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慧杰是五味斋的常客,还是刘总的新妻,经理自然不敢得罪。
但是眼前这位女孩,他更是不敢得罪了。
只能打着圆场说,“钱小姐,咱们有事好好说,犯不着动肝火啊!”
钱慧杰眼中含着阴狠,怒道,“你眼瞎了吗!我弄成这样,全败这个贱人所赐,你居然还劝我不要动火,我可是五味斋的VIP客户,今天你们要不给我个交代,这事没完!”
范晓芸同样附和,看样子是不准备罢休的。
时颂神色淡淡,静静的看着钱慧杰和范晓芸咆哮。
她们闹得越大越好。
如此一来,就会惊动薄寒骁,以他的性格定会撇下自己离开,她就有机会去找顾澜之了。
就算没有钱慧杰她们,她也会找其他方式惹怒他。
但巧的是她们自己撞上来,就别怪她自由发挥了。
“钱小姐以为地球围着你转,所有人都要听你摆布吗。”
时颂忽然出声,嘴角噙着微笑。
“时颂你别得意,等我老公过来,看他怎么收拾你,你的后半生将在监狱里忏悔!”
钱慧杰越发恼怒,压根不知道她究竟在笑什么。
时颂不紧不慢,“我的后半生在哪不知道,但我看钱小姐脸上的巴掌肿得挺厉害的,不如我们先去医院做轻伤鉴定吧,这样也节省时间。”
钱慧杰和范晓芸见鬼似的看着她,时颂脸上居然没有一丝畏惧!
甚至还要去做轻伤鉴定!
她是疯了吗?
知不知道做轻伤鉴定后,她就要蹲监狱了!
而就在这时,钱慧杰的老公腆着肚子,已经快步走来,让时颂诧异的是,那人居然是老熟人。
他看到时颂,也惊讶了一番,“时小姐,你怎么也在这啊?”
时颂也是惊叹,深城的圈子还真小。
范晓芸口中的刘总,居然是刘墉!
“刘总,真巧,新婚了居然没邀请我,可真不够意思。”
刘墉笑了笑,“也是刚领证,还没办喜酒的,到时候一定请你,没有你我这结婚都没意思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结婚的消息啊?我这还没公布出去呢。”
时颂看了眼钱慧杰,勾唇,“说起来挺巧,我和你这位新婚妻子可是老相识了。”
钱慧杰傻眼的看着自己老公和时颂寒暄,全然没看见她似的。
她失声尖叫,“老公,刚才就是时颂打的我,你看我的脸,看我的头发,全都是她弄的!”
刘墉瞧了瞧她的小脸,果然肿得吓人。
“宝贝,你说是时小姐打你的?”刘墉不可置信,“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吧。”
时颂道,“刘总,没什么误会,人是我打的。”
刘墉愣了愣,沉下脸,“时小姐,虽然我们是生意场上的朋友,可你无缘无故打我老婆,这事总得给个交代!”
“交待就是她该打。”时颂弯眸,“顺便,我奉劝刘总,不如擦亮眼睛换一个老婆,钱小姐娶回家恐怕会家宅不宁的。”
钱慧杰闻言,疯了似的要撕破她的脸,“时颂你个贱人,胡言乱语什么!”
时颂后退两步,“刘总,我一向敬佩您在商业上的前瞻远瞩,所以每次有什么好的投资项目,总会第一个找您,可万万没想到……”她啧啧摇头,惋惜的道,“看人的眼光却奇差无比。”
任谁被这样说,都会当场发怒了。
但是刘墉却认真开始思考时颂的话,打量面前疯子一样的钱慧杰。
与时颂相处半年之久,经时颂引领的投资案,全让他挣个盆满钵盈,时颂虽然年轻,但是极有魄力,说出的话也从未有虚。
难不成自己这媳妇,真有什么问题?
钱慧杰注意到自己老公的视线,惊了惊,“老公,你别信这贱人瞎说的话,我和她是大学室友,她这个人私生活极其不检点,坠胎乱搞一样不差啊!”
范晓芸也连忙泼脏水,“是啊刘总,她在挑拨离间!”
那边吵做一团,距离不远处的薄寒骁,静静的看着那一幕。
身边的保镖请示,“薄爷,要不要帮帮少夫人。”
薄寒骁幽深的视线落在时颂身上,反问,“为什么要帮她,难道那些人说得不对吗。”
“啊这……”保镖语噎,“可少夫人真要是像她们说的那样,当初老太爷也不会选择让少夫人进门了。”
薄寒骁冷嗤,“或许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呢。”
就好像现在,时颂明知道刘墉是合作伙伴,却还是选择故意激怒他,她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后果?
时颂似乎也瞧见了不远处的薄寒骁,蓦地,对他招手,脸上布满欣喜。
“薄爷,我在这!”
薄寒骁淡漠的看着她,没动。
时颂脸上的笑容僵硬,迎着男人犀利的眸色,镇定自若的走过去。
却被钱慧杰抓住了衣服,满目怒火,“你别想走!”
时颂看了一眼,没理会,反而看向刘墉,“刘总,管好你的女人。”
刘墉是个男人,经不起这样的挑衅,可偏偏他如此欣赏时颂,又如此忌惮那位在轮椅上的薄爷。
他攥住钱慧杰的手,拉了回来,不悦道,“别闹!”
“刘墉,你说什么?你让我别闹?!”
钱慧杰被刺激到了似的,崩溃的捶着他的胸口,如同受到极大的委屈。
刘墉被捶的有些不耐烦。
时颂没再看他们,重新扬起唇角,以一种极为好看的笑容走到薄寒骁的身边。
“薄爷太不够意思了,明明是你带我来的,现在出了事,却作壁上观,未免不厚道。”
薄寒骁看着她明媚的笑容,侧目,“想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时颂摊手,“我可不敢,只是很可惜,因为这个烂摊子,我没法陪薄爷吃好吃的了。”
她露出遗憾的表情。
但薄寒骁感觉到了她的喜不自胜。
“不必可惜,我帮你解决。”薄寒骁蓦地开口,让时颂脸上的遗憾僵硬起来。
她结巴的问,“你解决什么?”
“麻烦。”他道。
时颂彻底愣住了,然后看到他在保镖耳边低语几声,保镖便快速的走到刘墉他们身边去。
之后,刘墉马上受宠若惊的过来,但没有带钱慧杰。
“薄爷,许久未见了。”刘墉寒暄着,看得出十分忌惮。
哪怕他投资过仲夏之星,但比起诺大的薄氏,整个刘氏都如浮游,更别提他那点微不足道的投资了。
薄寒骁眉目不见波澜,哪怕是坐在轮椅上,周身却萦绕着令人不可直视的威压,并未将刘墉放在眼里。
他一直都是这般令人瞩目的似天神般的存在。
性格孤傲,寡淡凉薄。
永远都以上位者的姿态把控全局,好似什么都无法入得了他的心。
他声音淡漠的说,“刘总,新婚愉快。”
刘墉的咽喉莫名一哽,心底隐隐升起一股不详之感,打着哈哈,“能得薄爷的祝福,小弟我也是三生有幸啊,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届时邀请薄爷参加小弟的婚礼啊?”
时颂鄙夷的看着刘墉,一大把年纪了,在薄寒骁面前还不知羞耻的自称小弟。
当初在酒桌上能多叱咤风云,现在就有多舔狗。
“没空。”薄寒骁淡声道,但他看了眼时颂,“不过她可以去。”
被点到的时颂惊了惊,莫名看向薄寒骁。
只听他低沉的嗓音,缓而慢的道,“毕竟时颂和刘总合作这么长时间,不送上一份薄礼,倒显得时颂薄情寡义了。”
薄情寡义。
这四个字是他自己的标配,现在用来形容她,他还也好意思?
时颂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只是略有遗憾,“薄爷,您有所不知,我很愿意去参加婚礼的,但是刚才发生了些小意外,恐怕新娘不欢迎我。”
刘墉这才想起来,时颂与自己刚领证的妻子发生过矛盾。
他拍了拍时颂的肩膀,马上表示,“时小姐,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不必因为这点小事而放在心上,双方道个歉这事就过去吧,慧杰她年轻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放在心上,以后有什么好案子一定要先通知我啊!”
时颂被他哥们似的举动,拍的一脸懵逼。
难道这会儿,他不该为钱慧杰出气,然后拒绝她参加婚礼,从而让她连滚带爬的离开五味斋吗!
她忽然觉得刘墉真不是个男人。
但对这群人而言,名利场上,女人又算的上什么。
于是她道,“我不会道歉的。”
她已经表现出很明显的不顺从了,以为薄寒骁会生气。
谁知男人淡淡的看了眼她,蓦地开口,“那就劳烦刘总,让那位小姐给时颂赔礼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