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靖南紧张的问,“大哥,出什么事了?”
向震远也看向他。
向北淮捏了捏眉心,“现在所有的合作商,都要和我们解约了。”
“怎么会,不是有几家要继续和我们合作的吗?”向靖南震惊的问。
向震远也道,“北淮,你叔伯的公司和我们合作了几十年,不可能轻易解约的,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也是向震远到现在,还能镇定下来的原因。
只要有几家继续合作,以后总有青山再起的机会。
向北淮摇头,“他们也提出解约了。”
“怎么可能!”向震远的脸色顿时没了一点血色。
向靖南赶紧说,“就算他们要解约,按照合同,也得赔偿两倍到三倍的违约金吧!”
这才是向北淮最头疼的,“是薄氏那边动的手脚,薄氏同合作商说,但凡与我们向家解约的公司,违约金薄氏来付,这样一来,所有企业都纷纷与我们解约撤资……”
向震远难以置信的开口,“他这是要逼死向家!”
向雪琴闻言,倒是不以为然,“解约就解约,反正有解约金,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几百亿,足够姗姗的手术费了,而且有了钱,想要重新创业也不是难事,既然薄氏想当那个冤大头,那就让他赔钱!”
“闭嘴!”向震远断然呵斥!
没想到她这么愚蠢!
薄氏这是公然与向家为敌,怎么可能给向家死灰复燃的机会!
向北淮闭了闭眼,道,“妈,你想的太天真了,就在前一个小时,薄氏发了一张四百亿的账单过来,那是姗姗和秦正威联合起来对付薄家的时候,给薄氏造成的经济损失。
这笔账单,要秦向两家一起还,也就是每家必须偿还二百亿。
薄氏说了,违约金就从这笔钱里扣,也就是说,不光所有的企业不敢再与我们合作了,同时我们拿不到一分赔偿……”
听到这些话,向雪琴目光呆滞的跌到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么多钱,明明秦正威才是始作俑者,凭什么这笔帐要算到姗姗头上?!”
向北淮吐出一口闷气,“那就要问我的好妹妹了,她和秦正威签的那份合同是利益共享合同,明明白白的写着利益共享,五五分成,当然,倘若失败了,所造成的损失,也是五五分成!”
此话一出,向雪琴的脸色惨白如纸。
这份合同她清楚的,向姗姗跟她提过此事。
可当时她只想着获益,完全没考虑到失败的后果……
向震远喃喃,“向家彻底完了……完了……”
而且是败在了他的妻子,他最疼爱的女儿手里!
向震远怎么也想不明白,就是出趟差的功夫,怎么家族企业就这么没了呢?
怒火之下,向震远腾地站起身,就死死掐住了向雪琴的脖颈。
巴掌一个接一个的打下去!
曾经他深爱的女人,现在却是他最憎恶的女人!
“贱人!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这就是你做的好事!我当初怎么娶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向雪琴被掐的喘不过气了,脸也被打的痛死。
她求救着,哭喊着,都无济于事。
等到向北淮和向靖南把父亲拉开的时候,向雪琴已经被打晕过去了。
向靖南赶紧把人送进医院去。
向北淮则拉住父亲,被鸡犬不宁的家,搞得头疼欲裂。
“爸,现在还是想想对策吧,如果我们拒绝解约,就得想办法还了这二百亿……可我们已经没有流动资金了。”
向震远咬牙,“这些项目都已经进展了大半,要是解约,亏损最多的还是我们向家,那些合作商真不是东西,他们倒是找了薄氏做靠山就高枕无忧了,烂摊子最后都得我们收拾!”
“可那二百亿……薄氏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要是起诉到法院,向氏所有的资产都会被冻结。”包括他们现在住的房子!
到时候才是无家可归。
向震远疲惫的按了按眉心,问道,“你不是说秦家也要赔偿二百亿吗?秦家有什么对策?”
向北淮蹙眉道,“目前还没有消息,但薄氏的制裁书只针对了向家,并没有针对秦家,秦氏公司的项目都在维.稳进行……”
“这凭什么?秦正威才是罪魁祸首,凭什么他薄寒骁只针对我们向家?”
在向震远看来,就算破产,那也要拉秦家一起下水!
向北淮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爸,你是不是忘了秦臻是秦家人,薄寒骁看在秦臻的面子上可以对秦家心慈手软,但没有理由对向家手软。”
向震远是被气疯了,才忘了这一茬。
向北淮说,“我们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用违约金填充那二百亿的窟窿,我仔细算了算,其实还不够……只能想办法再凑一些资产了,可这样一来,向家就彻底被掏空了。”
就连向氏企业大厦,也得卖掉。
向氏从此在深城沦为笑柄,泯然众人!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向震远不会眼睁睁看着向家败在自己手上。
他道,“你随我去见薄寒骁,我们两家还有些交情,他曾对姗姗承诺过,不会伤她半分,说不定我们还能借此博取一些生机……”
向震远的话,向北淮听着就觉得天真。
要是薄寒骁真的顾念旧情,当初就不会在病房任由时颂胡来了……
但向北淮还是跟随向震远去了薄氏。
毕竟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
——
而此刻,薄氏大厦的顶层办公室里。
薄寒骁修长的手指交叠在身前,淡漠的看着面前一排战战兢兢的董事。
董事们个个心虚不已,因为,他们正是参与秦正威股份收购的那群人。
同样也算是薄氏的旁支了。
这些年,靠着这点微薄的股份吃红利,如同吸附在薄氏上的寄生虫。
秦正威找到他们,说薄寒骁已经死去的时候,他们心里既震惊又欣喜。
毕竟只要薄寒骁在,他们这群人永远抬不起头,永远只是菟丝子。
结果秦正威又威胁恐吓他们,如不低价转让股份,就开枪把他们杀了。
甚至还要射杀他们的家人!
被逼之下,他们只能憋屈的贱卖股份。
许是报应不爽,短短几天,秦正威搞事情搞失败了。
这简直大快人心!意味着他们的股份能拿回来了!
可他们却找不到秦正威的行踪了。
但众人猜测,秦正威一定还在薄寒骁的手上。
既然如此,那股份也一定在薄寒骁手上了。
这不……他们又厚着脸皮,来要回属于自己的股份了。
“薄爷,当初我们也是被逼无奈的啊,秦正威那畜生,拿枪指着我们,要是我们不照做的话,我们的小命就全没了,现在他人不知道去向,那您看股份的事……”
董事们偷偷的瞧了眼男人的面容。
薄寒骁依旧面无表情,冷淡的视线恍若无形的压力,让他们心中忐忑不安。
终于,男人薄唇轻启,无比平和的说着,“既然是秦正威做的,你们去找秦正威讨要,找我来做什么。”
“可秦正威不是在你手上吗……”
薄寒骁抬眼,“谁说,他在我手上的。”
董事着急了,“我们去警署问过了,反正人不在警署,既然这样,那人肯定在薄爷您这了,您看,您有什么气什么恨只管找他就是了,我们的股份可要原封不动的还回来啊。”
薄寒骁淡淡的失笑,“冤有头债有主,各位丢了东西,只管找偷东西的人,我这可没什么秦正威。”
“这怎么能瞎说呢,秦正威不在你这,还能在哪?秦家我们都去过了,根本不在那,秦正威的儿子秦律那,我们也搜了遍,也没什么股份转让书,除却你这,能找的地方我们全找了!”
薄寒骁靠在沙发上,“各位的意思是,我故意藏着人,不把股份还给你们了?”
董事们默不吭声,但表情显然就是这意思。
薄寒骁似笑非笑,“既然如此,你们大可以在我这找找,有没有你们想要的人。”
“薄爷您忒不厚道了!”
就算藏人,也不会把人藏在薄氏财团里。
他们也不傻。
“你和秦正威怎么斗,按道理说都和我们无关,现在倒好,我们反而成了受害者啊!总归,没有股份,我们几个就不走了!”
十几个董事一屁股坐在地上,有的年纪已经超了六十岁,甚至七十岁。
就算他们是旁支,论起辈份也算是薄寒骁的叔伯。
料定薄寒骁不敢堂而皇之的对他们动手。
那些股份可是他们的命.根子啊,这一脉系祖祖辈辈的传承!
有了这些股份,子孙都能得到庇佑,吃喝不愁了。
薄寒骁看着他们犹如地痞无赖的嘴脸,倒是没什么情绪。
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是不好堂而皇之的动手,但也不代表任他们为所欲为。
从沙发上站起身,薄寒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各位叔伯做事之前还是想清楚为好,我这,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淡漠的眼神,却带着摄人的威压。
顿时,董事们都提心吊胆了起来。
只有年纪最大的董事,敢在此时说话。
“薄爷,我敬你一声薄爷。”他拄着拐杖,后背佝偻,缓缓的说着,“我与你爷爷算是同辈,叫你一声薄爷,是打心眼里尊你,重你。
我知,薄氏在你的掌权下才能有如今的成就,我年纪大了是不中用了,是不能为薄氏做贡献了,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我们这些人跟你是没法比,也知道你瞧不起我们,但人生世事无常,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薄爷说不定也有求到我们的一天,难道你就不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倘若今天你能帮我们拿回股份,我薄五擎在此立誓,但凡今后薄爷有什么吩咐的,我等用命为之保驾护航!”
周围的董事也随薄五擎站出来。
股份是他们的命,只要能拿回来,薄五擎敢发誓,他们也敢。
薄寒骁静静的看了他几秒钟。
菲薄的唇轻轻吐出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