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雪琴不知道她的安排是什么。
又听向珊珊缓缓开口说,“现在的关键是处理好高文洁来时的监控,高文洁消失了,高家一定会派人去查。
高家夫妇最信任的人就是高明衍,那边我能安排,但监控这里还得找人处理一下……”
向雪琴点头,“待会儿我找个和高文洁身形相似的女人,假扮高文洁从咱家出去,这样高文洁之后去了哪,就和我们无关了。”
“好,妈,这件事千万别让我爸和我哥他们知道。”
向雪琴拍拍她的手,“妈不傻,你爸和你哥他们大老爷们的懂什么。”
向珊珊恬静的笑了笑,“恩,妈,辛苦你了。”
“你在家歇着吧,我让管家给你重新炖了燕窝。”
说完,向雪琴离开了别墅。
向珊珊搅拌着管家送来的燕窝,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片刻后。
开了变声器,拿出手机给黑虎打过去电话。
“再给你五十万,你出国避避风头。”
黑虎应声,“行,不过五十万在国外待不了多久的。”
向珊珊皱眉,最后忍气道,“行,我给你一百万,再给你买一张清水机场的机票,你今天就出国。”
“先生大气,放心,我今晚就走。”黑虎还以为对面是个男人。
向珊珊挂断了电话,将这个电话卡拔出,走进洗手间,冷着脸冲了下去。
随即换了一张卡,这次没用变声器,给对方拨出去一个电话。
“捷克,能帮我办一件事吗?”她柔声说。
捷克是她在美国邂逅一位痴情的政客,留给她的杀手锏。
暗地里专门帮她处理一些棘手的难题。
“向小姐您说。”
“今晚清水机场,帮我解决一个人,我把他的资料发给你了,我想让他永远不会出现在深城。”
捷克看了下手机上的信息,随即微微一笑,“好的,向小姐。”
“这次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听见向珊珊不放心的话,捷克保证道,“先前您让我刺杀的那位时小姐身边有个相当厉害的人物,所以我才无法得手,但对付这种小人物还是可以的。”
“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向珊珊吐出一口气,挂断电话,然后起身去了关押高文洁的地下室。
这里毕竟是向家,始终都有被发现的可能。
向珊珊命人把高文洁塞进车的后备箱,把人带到了偏远的郊区。
这有个废弃的化学厂,人迹罕至。
高文洁被冷水泼醒之后,就发现自己被绑在石柱上,四肢都不能动弹。
迷.离的视线中,看到了向珊珊模糊的身影。
“你醒了?”向珊珊扬唇。
高文洁清醒过来,沉着脸色,“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即使你现在把我绑起来,事情也总有败露的一天。”
“这就不要你操心了。”
向珊珊眼底闪过一抹暗光。
“这几天你就好好待在这,看在我们曾经是朋友的份上,我对你有几分耐心,只要你乖乖配合……”
“呸!”高文洁对向珊珊脸上阴沉的表情视而不见。
她怒骂道,“别恶心我了,要我配合你害人,还不如现在就弄死我!”
向珊珊擦了擦脸,目光阴沉得可怕。
扬起巴掌,狠狠的抽下去。
“不识抬举!”
高文洁的脸被打偏,咬着牙,硬是没吭一声。
向珊珊看不惯她这副高傲的样子,又接连抽了四五巴掌才解气。
“你愿意给时颂当狗,那就继续当,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高文洁吐出一口血沫,没有说话。
向珊珊临走前吩咐一句,“饿着她,她什么时候求饶,给我打电话。”
“是,小姐。”
看着向珊珊的背影,高文洁眼角留下几滴悔恨的眼泪。
从前那些美好而珍贵的友情,如今都变得面目可憎!
——
时颂昏迷了三天后才醒过来。
时常抱着枕头,窝在床上,看向窗外摇曳的树枝发呆。
快要过年了,外边挂的都是红灯笼,添了不少喜庆。
只是时颂心中荒芜,看什么都面无波澜。
薄寒骁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保持着临走时的姿势,一动不动,心中深深一痛。
他过去把人横抱了起来,用毛毯裹好放在沙发上,伸手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捂热了些,又塞进毛毯里,才熟练的盛了粥喂到她嘴边。
他的动作认真轻缓,见她喝了一口,面色舒缓很多。
“放了些糖,甜吗?”
时颂目光无神,片刻后摇摇头,“还行。”
薄寒骁擦了擦她的唇角,沙哑着嗓音,“那就多喝点,你瘦了好多。”
她的发丝快要垂到碗里了,薄寒骁伸手将她垂在胸前的头发温柔的顺到背后,从手腕处解开黑色的发带,很自然的绑成了一束马尾。
才重新坐在她面前,用汤匙开始喂她粥。
时颂都乖乖的喝下去了。
等到一碗粥喝完,薄寒骁收拾桌面的时候,忽然听到时颂开口道,“我想出院了。”
薄寒骁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深邃的眸色中,隐隐有暗光浮动。
他道,“你的身体还未康复,现在不适合出院。”
时颂仰着头,素白的脸色还有产后的虚弱。
她靠在沙发上雅淡如菊。
“宝宝还在太平间,我不想让他们一直在那么冰冷的地方,打算尽快让他们入土为安。”
薄寒骁沉默下来,过了片刻,缓缓说道,“好,我去安排。”
“不用了,我让林慎去安排就好。”
时颂道,“我会把孩子葬在我母亲的墓地旁边。”
顾澜之的坟墓也在那里,这样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薄寒骁应了一声,走到开放式的厨房里,将白色衬衫的袖口挽起来,把碗洗好之后,又从冰箱里拿出苹果削了皮。
切成块之后,放在时颂面前的桌子上。
“他们是我们的孩子,不必交代林慎去做了,我去办。”
时颂静默地注视着他,心里复杂。
“你不用对我心怀歉疚,孩子是我没能力保住,和你无关。”
薄寒骁没说话,半蹲在她身前,用小叉子插了一块苹果,喂到她嘴边。
“医生说,多吃些水果能增强抵抗力,尝尝?”
时颂没张嘴,定定的看着面前男人。
他向来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以至于她很难搞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时颂推开苹果,面无表情的开口,“林慎说,我昏迷的这三天都是你在伺候我,薄爷,孩子没了,我们也该分道扬镳了。”
甚至不需要为孩子的抚养问题考虑了。
薄寒骁垂眸看着面前的苹果,轻言,“如果不喜欢吃苹果,我去洗些樱.桃来,我记得你喜欢吃那个。”
时颂看着他放下苹果,走进厨房里低头洗樱.桃。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精致的下颌。
“薄寒骁,你在逃避什么?”
她起身想去厨房,不曾想扯到伤口,痛得险些从沙发上翻下来。
薄寒骁迅速扔下那些水果,先一步过来接住了她的腰身,拧着眉心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
掀开被子一角,把她塞进被窝里。
掖了掖被角,薄寒骁压低嗓音问,“伤口裂开了吗?我看看。”
时颂按住衣服,摇摇脑袋,“没有。”
见他沉着眉眼不信她,时颂吐出一口气,字字清晰的说,“真没有,刚才就是扯到了一下,但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