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时颂全身裹着一条毛茸茸的浴巾,只有脑袋露在了外边。
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其实她已经有些热了。
但男人依旧很仔细的擦拭着她发丝上的水珠。
最后捧着她的脸摸了摸,还是有些凉。
于是吻在她的眉心,吩咐开车的容启说,“温度再调高一些。”
时颂摇着脑袋,“三哥,我已经很热了,不用了。”
容启从后视镜揶揄的看着他俩,把温度调高。
便惨淡的说,“我怎么觉得自己既成了司机,又成了电灯泡呢。
从头到尾,还没人跟我说一声谢谢呢,我可是放弃了参加两个拍卖会,专门来接某人的。”
可没人打理容启。
时颂亲昵的用脑袋,蹭了蹭抚摸她的大掌。
然后眨巴着眼睛看眼前的男人。
现在为她取暖的三哥,真的好温柔啊。
她成年之后,很少被人这样珍惜的对待过。
因此很贪恋这种温暖。
“三哥,你摸摸,我的脑袋都出汗了,能不能开一下窗户通通风。”
她特别喜欢看秋雨。
尤其是在小洋楼的秋千上,边看书,边听雨声。
为此,还特意在秋千上方支了个蓬伞。
后来架子不太稳固了,是三哥在收拾草坪的时候又加固了。
要是这时候回去,她肯定会裹着一张不算厚的毛毯,能看一下午的书。
时颂撒娇的蹭着他。
薄寒骁不太能拒绝,摸了摸她的脖颈。
时颂觉得痒痒的,躲了一下。
薄寒骁索性把她按住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后脖颈,才确定她真的出了汗。
于是纵容的打开一条细细的窗缝,凉凉的秋风窜进来。
薄寒骁从身后揽着她的腰身,像拥着抱枕似的,时颂也吹不到风。
她听到外边秋雨萧瑟的声音。
在温暖的气息包裹中,从未有过的舒适。
薄寒骁为她掖了掖毛毯,然后又握住她的手看了看。
确定没扯到伤口,又把她的手塞进了毛毯里。
而自己环着她的腰身。
这样一来,时颂的上半身全靠近了他的怀里,下半身则搭在了座位上,把面具男人挤在了边角。
“三哥,这样我会不会太压榨你了,明明这是你的车,却成了我的卧铺。”
时颂打趣的说。
时颂和薄寒骁都把容启当成了透明人。
男人的指尖把玩着她的发丝,又捏了捏她圆润的耳垂,怎么都玩不够似的。
“不妨事,三哥让你压榨。”
时颂乐了,反手扯住他的手,放在手中把玩。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是手控党挚爱的那种类型。
时颂看着很是意动,没忍住咬了上去,把他的指尖含在嘴里。
薄寒骁的身体蓦地僵硬了一下,随后眸色幽深的见不着底。
“乖,别闹。”
他嗓音沙哑的厉害,另一只手揉乱了她的头发。
时颂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顿时乖乖的吐出了他的手指,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
明明当时已经箭在弦上,他已经隐忍到额心青筋暴起了。
见她拒绝,还是义无反顾的自己去冲凉水。
从不会做令她为难的事。
她心里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
说起来,她和三哥做那种事,也不过一次。
还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
后来就意识到自己怀了孕。
可以说,对那种事还处在朦胧的阶段。
“在想什么?”
耳边沙哑的嗓音,让时颂回了神。
他咬着她的耳垂,时颂感觉身体一道电流穿过似的,连脚趾头都紧绷了起来。
“没,没什么。”
时颂的小脸染上些许绯红,好在经风一吹,很快就恢复自然了。
她觉得有些痒,蹭了蹭他的脸颊。
但因为有面具,冰冷的让她打了个寒战。
薄寒骁抚上她的脸颊,确定没划伤,才皱眉说,“别乱动。”
时颂‘哦’了一声,正欲再说什么,前边的容启忍不住的说。
“我真的受不了了,你们两个能不能等到家在腻歪,真不把我当外人了。”
时颂好笑的打趣,“四哥,你本来就不是外人啊。”
容启哼了一声,把车内的隔板升了上去,眼不见为净。
时颂失笑,“这就生气了?”
薄寒骁道,“气急败坏。”
时颂倒在他怀中笑眼弯弯的。
“肯定是嫉妒我们,不过三哥,我们现在真的腻歪吗?”
薄寒骁面色坦然,“基本操作。”
“可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时颂不想伤害容启这个单身狗,而且先前她和容启还闹别扭来着。
不过现在看来,容启好像不生她的气了。
好似只要三哥和她交好,容启自然就会和她交好。
这是基于三哥的面子上。
薄寒骁吻了吻她的唇角,见她懵了懵,没忍住又吻了吻。
“不过分,习惯就好了。”
毕竟只是隔板,前边还是有人的。
时颂脸皮再厚,也没到恍若无事的地步,于是推了推他。
薄寒骁也收敛许多,只是吻着她的脸颊。
“手还痛吗?”他问。
时颂摇了摇头,“不痛了。”说完,又有些委屈的看向面具男人。
“你怎么不好奇我的手是怎么伤的?”
她觉得三哥有些太淡定了。
可要说不关心她,也不是,倒像是提前知道了似的。
薄寒骁神色微微凝滞,但很快恢复自然。
“你同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让容启去查了,在七宝斋发生的意外,是吗。”
说着,他的语气有些歉疚,“是我没算到刘墉的女人会跟着过去,也没想到她会对你动手。”
时颂了然的点点头。
以三哥的能力,的确可以查到当时的情况。
且每个包厢都是有监控的。
但是后来是薄寒骁带走了她。
三哥要是查了这件事,应该也查到了这点吧?
可是三哥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的模样。
时颂心里忽然直打鼓,不知道三哥是知而不言,还是等她开口?
于是酝酿了一下措辞,偏头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抿唇犹豫道,“谁也没想到钱慧杰会来,我也没想到当时她会动刀子,不过这样一来,她少不了牢狱之灾了。”
薄寒骁闻言,倒是没什么情绪。
把玩着她的发丝,淡淡的开口,“如果你想的话,我会让她出不了监狱。”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可以主宰一个人的命运。
钱慧杰的行为,说小可以很小,甚至可以用产后抑郁证做幌子,说大也可以很大。
当时钱慧杰动了要她性命的念头。
若不是薄寒骁即使出现,她真的可能当场一命呜呼了。
所以具体怎么判刑,还是要看原告和被告的态度。
时颂琢磨,按照刘墉在现场的表现来说。
他极有可能无情的舍弃钱慧杰。
对他来说,钱慧杰只是一个女人,还是无法生育的女人。
刘墉必然不会为了钱慧杰,而与她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说到底,还是女人的悲哀。
男人全身而退的太快,仿若两天前在婚礼上白头偕老的宣言,是上辈子的事情似的。
“到时候再看吧。”
时颂有些疲惫,不太想提钱慧杰。
同样她不会对钱慧杰心慈手软。
“好,随你。”他道。
见他没什么意见,时颂心中更没谱了,犹犹豫豫的,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不过……”她仔细留意着男人的神色。
“当时是薄寒骁的人看住了钱慧杰他们,恐怕后续,我还要配合他们行动。”
面具男人眸色微晃,垂眸,就见时颂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