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被他的气息所笼罩那般,根本避无可避。
时颂忽然发了狠,张嘴用力咬上了他的唇。
唇齿之间煞时弥漫起一股血腥之气。
薄寒骁微微皱眉,眸色幽深着。
额心抵着她的额心轻喘,他唇上的血珠妖冶夺目。
怕她挣扎的太过厉害,会扯到了手上的伤,依旧将她的手束在头顶,只是指腹,依旧无比眷恋的摩挲着她手腕处嫩薄的肌肤。
时颂趁他疏于防备,猛地抬脚,狠狠的踹向他的下半身。
薄寒骁向来警惕,另一只手腾出来,顺势握住了她的小腿。
不只是她的腰身纤细,就连小腿也没有一丝赘肉。
时颂不仅没能挣脱,反而下半身也落入了薄寒骁的掌控之中,顿时脸上红白交错着。
“薄寒骁,你个混蛋,放开我!”时颂喘着气。
胡乱的扭.动着身体,衣服因为挣扎而露出圆润的肩膀,也把床折腾的混乱。
那一双含着恨意的眼眸,如利刃般刺入了薄寒骁的心口。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蒙上那双泪眼,不想被她这样注视着,令他如此的压抑。
“你到底想怎么样?!这样羞辱我,究竟能让你获得什么好处?!”
时颂简直生不如死。
薄寒骁似无奈般的缓缓直起身体,随即扯开被子,笼罩在了时颂身上,将她包裹起来。
时颂趁他松手之际,抬起脚,狠狠的踹在了他的心口。
月白色的衬衫上,瞬间落下灰黑的脚印子。
薄寒骁并没有动怒,深眸如同一汪寒潭,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慢条斯理的理着被她弄乱的衬衫。
要不是身上一片狼藉,这副淡然寡欲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刚才有多不要脸!
薄寒骁伸手拭去唇角的血色,微微勾起唇,似餍足后的凶兽。
若是旁的女人看到他这副模样,大概会被此刻他艳丽潋滟的面容,夺取五魂散魄了,但时颂此刻,却是恨得咬牙切齿。
偏偏她的手包成了粽子,就是想抄起枕头砸过去,都做不到!
“不是想要手机吗?”
只见他修长的指尖,正把玩着一部手机。
时颂看到后,瞳孔猛地一缩。
该死的,这男人什么时候拿走的她的手机?
“还给我!你别碰我的东西!”
方才薄寒骁将被子裹在了她身上,时颂如同个蚕茧似的蠕动着,想跳下床去抢手机。
只是刚跳下床,薄寒骁只伸出一根手指,按在她的额心上。
时颂就站不稳的,无力的跌坐在了床上。
“呵。”见她这副气炸的模样,薄寒骁发出轻笑。
随后划开手机,好心的帮她打开通讯录,“不是要拨电话吗?你说,我替你拨。”
因着刚才那事,早就让时颂恨透了他,怎么可能相信薄寒骁。
于是,她咬着牙,吐字清晰的道,“叫护士来。”
“嗯?”薄寒骁挑眉。
时颂怒视着他,“我上洗手间行不行!”
她的手包成这样,的确是没办法自己脱衣服。
薄寒骁静默的看了她一会儿,时颂眼角还挂着未拭去的泪水,对他极度的排斥。
他心知不能在此时逼她太急,便让护士进来。
护士看到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薄爷身上,居然有明晃晃的脚印,不由得露出诧异的神色。
毕竟,在深城,谁敢在薄爷身边叫嚣,更别说动手动脚了!
所以再看时颂的时候,护士眼中全是倾佩。
刚随护士走进洗手间,时颂就恳求的看向护士。
“小姐姐,能不能帮我拨出去一个电话?”
“小姐,什么电话?”
能进这样VIP病房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护士对病人的要求,可以说是无所不应。
再加上刚才薄爷对她纵容的态度,护士断然不会拒绝。
时颂庆幸自己记得三哥的电话,马上让护士拨了出去。
而此时,在病房客厅内,正斜撑着额心,把玩时颂手机的薄寒骁,感觉到口袋内的手机震动起来,不由得拿起看了看。
这个电话只有时颂和容启知道。
若是容启打来的,就会有来电显示。
似意识到什么,薄寒骁的余光不由自主的划过洗手间,随即拿起手机,走出了病房。
时颂等了很久,电话都没有打通,心里焦急不已。
就在她希望破灭的时候,电话忽然接通了!
“颂儿。”是三哥的声音!
时颂鼻尖一酸,刚才的委屈一股脑全都倾泄出似的,抱怨的说了声。
“三哥,你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电话那边,薄寒骁站在走廊尽头的阳台。
方才他要带变声器,所以耽误了些时间。
听到女孩这样依赖而绵软的嗓音,与方才那样抗拒的她完全不同,刹那间,一股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复杂情绪涌了上来。
胸腔被棉花塞进去似的,方才沉郁的情绪,也随之烟消云散。
“抱歉。”他低声道,随即明知故问的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因为是借的手机,时颂长话短说,“刘墉的确同意撤诉了,只是过程除了些意外……”
她顿了顿,道,“你现在能来医院接我一下吗?”
对方似乎沉默了片刻,时颂有些紧张,“三哥,你没时间?”
她怕耽误三哥在办正事,又继续赶紧道,“就算没时间的话也没关系,我让我的助理,或者澜之哥哥来接我也行的。”
听到顾澜之的名字,薄寒骁霎时便开了口,“我有时间。”
男人眸光闪了闪,没有犹豫,“地址发给我,等我半小时。”
“好。”时颂报上地址,挂断电话后,蓦地松了一口气。
出了卫生间后,让时颂感到欣喜的是,薄寒骁居然不在了。
而她的手机,就那么在桌子上安稳的放着。
但时颂没有放松警惕,更不想待在薄寒骁订的病房,生怕那个变态什么时候折回来。
于是带上手机,在护士的帮助下,迅速办好了出院手续。
而与此同时,薄寒骁来到和容启见面的地方。
看到他此刻身上的狼狈,容启靠在车上,眉梢轻挑,啧啧称奇。
“到底是哪位神仙,敢在你身上动土?”
说完,又似笑非笑的自言自语,“除非呢,是你心甘情愿,但能让你如此心甘情愿挨打的人,恐怕也只有时颂一个人吧。”
薄寒骁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反驳,“东西都拿来了吧。”
容启对着副驾驶,耸耸肩,“都在这里了。”
看到男人上了车,便开始换衣服,随后他一身烟灰色休闲装出来的时候,容启轻叹一声说,“你到底还要扮演这个角色多久?你和她始终都要坦诚相待的,这样下去,不只是她会越陷愈深,就连你自己,恐怕也无法自拔了。”
薄寒骁带上面具,大半张精致的面容,隐匿在面具下。
他理了理袖口,周身散发着矜贵非凡的气场,只淡声说,“我就是三哥,三哥就是我,谈不上什么扮演不扮演的。”
“话虽如此……可颂儿那丫头,喜欢的人是三哥,而不是权势滔天的薄寒骁,单从这点上,你就赌不起,不是吗。”
薄寒骁睫毛颤了颤,缓缓的掀开眼眸,漆黑的眸子中,泛着隐隐的波澜,“还有两天,再等两天而已。”
“看来,你还是执意要催眠。”容启的脸色不太好。
薄寒骁不置可否。
他需要过去那段残缺的记忆,否则站在时颂面前的三哥,终究不是完整的三哥。
“开车送我过去吧,你在的话,她的注意力会分散一些,不会起疑。”薄寒骁坐进副驾驶。
容启点点头,开着车,随薄寒骁一同来到医院门外。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等在门外的除了时颂,还有向珊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