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气氛死一样的沉寂。
原本热闹起哄的氛围,一下子安静的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提着一口气。
他们不瞎,新闻上的事早就看见了。
鉴于薄寒骁的关系,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提都不提。
薄寒骁能在这时候参加派对,意思显然明了,他根本不在乎向姗姗的死活。
而这时候有人跳出来提这件事,还把刀刃往薄寒骁身上戳,这摆明了自找麻烦。
不过周冉敢堂而皇之的叫嚣,无外乎家里从政的,和薄氏没有利益重叠的地方。
她有这个底气和资本。
周冉和向姗姗是同门,现在向姗姗死得不明不白,想来疼爱师妹的周冉,在这时候借机发难,理解是可以理解。
但摆明了是想要薄寒骁和时颂都难看。
一时间众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的看向薄寒骁。
他戴着面具,灯光昏暗下,看不清他脸上究竟什么面容。
众人都以为周冉肯定惨了。
说不定会被薄寒骁扔出去。
苏廷屿站起来斥责周冉,“你丫的胡说什么,砸场子是吧,也不看看这儿是谁的场子!”
周冉双臂抱胸,“游戏而已,苏少不是说不能急眼的吗,现在怎么恼羞成怒了。”
苏廷屿被噎住。
周冉盯着薄寒骁,“还是薄爷玩不起?这时候打退堂鼓了?不过薄爷要是真玩不起,那也没什么,毕竟您权势大,深城哪个人不怕你?也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我这就走。”
周冉阴阳怪气的,现在很多人都听不下去了。
开始劝周冉别找自找麻烦。
她这一番话得罪的何止是薄寒骁,苏廷屿这些人也全得罪了。
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说不定就有求到人家身上的时候。
苏怜玉暗自佩服这姐妹的勇气。
敢当面给她这表哥难看的,周冉绝对是第一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薄寒骁漠然的双眸锁在周冉身上。
周身萦绕的湛冷寒意,令人战栗。
大家都以为他要发怒了。
谁知道,这时候一双白嫩嫩的小手,扯了下他的袖口。
时颂对他甜甜一笑,男人周身的戾气,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这时候真要是针对周冉,才会落人口实。
薄寒骁的手揉.捏着她绵软的掌心,面色渐渐恢复如常的冷淡。
他淡淡的说,“谁说我喜欢向姗姗?我将来要娶谁和向姗姗的确没任何干系,所以我从未寝食难安。”
听到这话,周冉脸色微变,“当初要不是你要娶姗姗,许下诺言,姗姗怎么可能一股脑钻进去无法自拔?!
她那么爱你,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践踏她,现在你却说你不喜欢她?呵呵,薄爷,薄寒骁!做人不能这么无情无义!”
薄寒骁回,“要娶她的并不是我,是明恒。”
一句话,令人哗然。
“什么?这怎么回事啊?和向姗姗有婚约的不是薄爷吗?什么情况?怎么变成薄二少了。”
“这……简直是年度新闻,前几天我还收到向姗姗发给我的请帖呢,她炫耀说要和薄爷结婚……请帖现在还在我家。”
“我也收到了……可薄爷没必要撒谎吧。”
众人不由得议论纷纷。
时颂也怔怔的看向他。
没想到薄寒骁会把这件事说出来。
这一直是薄向两家的丑闻,从未公开过的。
周冉怒道,“薄寒骁你为了洗自己负心汉的名声,连这种谎话都编造的出来,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周冉这态度太激进了。
苏廷屿皱眉,“周冉,请注意你的措辞!”
“我说错了?呵呵,你们这些男人都把女人当成什么了?想要的时候甜言蜜语,不想要的时候一句话敷衍了事,连死人的名声都不放过!姗姗要是九泉之下知道薄寒骁这么抹黑她,她一定死不瞑目!”
周冉摘掉面具,一脚踩在地上,眼眶已经充盈了泪水。
“姗姗喜欢你这种男人,是她此生做过的最大最蠢的错事,我早就说过像你这种人根本没心,她偏偏不信,捧着一颗真心卑微的在你面前乞怜,可你却和别的女人在她尸骨未寒的时候亲亲我我……
薄寒骁,你也不怕受到报应,为了新欢害死旧爱,哪怕你权势滔天,这报应迟早会来,你想逃也逃不掉!”
最后这句话,可以说是诅咒了。
时颂安静的看着这个名为周冉的女人。
手指一下没一下的打理披肩柔顺的毛毛。
因为愤怒,周冉的胸前起伏不定,看得出她真的很在意向姗姗。
“周冉周小姐是吧,说话可是要付法律责任的,你可要三思而后言。”时颂缓缓一笑。
周冉蹙眉,“我和薄寒骁说话,有你插嘴的份?”
时颂摘掉面具,面具下的小脸眉目精致,不笑的时候风情又孤傲,有种天生缺乏人情味的绝艳美。
可要是笑起来,那就是温柔清和,能甜到人心坎里。
她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
这是所有人第一时间的想法。
不比向姗姗的美貌锋利,自成一股清流,很是耐看。
怪不得能把薄寒骁拿捏的死死的,都到了吃回头草的地步。
“论身份,我的确是不够资格,可论情份,你公开侮辱诋毁我男朋友,我就有说话的资格。”
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却没有温度。
“警署的法医鉴定都说向姗姗死于车体自燃,你却说是我男友害死的她,可有什么证据?”
周冉眯着眼,“在深城没有薄寒骁的默认,谁敢伤害姗姗?”
时颂弯唇,“这么说周小姐也是单凭猜测,才一腔孤勇的说了那段言论?
按照法律,你的确已经涉嫌诽谤侮辱,周小姐和向姗姗小姐的感情深厚,为她出头可以理解,但如果你接二连三的出言不逊,对我和寒骁的声誉造成影响,那可就别怪我们不念情份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周冉冷笑。
“别以为攀上薄寒骁就是上流社会的人,就开始摆架子了,别人怕他薄寒骁不敢挑明,可我不怕,姗姗的死我不会善罢甘休的,薄寒骁必须要负责!”
“那真有意思。”时颂笑道,“周小姐比法律还厉害,想要谁负责,谁就得负责。”
周冉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嘲讽之意,咬咬牙。
“我看,害死姗姗这件事,你也少不了在薄寒骁枕边吹耳旁风,到时候你也有份,珍惜你现在的时光吧。”