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之眸光微闪,他点头,“会的,我会保护你的。”
时颂闻言,扬起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顾澜之留下三只狗狗,还让管家带它们,先去宠物医院做治疗。
时颂不禁有些羡慕它们了。
从此以后住在大房子里,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顾澜之微微屈身,绅士的伸出手。
时颂疑惑的问,“做什么?”
“这房顶上有个天台,你小时候总要说看星星看月亮,现在,这个愿望可以实现了。”他道。
“那时候什么也不知道,就知道星星和月亮是最好看的,没想到你还记得啊。”
时颂看着他的手,把自己的手搭在上面,对他弯眸笑着。
她的眼睛比星辰还要明亮。
顾澜之浅笑,“你说的,我怎么会不记得。”
她的手和小时候那样,很小很软。
只要稍微蜷缩手指,就能轻易的包裹起来。
顾澜之牵着她,走到房顶处。
那里有个天文望远镜,一下子吸引了时颂的目光。
她眼睛闪着光亮,不停的摸摸又看看。
顾澜之调了一下焦距,便示意她可以看了。
时颂趴在天文望远镜前,眼前的一切都让她不可思议。
哪怕在月亮面前,那些星星也从不会丧失自己的光亮。
“颂儿,你就和月亮一样,永远都是耀眼的存在。”
顾澜之看着她,眼底的温柔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可时颂摇摇头,“当月亮太辛苦了,我要当星星,哪怕萤火之光,这样活着才没有拘束。”
顾澜之倒是第一次听这种说法,不免觉得有趣。
别的女孩子都要当月亮,当独一无二的存在,她倒是看得开。
“那如果有当月亮的机会呢,颂儿,还会不会改变选择?”
时颂默了片刻,坚定的摇头。
“还是当星星吧,或许很多人只看到了月亮的光鲜亮丽的一面,但我看到的是月亮的身不由己,它日复一日的走规定的轨迹,倒不如星星那般自在,高兴是闪闪发光,不高兴时躲在云里也无伤大雅。”
说完,自己都觉得可笑。
“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太懦弱了。”
顾澜之依旧温柔的笑着,手落在她的脑袋上。
“没有,当星星也好,那我就做那个守护星星的月亮,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不知怎么的,时颂的鼻尖泛起一股酸酸的感觉。
嘴上却说,“别摸.我脑袋了,我不是小孩子了。”
“在哥哥面前,小颂儿可以永远当小孩子。”
他捧着时颂的脸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下一秒,时颂没忍住,扑在顾澜之怀里。
忍了一天没落的眼泪,此刻难看的糊了一脸。
她想说有人欺负她,薄寒骁从来都不会护着她。
而现在,他和向珊珊应该住在同一间房了吧。
越想,她的眼泪流的越汹涌。
顾澜之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安抚着怀里的小丫头。
不知哭了多久,时颂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顾澜之横抱着,将时颂放在卧室里,给她盖好棉被。
修长白.皙的手指,撩过她额前的碎发。
最后落在她莹白的小脸上。
忽而,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时颂的眉心凝了凝。
但很快铃声消失了,她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顾澜之站在阳台,看到来电显示后,唇角不由得勾起。
那双落在不远处夜色中的黑眸,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变得无比深沉和冷漠。
“薄先生。”他划开手机。
电话那边,薄寒骁擦拭发丝的手微顿,面色瞬间黑沉下来。
“顾澜之。”
顾澜之淡淡轻笑,“薄先生,我们交谈的途径还真是特别。”
是够特别的。
上一次谈话,也是通过时颂的手机。
没想到才隔一天而已,便又通过她的手机,听到彼此的声音。
薄寒骁立在落地窗前,透明的玻璃,映着男人高大颀长的身形。
“时颂在哪。”
“她睡着了。”顾澜之淡笑。
这样的对话,和上次如出一辙。
薄寒骁的手指渐渐收紧,明显察觉到了顾澜之的挑衅。
就是这样一个敢在他面前放肆的男人。
他却无论如何都查不到半分消息。
顾澜之究竟是哪里冒出来?
时颂的哥哥?
呵,怕不是那么简单。
“薄先生,还记得我上次说过的话吗。”
薄寒骁的眸光黯了黯。
顾澜之继续缓慢的道,“我说过,只要时颂有想离开的那天,我便会带走她。”
“你敢!”薄寒骁压抑着从未有过的愤怒。
“敢不敢,不是薄先生说得算,薄先生习惯掌控全局,但殊不知,不是所有的人和事你都能控制得了的,比如我,还有我将要做的事。”
“顾澜之,你究竟是谁!”薄寒骁沉声问。
看着时颂有醒过来的样子。
顾澜之没有回答,便挂断了电话。
薄寒骁捏着手机,周身弥散着骇人的戾气。
明明他并不在意时颂,可顾澜之的每一个字,却会让他的心不断下沉。
从他手上抢人,倒要看顾澜之,有没有那个本事。
时颂迷迷糊糊的醒来,看了眼时间,才发现已经将近十二点钟。
急急忙忙从床上爬起来,赶着要回家。
顾澜之端来一杯牛奶,递给她。
“要回去了吗?我说过这里是你家,你可以住在这里。”
“不行,我必须要回去。”
时颂拒绝了顾澜之的好意。
薄家有门禁,而且她不回去的话,薄寒骁肯定会发怒。
这种控制欲无关情爱,不过是掌权者,习惯性把控全局的品性而已。
时颂对顾澜之抱歉的说道,“哥,下次有机会,我再陪你说说话,但这次我必须要走了,还有那三只狗狗,它们很乖的,喂两天就熟悉了。”
顾澜之放下牛奶。
“不用这么着急走了,会有人来接你的。”
“什么?”时颂迷茫的看着他。
顾澜之道,“我接了一个电话,薄寒骁打来的,我想他很快就能找到这个地方。”
时颂心头猛地一紧,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哥,你怎么能接他的电话,你怎么不叫醒我?”
她焦急的说,语气不免有些加重。
可想而知,薄寒骁此刻会有多么愤怒,甚至会掐死她吧。
顾澜之却笑了笑。
“所以,你和薄寒骁究竟是什么关系,还想瞒着我吗,颂儿,别忘了我们是可以交付后背的关系。”
“可……”时颂垂下眼帘。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和薄寒骁早晚会离婚。
这件事说不说,又有什么必要。
反而可能会连累顾澜之。
可正如顾澜之所说,他们之间不该有秘密。
时颂犹豫的时候。
忽然,窗外照进一道刺眼的亮光。
顾澜之的笑容淡了淡,“接你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