想。
估计那些女人要是知道房间里有温影帝的女儿,也不会这么大胆的去找温影帝了。
不过悠然年纪小,在那样的氛围中久了,感情观怕不是会畸形?
时颂想了想,问道,“悠然,你想不想来姨姨家里住?姨姨很无聊,你来陪我怎么样?”
“好啊!”小姑娘就差欢呼了。
在剧组真的很无聊,乐高都拼了好几个了。
但想起爹地的叮嘱,她还是很慎重的问。
“那会不会影响姨姨休息?怀宝宝很辛苦的,悠然不想成为姨姨的累赘。”
时颂沉默的看了眼自己平坦的小腹,隐下心中的刺痛,轻言,“不会,因为姨姨的宝宝已经去了另外的世界。”
“另外的世界?”
“嗯,很远的地方。”
时颂不再多言,“等你爹地拍完戏,记得让他回电话给我。”
小悠然应下来,“好哦!”
挂断电话后,时颂起身去厨房,看看文婶做了些什么,发现里面只有薄寒骁。
他到现在还没走。
身体系着一件和他格格不入的蓝色围裙,拎着一只汤匙,在认真的做羹汤。
见时颂站在门外,薄寒骁偏眸看过去。
她转身就走了,没留下一句话。
文婶见状,还劝道,“薄爷,时小姐没了孩子,正是伤心难过的时候,您别放在心上啊。”
薄寒骁轻垂着眼帘,应了一声,“没有。”转过身继续做饭。
“其实相处几天,我看得出时小姐是个嘴硬心软的,她默认您留下来,就代表着心中还有您,否则按照她的性格,估计不会让您进来。”
闻言,薄寒骁面容缓和,“我明白。”
文婶叹了一口气,瞧着时颂上了楼。
偷偷拿出手机,给秦臻汇报一下情况。
而秦臻看到消息之后,也是气得不轻。
寒骁长这么大都没给她做过饭,结果呢,在医院伺候时颂整整两个星期。
她这当妈的心里憋屈啊。
但心中对时颂有愧,不好说什么,也就只能和来看她的向珊珊吐槽两句。
“秦姨,时颂这么快就出院了?她不是还没出月子吗?”
秦臻摇头,“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月子在家里坐也是一样的,时颂那边也有月嫂。”
“寒骁也在她那边住吗?”
向珊珊切了水果,放在秦臻面前。
见秦臻满目愁容,她挽着秦臻的胳膊,“昨天我给寒骁打电话,他听起来很疲惫。
秦姨,你也不舍得寒骁这么劳累吧,不但要顾忌公司那边,还要照顾时颂,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秦臻叹息,她更心疼儿子,“那也没办法,他执意这样弥补时颂,我想管也管不住,再说,也是我的错,才会让时颂连孩子都没保住。”
向珊珊目光微闪,“那秦姨,凶手的事查的怎么样了?这么久,应该有线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