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颂!”
身后传来一道冷到极致的嗓音。
时颂下意识的转身,便看到薄寒骁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面容冷似冰刃。
自然,那些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的心脏猛地一咯噔,随后坦然,“薄爷,您叫我有什么事吗?”
薄寒骁眯着深眸,抬步走向她。
迫于男人压迫性的气场,时颂下意识的后退,还是容启的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颂儿,四哥提醒过你的。”
容启在她耳边压低声音。
随后他感觉那道阴骘的视线,忽然落在自己身上。
容启马上缩回扶住时颂的手。
三哥就算失忆了,占有欲还是如此强烈啊。
时颂恨不得弄死容启算了。
薄寒骁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掠过,随后没有丝毫理会,直直越过时颂,离开了餐厅。
明远对她打了声招呼,也快速离开。
时颂一脸的莫名其妙。
既然没事,叫她名字做什么?无聊!
而薄寒骁离开不久,秦云烟和秦律走了出来。
两个人的脸上都不太好。
尤其是秦云烟,将心中的憋屈都发泄到了时颂身上。
“别挡路,真碍眼!”
说罢,撞了下时颂的肩膀,便踩着高跟鞋离开。
秦律对时颂抱歉的点头,“时小姐,别跟云烟计较,她从小被宠坏了,你被放在心上。”
时颂对秦律的印象还不错,至少,秦律是秦家唯一对她有过好脸色,叫她一声‘大嫂’的人。
这声‘大嫂’和薄明恒的轻浮不同,他是真心实意的。
“你父亲还好吗?”时颂问。
秦律摇摇头,“还在抢救。”
看了下时间,秦律对她告别,“时小姐,我先去医院了。”
“嗯。”时颂点头。
秦律刚走不久,薄明恒吊儿郎当的从包厢晃了出来,看向她时,脸上依旧挂着顽劣的笑容。
“大嫂,几天不见,你比从前更加有韵味了。”
时颂面无表情,“如今薄爷的双腿已经恢复正常,二少的计划半道夭折,还有心情说这话?”
薄明恒从她身边经过,倾身看她,压低声音。
“大嫂,你这是担心我吗呵,不过你的担心有些多余,你怎么不觉得这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呢?乾坤未定,花落谁家还未可知。”
时颂皱眉,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薄明恒没跟她解释,漫不经心的迈开腿离开了。
容启问她,“薄家的二少刚才同你说什么了?”
时颂摇头,“听不懂,反正他们薄家关我屁事。”
说罢,目光阴恻恻的盯着容启,“倒是四哥你太不仗义!每次都玩命坑我,以后我再也不跟你出来吃饭了,我们之间的信任即日起,归零!”
她双手比了一个‘X’的手势。
语气坚决,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看来是真被坑惨了。
容启觉得她真可爱,又觉得好笑。
他俯身,笑得像个狐狸。
“既然这样的话,那你要见三哥的事,我可就爱莫能助了。”
时颂脸色顿时一耷,容启故作忧伤,“哎,谁让我们之间的信任清零了呢。”
“四哥,你也太卑鄙了!”时颂哀嚎。
容启拿捏她,简直拿捏的死死的。
看吧,有求于人连放狠话的资格都没有。
“你不懂,我这是舍命在为你操心啊,你四哥我年纪轻轻,就当起了老妈子,以后你会感激四哥的。”
容启说得意味深长。
时颂听得云里雾里。
只觉得容启在忽悠她。
不过这么一闹,时颂完全没了用餐的心情,直接打车回家了。
而容启接听了一个电话,听着对面男人冷漠的吩咐声,他暗叹一声,赶去帝皇。
——
帝皇最大的包厢内,足足三百余平。
麻将桌,台球桌,调酒台一应俱全,四处堆满了价值昂贵的酒酿,尽显纸醉金迷的糜华。
而房间内有十七八个身份尊贵的人,锦衣华服皆是不凡,大家各玩各的。
至于围观男人玩乐的女人,个个妆容精致,妩媚动人。
自从薄寒骁的双腿痊愈之后,但凡他出席的场子,权贵子弟必定想方设法围上来。
为的就是能在薄寒骁面前,得一次露脸的机会。
容启进了包厢,示意薛伶让出位置,坐在薄寒骁的身边打牌,有女人围上来,他来者不拒。
“薄爷,今儿个怎么这么好的心情打牌?”
在外,容启一向称呼薄寒骁为薄爷,佯装不熟的模样。
薄寒骁指腹摩挲着着牌面,余光撇向容启。
“你的心情也不错,富家少爷去当助理,还带女人去餐厅吃饭,闲的?”
容启干笑,“不闲不闲,要不是有人派给我这活,我怎么会轮到当助理的地步,真是冤死我了。”
薄寒骁没了玩牌的兴致,起身离开了。
容启紧随其后,追到一处没人的角落,薄寒骁看了他一眼,点燃一根烟蒂。
容启靠在墙上,解释,“三哥,这助理的活可是你安排给我的,你要是不高兴,我辞了就是。”
“我安排的?”
薄寒骁指尖燃着烟蒂,烟雾缭绕中,他的轮廓寂寥而深邃。
他皱眉,“何时?”
容启想了想,“不久前吧,你现在失去一段记忆,不记得也很正常,不过不用担心,萧祈然说你过不了多久就能全想起来。”
薄寒骁醒来便知道记忆缺失的事,但这并不影响他做出任何商业性决断。
但唯独关于时颂的问题,他难以理清。
“要你去做卧底?”
薄寒骁睥睨了他一眼。
容启无语片刻,无奈的道,“算是吧。”
薄寒骁偏头望向不远处,似乎在思索什么。
片刻后,他问道,“我丢失的记忆,是不是与时颂有关?”
容启没有犹豫的点头,“的确,你说你喜欢她。”
薄寒骁眸色一寒,“这不可能。”
容启道,“三哥,我骗谁都不会骗你,你向她告白过,这是真的,不过是以三哥的身份,准确的说,她还不知道三哥就是你,你就是三哥。总之情况很复杂,不过简而言之就一句话,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薄寒骁的眸光有些许迷茫,但很快沉静下来。
容启不会骗他。
但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此刻的薄寒骁绝不会喜欢上那样一个心思歹毒的女人。
“四哥,要不然你配合萧祈然做恢复记忆的训练好了,这样能恢复的快一些。”
容启建议。
但一如既往的,薄寒骁拒绝,“没必要。”
他道,“我现在很好,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再提时颂的事。”
“三哥,你的嘴真硬。”容启轻飘飘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